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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知道,成长,是让人更脆弱,还是更坚强。

今天阳光很好。我在阳光下流眼泪,连眼泪都变得美好起来,我开始想象每一朵泪珠闪耀的光芒,泛起春天到来味道。或许,我应该是为春天终于来了,而喜极而泣吧。很长时间以来我不再想念什么人,如今的难过基本完全是为了我自己,我可以为别人开心,为自己难过。看到世界的美好,置身事外的,为看到的景象所感动。

置身事外是一种姿态。

力量

上体育课做那招白鹤亮翅的亮相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断了,多年以来我都是一个体力不支,脆弱无能的人。虽然我经常忘记这个可怕的现实,而把自己推进到如此丰富而充满挑战的生活当中,但其实大部分时候,我根本禁不起考验。

我既没有里力量,也没有能力。

十五国风,或者九国风,我不知道这样的问题我是否有可能去思考。每天听方铭的课都给我一种不同的感觉,每听一次我都觉得我离我所看到的目标的幻想实际上要更遥远一点。我所有的能力坚强如果可能未来和希望都是我杜撰出来的,其实什么都没有。

其实什么都一样。

否定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否定是对于人生的否定。尤其,当我们否定自己的人生的时候。但是人生这种东西似乎本就没有肯否。你看得高了,自然一切都是错的,都离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目标千万里。

所以有可能,我们本不应该爱。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能离于爱,无忧亦无怖。

充实

上课到6点会让你觉得这一天过得特别充实,尽管这一天可能实际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学到你也还是会觉得充实。这种感觉就像是高三的时候做完一整本一整本的练习册,然后对着书皮很有成就感的大喘气。或者看着一整本一整本的笔记,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心满意足的微笑。

这些都是我所怀念的曾经。

高三的时候我有一种不同于以往的超然的境界,我可以抛开我自己然后进入到生活里。我自己虽然进入不到生活里,但那并没有关系,我可以抛开它然后自己进入生活,学习,考试,排名,报志愿,让一切在有条不紊中慢慢进行,就像有时候的现如今。

我让我投入到生活里,然后放弃我自己。

矛盾

我是一个矛盾的人。我并不是标榜,我只是不得不承认这事实然后进入下面的内容。我一边跟别人说我向往什么都不用做的简单自然的生活,一边把自己扔到一种不看负荷的忙碌的循环当中。我总是觉得我想要和我所做之间有着千难万险的差别,我从这头望着在那头回望的我,心中百感交集。

想起小时候每到新年新学期都会写的那种时刻表,那时候对于任何一个新的开始都充满了欣喜若狂的期待,那种期待包含着对自己所拥有的时间的幸福感和支配欲望,我喜欢在日记本字的后面贴上小小的信封,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计划就好像塞满了我的整个生活。我的生活和我的思想有所割裂,我时常不知道是生活包含着思想,还是思想支配着生活,这让我困惑。

忙碌和充实让人觉得虚幻。太多的事情在多年挣扎中成为习惯。

日子在平淡如水中度过。才觉得是过日子。

性格

昨天晚上用了很长的时间和阿八分析性格的来由。这一直是一个让我无比执著的题目。

我用了很多的时间来研究我自己为什么长大成为今天的样子,我研究到每一个细节都有所预见有所暗示,甚至带有了一点矫情和刻意的天命。

这世界上我只信两种东西,一个是时间,一个是命运,我不信我自己。

自己

在网络上看一个经常看到的名字写的帖子,写到她眼中的别人眼中的她自己,和她自己眼中的自己。想起昨天跟阿八说,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全句应该是:每个人当然都不一样了,但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人类这种动物千篇一律,万变不离其宗,大都不过是骄傲自我自卑怯懦的苟延残喘着生存。每个人都过得挺好,每个人也都过得不好。我们在性格的无限性上左右摇摆上下颠簸,我们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

这是一种存在于我记忆当中的思想,我只是时不时地想念起它来,这个思想帮我解决了我生活中的很多困境,让我从内心的颠覆般的碎裂中挣扎着找到救赎。13岁的时候我进入青春期的挣扎,14岁左右我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事本没有什么大不了,我只有我自己两个浅显道理之后,我觉得我长大了。15岁左右我发现爱情这东西果然为时尚早。16岁我发现真心实意的感情基本是虚无缥缈的奢望,17岁我开始放弃我自己。我投入到生活里。

18岁的时候这一切理顺,上面的想法也随之变得清晰起来,我回望那些想法,连同促使他们出现的事件,我想无论觉得幼稚还是怎样都是一种烂俗的受到控制的心情。所以我对他们并无评价,我把这一切告诉阿八,然后她明白这一切关乎我和我自己。

这就已经足够。

我喜欢本身并无意义,但背后意味深远的东西。

所以依旧研究象征和预示,讲述命运和关联,尽管一切玄之又玄。

《路上的年华,路上的爱情》

作者:杰西

——致走在路上的朋友

这个午后没有安祥和煦的阳光。来上课的路上风很大,渐长的长发在风中飞扬,飘来飘去,没有尽头。一路走来,和同学谈起爱情,谈起摇滚,让我想起走在路上的朋友。

逝去的年华,逝去的爱情,宛若车轮在道路上残留下的痕迹,有雨水浇灌,有狂风袭击,只是那些记忆那样温柔而且美好。

月光记忆

高中生活在现在看来是令人感到畏惧而且后怕的。但那些灿烂善良的笑容、温暖明媚的阳光、恬然安静的清晨、寂寞空洞的暗夜让人一生铭记。

高一时代在整个高中时期最为桀骜而快乐的日子。那时有微笑灿烂而纯洁的蟑螂,神情忧郁而感伤的禾,造型帅气而阳光的春天。

整个高一时代蟑螂一直都坐在我的后桌。我们充分利用优越的地理位置,上课肆无忌惮地写字条。那些变形的汉字错位的英文灵气的漫画独门的缩写是我们秘密的花园,有高耸的城墙和无法揣测的密码,谁都无法侵入更无法领会。

某个下午蟑螂拿着一本《萌芽》走进教室然后在我的身后安静地坐下。过了良久蟑螂突然感慨:这么烂的漫画也能发表啊!我被身后这轻狂的声响突袭,转过头去一本正经地说:

既然烂你还买?

蟑螂立马不假思索地回应:

正因为它烂我才有成就感嘛!

无疑,蟑螂是个热爱漫画的孩子。她甚至也可以像我写文字一样画漫画画通宵。我们当时的想上的学校都是国美上海分院。只是当时感觉高中生活都还是刚刚开始,毕业遥遥无期。只是每天清晨懒散地起床中午放肆地打乒乓球晚上悠闲地过夜生活。

现在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蟑螂咧着嘴眯着小眼睛站在灿烂和煦的阳光下冲着我微微笑,然后跳着蹦着跑过来踩我一脚。我对你总是那样毫无戒备,所以我每次白球鞋上都会留下你辉煌的战绩。那些伴着阳光和泥土气息的脚印让我看到时光的痕迹闻到青春的味道。

我喜欢看着你开心的样子,你的笑容干净而纯真,如同你的文字。在你的文字里没有缠绵繁复的故事情节,没有矫揉做作的语言,但你真挚而虔诚地把内心深处的情感娓娓道来,宛若山涧里流淌的明净剔透的溪水。我能感受到它们的温暖和冰凉。我知道我们都是内心有太过忧伤阴郁的孩子,在所有的温暖和愉悦背后我们其实都在偷偷地哭泣。

但我害怕看见你哭泣的样子,因为那样我的心会感到疼痛和难过。还记得高一时那个晚自修吗?当时你心情很郁闷。虽然你之前没说任何话,但我和禾都看出了你的异样。我们没有问你原因只是转过头盯住你的脸,然后你的眼泪就轻轻地从眼角流淌下来。那天晚上我和禾都很难过,我们相互凝望然后又迅速把目光移开,因为我们怕控制不住自己而哭泣。我在日记本上不停地写“一切都会好的”,整整写了满满的一页。因为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的。

高一的那些时光是短暂而充满愉悦的。我们好想将画面在那一瞬定格,将脚步在那一刻驻留,只是时光冷酷地向前大步大步地行进。记得高一结束前最后一个晚上我说,以后我们再见面你还会像从前一样大大咧咧地叫我的名字吗?你眯着眼微笑着说,会的,会的,我还会问你这个月《萌芽》买了没?说完你就推我让我转过头去好好看书,我不情愿地转过脸但终于泪还是毫无保留地流了下来……高二以后你就再也不是我的后桌。刚开始我总是会很不适应,总是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然后总是一阵莫名的失落。我们被分在了两个不同的班级,庆幸的是我们的教室只隔一堵薄薄的墙。所以我们还是可以经常在一起。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大声说话,幸福愉快地画画,真诚温暖地倾诉彼此的心情,热情洋溢地谈论杰伦和音乐,奋不顾身地吃街边的烧烤和龟苓膏。这些都是我们永恒的回忆。我们笑着哭着走过,美好或狰狞都在动荡不安的时光中悄无声息的流走。

还记得高三时的那个冬夜吗?我们都在杭州习画。我刚刚躺下,凌晨刚刚开始。你打来了电话说想出去走走。

只是我们不曾想象时光会如此凶猛地逃离,故事刚刚开篇又已走向了结局。我们看着一个一个夏天在眼前败去,我们就走到了故事的尽头。我们都在追求完美,但完美永远都在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观望,当我们努力地跃起时它也轻轻地移动。我们一直努力一直追求,完美却永远无法实现。所以我们努力回忆。这是时光给予的最大馈赠。

当时的夕阳

禾前些天发信息告诉我和相恋三年的她分手了。我彻底地体会到他当时内心的悲伤和隐忍,而我能说的只是,她离开了,那就放手吧。禾一直是个很重感情的男孩,失去一个相恋了三年深爱的女子之于他是巨大的伤害,但我无法乐观地劝慰他未来的爱情会有多美好,只能告诉他只有接受现实坦然面对,生活总是这样现实得近乎残忍。生活只有经历了才能够懂得曾经无法明白的事实,世界总是被无数矛盾充斥着,无时无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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