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公寓的床上,坐起身,感觉头疼欲裂。
厨房那边忽然传来煎鸡蛋的声音,我怔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身上的衣服,还好还好,还是昨天晚上穿的那件,大概没做什么酒后乱性的事情。
可是……厨房里会是谁呢?我慢慢起身,小心翼翼地踮脚走过去。
厨房的门本来是玻璃的,后来被我贴了彩色的花纸,因此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里面有个高大的身影,显然不是唐楹。
心里不免紧张起来,而此时大脑也终于开始工作,飞转出好几个想法,我瞥见旁边桌子上的玻璃花瓶,打定主意,我抱着花瓶蹑手蹑脚地打开厨房门。
已经酝酿好的背后袭击在看清人后,被生生地定格。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转过头,看向我,而我,还保持着举起花瓶,就势砸下的姿态。
林湛毅抬头看看那个花瓶,目光又移向我,似笑非笑地说:“这时候知道自卫了?”
我忙收起花瓶,挠挠头,试探性地问:“那个……昨天……我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吧?”
林湛毅转身把煎好的鸡蛋装到盘里,说:“你觉得呢?”
“我酒品很好的。”我忙说,可是依稀记起自己昨天似乎哭得一塌糊涂,又补充道,“不过也是有例外的。”
林湛毅回过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例外就是吐真言吗?”
我一惊,忙问:“我……我说什么了?”
林湛毅没看我,把锅里煮好的粥盛入碗里:“数落我以前怎么欺负你,说你有多烦我,又说我总不给你好脸色。”
我松了口气,然后不自觉地点头,觉得自己的确是吐了真言。
而且能在林湛毅面前扬眉吐气一把,实在欢畅淋漓。
不过还没窃喜多久,抬头恰好撞上林湛毅的眼神,我连忙摇头说:“都是酒后戏言,不要放在心上。”
林湛毅看着我,嘴角似乎想要上翘,但很快又拉下脸:“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在饭店卖醉,如果不是张叔的店,你知道昨天有多危险吗?”
我唯唯诺诺,学着华盛顿砍樱桃树后知错就改的表情,说:“我错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样。”
“还有下次?”林湛毅挑眉。
我连忙摇头说:“没有下次,我发四。”
林湛毅一脸不信任,端起盘子说:“像你这种喝酒断片的人,以后还是少沾酒,先吃饭吧。”
鸡蛋煎得刚刚好,粥也煮得软糯可口,我一边吃一边不住称赞林湛毅的手艺。
林湛毅把他的鸡蛋丢给我,说:“别给我带高帽子,我清楚你心里打什么小算盘。”
我看着鸡蛋,干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英明的大哥。”
林湛毅瞥了我一眼:“下不为例。”
我疑惑道:“你真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自然是不要告诉你爸妈之类的话。”
我惊奇地看着林湛毅,忍不住称赞:“大哥,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我现在对你顶礼膜拜啊。”
林湛毅抬头,默默地看了我几秒说:“如果我没记错,顶礼膜拜应该是贬义词。”
“呃……”我干笑几下,“我没文化,不要介意。”
林湛毅难得没嘲笑我,只是看着我,我有些不自在地挠头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林湛毅似乎叹口气,轻轻敲了下我的脑袋,说:“低头吃饭,这么多废话。”
我揉揉脑袋,既然有求于他,自然听话地没有反驳,不过没吃多久,我又忍不住抬头问:“我昨天只说你了吗?”
林湛毅没回答,只是低头喝粥。
我期待了半天,最后只好悻悻地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