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什么时候来的?
很早就来了,就在岳齐掏出烟来的时候他就来了,只不过一直在宿舍门外藏着呢,因为他听到了高建军说有好烟。
事后我不由的给老高下了个定义:真是阴险啊!
我考,这可算是“人赃并获”了,满床的烟就摆在眼前啊,想狡辩都不行。
我心里还有些紧张,不知道老高会不会给我们处分啥的,这是什么命啊!也太倒霉了些,天地良心,我今天才是刚学会抽烟的第二天啊。
“啧啧,好烟还不少呢?你们还正处在长身体的阶段,这烟我就帮你们保管了。”老高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瞅了瞅高建军道:“把这包借我用用。”
高建军哪敢不从,赶紧将包递给了老高,老高也没跟我们客气,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那些烟全部装了起来。
我在一旁等待着老高的发落,岳齐也没说话。
也不知道高建军哪儿来的胆子,竟然嬉皮笑脸的跟老高说道:“老师,你看是不是给我们留一包,就一包就行。”
老高一脸严肃的说道:“身为你们的班主任一定要全面关注你们的身心健康,怎么能给你们烟抽,要是被领导知道,我这个班主任还做不做了。”
他这一番高风亮节的话语让高建军碰了一鼻子灰,就连岳齐也有些失望,毕竟都是穷学生,谁有钱去买那么多的好烟,而且这俩都是从初中就开始抽烟的主儿,能不心疼么?
碰了一鼻子灰的高建军还不死心,有些委屈的说道:“老师,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跟校领导说的,就给我们留一包呗。”
老高是个讲究人,嗯,是个讲究人,他在听了高建军的乞求之后,沉思了良久道:“行,给你们留一包,你们少抽点,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草,这尿性不对啊!
我觉得老高真的是很开明的一个老师,而且这个班主任绝对比以前我所有的班主任都要好。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老高这不是开明,而是无耻,绝对的无耻。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高建军跟小狗一样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盯着老高,里面写满了期待俩字。
老高一只手提着篮球包,另外一只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最后摸出一半包红塔山来,大方的递给了高建军道:“少抽点,你们还小。”
他完全无视了已经石化在原地的我们仨,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宿舍。
良久之后,我们才从震惊之中走了出来,异口同声的说道:“太无耻了。”
老高走了之后,岳齐便气呼呼的把宿舍门给关上了。
“你这个憨货,瞎显摆,这下好了,毛都没剩下一根。”岳齐愤愤的说道。
高建军一脸委屈的说道:“我他吗也不知道老高会在门外蹲着啊。”
“说的也是,太阴险了,太无耻了,我以有这样的班主任而感到耻辱啊!”岳齐仰天长啸,恨不能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他的心生。
“放心,等周末回家,我在整些回来。”高建军收起脸上的委屈,一脸自信的说了一句。
我早就有些好奇他家是做什么的了,听到这里便忍不住问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多烟?”
高建军嘿嘿一笑道:“我老爹不才,在山城区当了个邮电局局长,我周末去他那里,不管是谁的办公桌,只要有烟,我全给收拾到书包里,少不了你们的口粮。”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挺意外的,我以为他们家里是开饭店的,这些烟都是客人剩下的呢,甚至我还以为这货是跑进公墓园从人家那里偷来的呢,毕竟都是半盒半盒的烟。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官二代啊。”岳齐一脸惊讶的说道。
“低调低调,要是让班里的美女们知道哥的身份,以后泡妞都找不到真爱了。”高建军摆了摆手道。
看着高建军那副要死的表情,我跟岳齐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道:“无耻啊!”
“你们是不会懂得哥的痛苦的,算了,不跟你们扯了,我要去找我的护士姐姐聊聊人生。”
高建军很风骚的扶了扶他脖子上的绷带,慢悠悠的离开了宿舍。
大兄弟能文能武,我辈即便是快马加鞭也只能望尘莫及。
我跟岳齐两个大老爷们呆在寝室里面实在是无聊透顶,所以我提议跟岳齐一起出去打会台球。
学校门口有一个生活区,我们一般都称呼它为难民营。
因为都是些简陋的棚户饭馆。
在中间的空地上有四张台球桌,也是小饭馆老板弄的。
校园黑社会大哥岳齐同学一路上净给我吹嘘他台球多么多么牛X。
我满怀欣喜的以为今天遇到了对手,想要跟他一决高下。
可真的打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丫就是个大虎比啊!
打台球都能使出吃奶的劲儿来,一盘下来,我跟着捡球捡了N次,我还真怕这球把人家老板的饭桌给砸了。
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折磨的我最后只能甘拜下风。
岳齐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再多练两年,你一定能超过我的。”
超你妹啊!我是为了人身安全考虑才不跟你打的好不好,我发誓,以后我在也不跟这个黑社会打台球了。
中午的时候,我跟岳齐也没有回学校,打算到小吃铺里弄两碗面条。
小饭馆是当地村民开的,味道说不上好,但也比学校里的伙食强一些。
只不过今天出门的时候没看黄历,摊上事了,准确的说不是我们摊上事儿了,而是饭馆老板摊上事儿了。
面条还没做好,天就开始起风了,而且是越来越大,有多大呢?
我站在饭馆门口往学校方向看去,学校的伸缩门被吹倒了。
小饭馆是临时搭建的棚户,上面只有几根木梁,剩下的全是铁皮瓦。
起先的时候我也没当回事,只当是风比较大而已,可当面条端上桌的时候,一阵狂风忽然卷了过来,直把屋顶上的铁皮瓦给卷了个干净。
巧不巧的那道木梁就砸了下来。
给我们端面条的是老板的母亲,这木梁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她老人家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