“萧昱,我突然发觉自己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居然连你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都到今天才知道。”我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的乌龙,说到底是我不够了解他造成的。诶……
“现在知道也不晚。”
“不对啊,你不是还参军了!”他美国人怎么参军!
“我有说是参的中国军?”萧昱揉了揉我的头,对我的惊奇表情很是s—h—o—u用。
“你……你是说你参的是美军?”他要敢说是,我立马和他断交!除了解放军,我看哪国军队,尤其是西方的,都觉就是强盗帮子。我才不要做土匪婆子!
“当过几年的特种兵,中国的。”
“不可能!你才几岁!”我差点跳起来,怎么可能!可是……我清楚记得米阳问过我萧昱以前是不是干特警的,难道真的他……
“十五岁参军,两年半因伤退役。”
“十五岁?还中国的?你是怎么当上的?”
“弄了个假身份,我本身身体底子也不差,老爷子也有破例开后门。”
“那……你又是s—h—o—u的什么伤?是怎么s—h—ou伤的?”我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萧昱整整在家养了一年伤才出的国,那个伤应该很严重吧。现在想想,以前也只是在放学下课之后会偶尔见到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哥哥。那时,自己实在是对他太过分了。怎么样,也总得表示一点关心嘛。
“正好中国要派一批维和人员去伊拉克,那时年轻气盛,身手也还算不错,就给挑上了。一次行动的时候,挨了枪,伤到脊柱,差点瘫了。”萧昱的语气很平淡,好像是在谈论一件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一样。可是,旁听者的我,光是听到伊拉克、脊柱和瘫痪三个词就忍不住身子一阵哆嗦,只呆呆应了一声,“哦……”
“越越?”萧昱看我夹了盘子的虾好几次都没能夹起来,才发现我拿着筷子的手在发抖,伸手握住我的左手,“过去了,我现在很健康。”
“啊……我,我知道啊,你现在很健康,健康……”我朝他笑了笑,然后弃了筷子,徒手拨着虾。
萧昱看了看我,没再说什么,因为他了解我,不想揭穿我的伪装。
“萧昱,给,吃虾。”
萧昱揉了揉我的头,张口衔住,嚼了嚼,“太淡,再剥一只。”
“哦,你等着。”我一听,忙又抓了一只,剥好后还特意在蘸料里多浸一会儿,才递到他口中。
“虾壳没剥干净。”末了,萧昱给出评价。
“你自己剥。”我哼哼一声,把新剥的那只塞进了自己嘴里。
“我要真摊,你也这样?”萧昱自己拿了一直剥着,像是在埋怨我太没有耐心。
“放心,我养你。”我想了想,本来想拍他的肩安慰,但现在手上油腻作罢,就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胸口教他安心,义薄云天。
“我还得花钱先养着你。”萧昱嗤笑,将他手中剥好的那只毫不吝啬的让给了我,简直让我小小的汗了一把,羞愧难当,但还是没一点扭捏的把我家萧大人剥的虾给嚼的精细咽下。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从此我对萧昱不再像是只开心的接sh—ou,也学着去像他对我一样的关心和体贴。
隔天,因为没有了秦奈奈,我无聊了一整天。
虽然有情人相伴,可没有朋友,那也怪难sh—ou的。
我决定,要让萧昱把小萝莉请回来。
萧昱今天临时有个棘手的案子,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一点,来不及烧饭,就给我从外头打了野食回来。一进门,见我小鸟依人的,还以为是老婆欢迎老公,结果居然是为了秦奈奈,瞟了一眼遭乱的屋子,换下鞋子,说,“越越,你好像没懂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我接过外卖,拿到饭厅,摆好,问。
“我辞了钟点工,你说是什么意思?”萧昱冷哼一声,坐下吃着饭,又将问题抛给了我。
“萧昱,你把我接来,不会打的就是让我替你洗衣做饭干家务当管家婆的主意?”我刚吃的饭马上吐了,他敢!
“是老婆。”萧昱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说出他的险恶内心。
“我还在养伤。”我才不干,我是来留学的,不是来当管家婆的。
“适当的运动有助于疗伤。”
“你!”我吸牛奶,这没人性的男人!
软的不成,差点把自己给搭上,那我就来硬的。
“林越,你在干什么?”萧昱洗完澡,擦着湿发,正巧撞见我正在收拾他的床铺,有些疑惑。
“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我发现你所谓的到过客房的女人是负责打扫卫生的小萝莉。”
“……”萧昱有些不确定,隐约猜到点意思。
“帮我一把,拿客房去。”我直起身,敲了敲那酸掉的背,指着那堆铺盖,吩咐。
“我睡?”萧昱眯了眯眼,和他玩这一招。
“当然……不是。”我故意拖长了“然”字的尾音,给他足够时间变脸,然后耸耸肩,笑着摇头。
“不是?”
“那当然,我虽然和你关系不错,但也知道你是主我是客,哪有让主人睡客房的道理?”
“你睡?”萧昱微微偏头,眼睛眯着,似乎不相信我会这么仁慈放过他而自己睡客房。
“恩。我想好了,咱俩这没有婚约的,还是兄妹,绝对算得上是非法同居。你也知道,我胆子不大,所以未免闹出什么乱子,咱俩还是分开睡好。而且,这样,我也不占你床,不占你房嘛。”我点点头,双手搭上他的肩,善解人意的说。
“随便。”萧昱冷倪了我一眼,径自从橱柜里取了新被,散开,睡觉。
我呆呆的站在窗前,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没了主意。
不对啊,怎么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这样完全不受影响,那我还拿什么要挟他请回我的小萝莉?
但是话已出口,不管怎么样,我得先实施看看,说不准他也就是硬这么会儿。
于是,我忙活了一阵,才灰溜溜的带着林帅一起搬到客房,想象着不到十分钟萧大人肯定会过来认错。
结果……
整过了两天,萧昱不仅从来就没进过客房,连带着态度都对我冷淡了许多,就是原本一推再推对中港和港信的金融手腕操作也一直没见他提起,中饭也是叫外卖送的,自己只在晚上八九点钟才回来。
简单的说,这两天,萧昱早出晚归,我见他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四个小时,这和之前几乎时刻黏在一起至少四十小时的待遇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我觉得,自己被萧昱冷落了。
本来在美国就没有朋友,英文很烂也不敢到处乱跑,他一不理我,我就觉得自己好孤单,心里很难sh—ou。
第三天晚上,萧昱回来的比较早,六点二十分。
这一次,还是吃的野食。
说实话,萧昱的人聪明,手艺也不赖。虽然花样没有大饭店的多,可是味道却不差。这些野食,吃一顿还好,吃多了就觉得和方便面一样,看到就想吐。
又或者说,萧昱抓住了我的胃,把我的胃给养叼了,只吃他做的。
“怎么不吃?”萧昱看我没动几口,虽然是冷落我,但皇帝见了妃子不开心也还得问候一声不是,施舍性的问。
我抬起头,委屈着脸,看了看他,复垂下,摇了摇头,心里闷闷的。
萧昱,他变了。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不但自己做吃的给我,而且如果看我不吃,都会很关心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只是客套性的问话。
“我吃饱了。”觉得这样也没多大意思,我意思性的嚼了几口饭,就回了房。这一次,萧昱还是没有主动找我。
晚上十二点,我辗转难眠,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怎么突然间我和他就这样了,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越越,开门。”我正对着手机上他的照片发呆,突然听到他的敲门声,立刻像是怕被抓包一样的将头都缩进了被窝,不想理他。
“越越……”
“开门,越越……”
“林越,我们谈谈。”
听到“谈谈”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我浑身打了个哆嗦,感觉就好像……好像他是要和我分手一样。电视里那些男的移情别恋,如果还有点良心,不是都说要和现在的女友谈谈吗?
难道,萧昱也?
这几天,这么反常,我并不是没有想过那种可能。可是我相信他,他既然为了我付出这么多,不可能就这么半途而废。但是现在,我心里没底了,我是不是真的已经成为他的过去式了?
可是,想想从我们好上开始,萧昱对我真的是很体贴很宠爱。突然间,这些本来应该属于我的体贴和宠爱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被转移到了其他女人身上,我的心里又是说不出的愤怒。
我知道,只要他愿意,在任何女人面前,他都是一个好情人,但凡和他接触过的女人也是会不可自拔的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