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我被他气的说不出话,下腹也越来越疼,疼的我嗷叫。
“放心,你叫穿了地球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生孩子。”候耀爵说。
他话里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有他在,谁都别想“打搅”我生孩子。
“其实,你不想想自己,也应该想想这孩子。虽然以前也有女人在荒郊野地生子,但你这孩子不足月,如果生下来没有被及时放到无菌箱里好好呵护……”
他说一半,留一半,连恐带吓,一下就戳中了我的软肋。
孩子,是无辜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这样告诉自己。
面子丢了,可以再挣。孩子没了,就永远没了。
“求……你,送我去医院!”我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放下尊严,求他。
“挺会做生意。”他赞赏的揉了揉我的头,自身上掏出一块手绢轻轻擦拭着我脸上交织着血与泪的汗,眼泛温柔,“说你爱我,再给我一个法式热吻,马上送你去医院。”
“你怎么不去死!”本以为那就够了,没想到他竟然得寸进尺,我是疯了才求他!
“好,我这就去。”候耀爵没有相逼,笑着退开,自后裤腰里抽出一把新式手枪,朝我笑了笑,突然眼色一凛,朝我边上的树林射了一枪,那边立刻传来一声中弹的闷哼。
“独眼,你是越来越本事了,能把人引到这里来。”候耀爵慵懒的靠着树,说。
那被唤独眼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眼神冷漠的盯着我,那冷漠中似乎还夹了一丝痛恨。
他,一只眼缠着绷带。
这个人,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啊!”腹部的阵痛将我从思索的分神中拉回,孩子不能再拖了。
“怎么样,是乖乖听话,还是自己在这里生?再拖下去,一尸两命,可就不是我的错了。还是,可爱的小姐你还在等那姓萧的?”候耀爵听到,收了枪,来到我跟前,好整以暇的盯着正痛苦在生产边缘的我,说。
“都解决了。”这时,那名叫独眼的突然插话。
都解决了……
我心凉了半截。
萧昱派来跟着我的那些人都解决了?
虽然吵架时我不许萧昱派人跟着,但依他谨慎严谨的性格肯定依旧会派人跟着,只不过会有意拉开一些距离,不被我发现。
难怪……
难怪我被狗追了半天,也没人跳出来解围。难怪,到现在都没有人解救。
候耀爵,他早就已经在这里布置好了,就等着我哪天自己发疯落单跳进他设好的陷阱里。而我,傻乎乎的竟然因为一张应该是子虚乌有的疑似外遇照和萧昱吵架,还一个人进了这树林,在自己被设计的同时也连带害了那几个一直跟着我的保镖,让我的孩子和其他人为了我的任性再一次付出生命的惨重代价。
林越,你真的生来就是一个害人精,害人又害己。
“等他?”候耀爵狰狞着邪笑蹲在我跟前,枪口有意无意的摩挲着我高高隆起的腹部。
我猛地一抖,他的笑一下将我从混沌的颓废中拉回,茫然无措的望着他,浑身冰冷。
“你可以等,但是你的孩子……可就不一定等得起。”他笑了笑,枪口指了指我的腹。
孩子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十分不安,更加拼命的往外挣,疼得我连叫几声。
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孩子能够平安。
时间在威胁我,候耀爵在恐吓我,我不怕自己会发生什么意外,可却害怕孩子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尤其现在候耀爵的枪口正威胁性的抵着我腹部,好像只要我一句话不让他满意,他立刻就会射穿我的腹部,要了孩子的命。
只是,他的要求……
“我只是想送他一个恶作剧,没有其他恶意。”他看出了我眼中的动摇,给了那独眼男子一个眼神,后者立刻自身上掏出手机,以摄像头对准我们,惹得候耀爵一阵满意的勾笑。
看到这般的情景,我总算是明白候耀爵这变态到底想要干什么。
“照片也是……也是你发的?”他的意图昭然若揭,很难让我不想到那张萧昱疑似有外遇的照片是否一出自他之手。
下腹的疼痛让我支撑不了,脸上满是汗,甚至于只是短短一句话竟让我说的犹如舌头被十头牛拉住一样,无比费力。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时而拿着手绢擦拭我脸上的汗水。
“啊……”又是一阵越发强烈的疼痛,我咬住牙关想要忍住,最终却依然抵挡不了这种身体像是要被撕裂的痛,唇皮咬破,嘴角汇聚起一股细小的鲜血。
“我只是要一张照片,至于能把你们的家庭破坏到什么程度,可就不关我的事,得看你们自己的感情是不是情比金坚了。”候耀爵优雅的伸出左手指腹,在我的嘴角捻了点血似有些百无聊赖的在自己的其他手指上盖着章,说。
他的从容无所谓与我的煎熬痛苦行成强烈对比,让我不得不接受我在生产时正被一个带笑恶魔所威胁的事实,而我却不知道萧昱现在是否已经在来的路上,孩子更是等不起,哪怕只是相差一秒钟都可能会要了孩子的命。
我一向都是倔的,萧昱说我有些时候就像是一头犟驴。可现在,任凭我再犟,我也不得不低头,低头向候耀爵求救,更是低头承认其实太多的时候都是我自以为是,离了萧昱,我根本什么都不是,只有低头求的别人怜悯才或许有我的容身之地。
萧昱太把我当回事,闹得我自己也很把自己当回事,但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对于萧昱,我的价值就是他的伴侣;而对于其他人,尤其是候耀爵之流,我的价值也仅仅体利用我威胁或是给萧昱抹黑,除此之外,别无他用。因此,如果我不体现自己的利用价值,那么被撕票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在这个时候,尊严******就值个屁!
可为什么我没用的就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为什么会有一种想像萧昱哭诉我被欺负的委屈?明明这些都是我惹出来的乱子,这样的后果就应该我来承担,怎么就会这么没用的连这点委屈都吞咽不下只知道像萧昱寻求安慰?
我不应该这么没用,不准!
我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在孩子也稍稍停顿做休息不再那么折腾时,努力睁大眼睛不让在眼眶下不断酝酿的酸气与委屈溢出,恨恨盯着他,“要来就来,姑奶奶没那么多美国时间陪你耗,折腾坏我孩子姑奶奶要你全家陪葬!”
候耀爵对于我的视死如归一笑置之,“他到底是没怎么看走眼,你还不至于那么草包,有点个性,可惜终究不过是个纸老虎。”
我被他气得双眼赤红,“啰嗦,你到底来不来!不来别打扰姑奶奶生孩子,马上送我去医院!”
“来,当然来,不过事后你可得和小燕子说说我的好话哦,否则……”候耀爵邪笑着。
莫名其妙让他又反咬一口,我当场气得差点直接一股劲把孩子给冲出肚皮让他见见天日!
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候耀爵显然十分享受我如今的抓狂狼狈,慢悠悠的拾起我的两只手,动作轻柔的要命,缠在他的腰上,对上我想要怒吼发飙的怒目,好心解释,“这样就更像那么回事儿了。知道你手不方便,刚才没弄疼你吧?”
靠,姑奶奶不干了!
“滚!唔……”刚从牙缝里迸出半个“滚”字,那混球就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堵了我嘴,还不要脸的拿舌头舔着我咬破的唇皮,甚至试图想要撬开我的牙关。
愤怒通红的双眸盛气凌人的瞪着他,散发着无言的反抗,眼角余光更是瞟见他的手下那个叫独眼的喀喀喀从各个角度拍了不知多少张,心里越发火大,称他掐了一把我的下巴逼得我开口时,上下牙关一合,差点咬下他半条舌头!
王八蛋,你够了!
没想到候耀爵不知是抽的什么疯,却好像十分享受,连痛都没有眨一下眼,只是闭目十分投入的吻着,一丝一丝抽着我肺里的空气。
许久,在我快要被他折腾的晕厥时,这厮才发了善心放过,却依旧意犹未尽的啄了我几下,之后更是色情的舔着自己嘴上沾染的搞不清是我的还是他的血液,露出一副留恋不已之状。
“滋味不错,就是辣了点。怎么样,和他比,有什么不同?”
我被他恶心到了,刚才被逼着吞了他不少唾液,此时正反胃着,他这么一来更是犹如添了一副催吐剂,胃里头立刻有东西向上翻涌,可眼看着就要冲破喉咙口之际,下腹一阵要命的阵痛立刻将其拉回,硬生生的退回胃里,那没有一道退回的酸气最终化为一声痛苦的口申吟。
“医……医院,马上,马上!”再健康的孩子也禁不住我折腾,更何况孩子是早产不满月,我急得真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乱如麻,嘶喊着催促候耀爵立刻送我去医院,让我的孩子平安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