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主编气呼呼的离开了会议室,上一期杂志的遗留最近成为了穆泽的心头病,若是不能够得到很好的解决肯定工作不保。但是生日礼物还是要继续准备的,这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工作,现在正是杂志社缺人的时候……
一本杂志扔到了穆泽的桌子上:“老兄,这一期负责末版,最艰巨的任务领导总是交给最不靠谱的老兄你。”
刘大脸是漫画部的老员工了,因为关系不够硬奈何纵横十几载尘满面鬓如霜都未能晋升一个副主编。最近听说要闹离婚,记者部的传出来小道消息大脸哥不光关系不够硬自身也不够硬,如此内涵的话风靡整个杂志社,私下里都叫他硬哥。
线团被穆泽织掉了一半,黑白格的围巾已经初露庐山真面目,织的工工整整让漫画部不少花痴两眼泛光。硬哥和穆泽是对桌,抬头看一眼穆泽:“老兄,我观你最近春风满面,霸气外露,是不是已经将阵地拿下?”
“刘哥最近可知你的第二代外号?”
“什么?”
穆泽站起来一手拿一根木针,夸张的姿势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春风吹,战鼓擂,硬哥长枪怕过谁。”
“穆泽,我告诉你,你给我过来。”薛主编的声音入F-35战机一般的冲了过来,桌子上的杂志掀页高过三分。硬哥幸灾乐祸的伏案装作奋笔疾书样,二货,漫画部什么时候用得着写文件了。
畏首畏尾的跟在薛主编的身后,其威严三尺之内无人敢踏入一步:“穆泽,我告诉你,你刚来漫画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靠不住,没想到你果然靠不住。”
“主编,你都说我靠不住了还用得着果然吗。”
“我告诉你,你让我发发气行吗,你别呛我话行吗?你们一群都是祖宗我呢?我是个孙子,你们出点儿问题领导骂我,领导出点儿问题你们骂我,你让我发发气行吗?”薛主编已经语无伦次了,现在接近年底杂志要加刊,而漫画部作为杂志社工作最轻松的地方自然抽出不少人手去其他部门,再加上上一期的漫画出了问题自然憋气憋成了蛤蟆。
每一个漫画工作者都童心未泯,硬哥虽然平时看起来成熟稳重但他说话做事让人哭笑不得,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他没有老员工的优越感,反而在岗位的竞争上危机感颇多。而薛主编同样如此,漫画部在杂志社的重视程度很低,甚至很多杂志社连一个漫画部都没有,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坐立不安。
“我告诉你,这围巾今年你是别想要了。”薛主编手里攥着半成品扔到了垃圾桶里:“你还知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我告诉你,这一期的杂志销售量上不去,你们的年终奖全完蛋。”
在主编的面前摆架子是很不明智的,穆泽没有上过什么大学,他能来到这里一半凭借关系一半凭借自己的能力。
第一次感觉到这张桌子是如此的难以靠近,他不喜欢这种有压迫感的工作,人应该是自由的,被压迫被束缚的思想画不出来好看的漫画。他需要这份工作,没有这份工作也承担不起家里昂贵的医药费,还有那颗在另一个城市的心。
今天注定要加班到深夜了,末版上工作量最大,各种狗皮膏药的广告需要去整理,各种推销系列的漫画需要去画,工作,家庭,爱情,这三点之间的矛盾让这个刚刚踏入青春之年的男人有些承受不住。
思语的电话在晚上十点如约而至,电话那边诉说着她的委屈,穆泽多想现在就长上翅膀飞到她的身边抱着她,保护着她。这最简单的事情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奢望,他无数次痛恨自己没有生在一个好的家庭,不能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梦想与未来的面前穆泽依然信仰着自己的执念。
已是深夜,杂志社依然忙忙碌碌,这一天所有的人都在加班工作,一个小时前李甜送来了盒饭,现在已经凉透了。她是这家杂志社的记者,而穆泽所谓的关系自然也就是李甜的叔父,记者部的主编。
落地窗被一层薄薄的蓝色窗帘挡着,屋里屋外是一个世界中的两个心态。
三天的时间睡了八个小时的觉,三天没回家的穆泽虽然觉得累但不需要面对病床上奶奶的呻吟,父亲的叹息。薛主编来过四五次催穆泽,某一刻穆泽的脑子里忘却了一切的存在,一片空白的脑海里迸发着思维的火花,据说这一次的末版领导很满意,会议上点名表扬了穆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