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啸到了丽儿这,问她拿了张一千两的银票。“姨,等老太吃好,我们就走。”说了句,便来到监斩官这,将银票塞在了他手里,笑笑说:“就一千两,别嫌少,回家置些良田。”监斩官点了点头,把银票放在了怀里。
俩人说了些话后,直到萧飞“少主少主”地叫了几声,天啸这才过去,见疯婆子已吃好了。
“小公子,我疯婆子除了轻功好,就擅长暗器,临死前就传给你,也算是一饭之恩。”
疯婆子这一说,风火雷清楚少主要受益了,就抱拳告辞,挤入人群,到了丽儿他们这。
老先生见那老太在和少主说着甚么,又做了几式不同的手势,就问风火雷。
“这老太,在对少主捣鼓甚么呢?”
范同接口说:“少主就会撞奇缘。论暗器,这疯婆子在当今武林,绝对是个前三的人物。她在传授给少主。”
“这么说,少主又学了门功夫。”丽儿乐了句。
少主有功夫学,又是疯婆子的独门飞鱼鳞片,见血封喉,李杰自然高兴。因疯婆子没有徒弟,今日归西后,当今世上也就天啸独会了,就象鬼见愁那样。“这可是独门暗器。”他说得很是得意,还乐“呵呵”地笑着。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疯婆子也象鬼见愁那般,在临死前,将自己的内力全输送给了天啸。
“婆婆。”望着疯婆子走向断头台,天啸跪地大哭,也算是送了师父她老人家最后一程。
行刑砍头是件容易的事,也就“咔嚓”一声,这人生也就走到了尽头。
围观的百姓散去了,但天啸并没离去,而是走到了监斩官面前。“大人,这疯婆子临死前授了我功夫,那就是我师父了,做徒弟的要尽孝道。她没亲人,由我来收尸,请你行个方便。”言罢,他也不管监斩官怎么想,见一旁就是寿材铺,就朝景升叫道:“你快上寿材铺,买一付最好的棺材。有寿衣,也买一套最好的来。”
只要有银子,这襄阳城里甚么都有,疯婆子很快被换上了寿衣,躺进了棺材里,放上了马车。
疯婆子的家在城外的粟阳镇上,出西门走了三四十里地,也就到了一座小镇。
家已让官府封了,天啸也不想惹事,就让风火雷包下了镇上的一家小客栈,问掌柜镇上有没有风水先生。
“有啊,就住在镇尾,别人都管他叫******。”
“谢了,掌柜,让伙计给大家弄些吃喝,别忘了喂马。”
天啸象个小大人,关照了掌柜一声后,带上景升,哑巴,和碧欣三个离了客栈,去镇尾找******。
虽是刚相处没多久,可哑巴就喜欢把少主扛在肩上,还“阿巴阿巴”地乱说一通,总之很高兴的样子。
这哑巴的胃口大的惊人,餐餐酒喝五大碗,饭吃三大碗,但天啸都不会让他饿着,出门常给他开“小灶”。
见饭庄有三只酱鸭刚出锅,哑巴又“阿巴阿巴”地叫了起来,还拍了拍肚子。
天啸笑了,忙让景升将三只酱鸭全买了下来,索性入了饭庄。
他们要了一瓮酒,五大碗饭,和几盘下酒菜,一大碗汤,就这么吃喝了起来。
经几天接触,和碧欣的翻译,哑巴的有些手势,天啸能看懂了,有些还能看懂一半。
可这酒刚喝上,哑巴的眼神有些不对,直盯着靠窗的那一桌,还打着手势在和碧欣说甚么,模样有些激动。
天啸觉得不对劲,就侧身望去,见那一桌也坐着四个人。
破戒喝酒吃肉的胖和尚,与师太嬉皮调情的臭道长,不守戒律的师太,另一个是涂脂抹粉的老太。这四人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号的,人称恶贯满盈,便是恶和尚,疯老道,毒师太,和骚婆子,“嘻嘻哈哈”的,酒喝得很是痛快。
原来哑巴是济南人,他家也算是武林世家,也不知招惹了谁,全家二十三口,竟遭了恶贯满盈的毒手。哑巴当时正生病卧床,虽幸免一死,但还是让毒师太割了舌头,让他见了说不出,免得惹出甚么麻烦来。
既是哑巴的灭门仇人,作为主子,天啸不能不管,就让景升回客栈,去把风火雷他们叫来。
饭庄距客栈不远,风火雷他们很快就赶了过来,恶贯满盈反应很快,“呼啦”一下全站了起来。
不论是名声还是功夫,恶贯满盈都不及风火雷,谁想李杰和范同见了毒师太和骚婆子,反生怯意,不敢对视。
原来骚婆子曾是范同的妻子,因他怀疑妻子偷汉子,就一纸休了她,赶她出了范家。事后,他才知是冤枉了妻子,想接她回来。可此时的妻子已和恶和尚,疯老道为伍,成了骚婆子,他只能作罢,但始终心存愧意。
而李杰是毒师太的师兄,俩人有私情,还生有一女叫不悔,这是不齿的事,故只有他俩心里知道。
可萧飞是个义气人,涉及到老大老三的事,他也不便动手。如此一来,风火雷是白来这里了。
虽是这样,天啸也不怕,也不想让其他随从白白送死,就指了指哑巴,对恶贯满盈说:“我是他的主子,那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家的仇,就是我的仇。这里地方太小,我们去外面打,在手上见分晓。”
“你这娃娃,乳臭未干,也配在这说大话,先吃我一掌。”
恶和尚恼羞成怒,言罢出手就是一掌,不想这娃娃竟然敢和他对掌。但这双掌一对,他便后悔了,可这为时已晚,一股强大的气体将他击飞了出去,这可是鬼见愁和疯婆子内力的总合,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只见恶和尚“轰”地一声撞破北墙跌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甭想再起来了,这五肠六肺全被震碎了。
这恶贯满盈相处久了,都有感情了,见恶和尚活不成了,另三人便怒吼一声:“拚了。”同时扑向天啸。
天啸也没想到自己竟有这么大的功力,竟将胖和尚打飞出去。他正在吃愣时,见疯老道他们凶神恶煞地朝自己扑来,性急中忙袖口一抖,手一扬,打出了疯婆子给自己的鱼鳞片。这只是初次试招,也没个准头。
还好,疯老道三个不知天啸会使暗器,使得又是见血封喉的鱼鳞片,虽没个准头,但还是打中了两个。
剩下个毒师太,看来也是不想独活世上了,拂尘一扬攻向了天啸。
见眨眼间解决了对手三个,天啸这胆越壮了,这双臂展翅施出了鹰爪手,纵身一跃到了半空中,接连翻了几口斤头后,倒挂直冲了下来。毒师太象识得厉害,刚想闪身时,天灵盖已让对手拍裂,往后一倒,抽搐了几下归西了。
恶贯满盈竟然死在了少主手上,几乎就没怎么交手,哑巴家的血仇就已报了,碧欣有说不出的高兴。
可李杰和范同嘴上不说,这心里却不舒服,毕竟是自己的两个女人,现在死在了少主手上。
天啸不会看人脸色,但老先生是过来人,暗地里把话对少主一说,让他趁早拿个主意,免得生乱。
看了风水,买了墓地,请人筑了坟,吹吹打打之中葬了疯婆子,做徒弟的也算是对得起师父了。
直到离了襄阳地界,天啸说还要四处逛逛,长点学问。但大家外出久了,怕锦阳庄不安全,他就让风火雷带十个随从先回去,告诉他的娘亲,就说自己四处逛逛后,不出四五十日就回去。遇事,会让景升回庄送消息。
风火雷象是察觉出了甚么,想力争留下,不想这小主子脸一沉,说:“我娘亲就不重要吗?回去回去。”
他们无奈,只能一个劲地叮咛景升,哑巴,和碧欣,说了一大通的话后,这才不乐意地策马离去。
如此一来,天啸还剩六个随从,买了辆车轿让景升赶,让丽儿和老先生坐在轿内,由哑巴和碧欣骑马护着。
他们并没往北朝西安走,而是往西游逛,走走停停的,这一路上也算逍遥。
但这一路,天啸都在练功习武,比在家里时还拼命,毕竟身边没了风火雷他们,安危全在自己身上。
每当主子习武对,哑巴和碧欣就作陪练,直到子夜,吃了宵夜睡觉,这手上的功夫也长进了不少。
景升也没闲着,在主子游山玩水时,就寻觅草药,就是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都敢攀岩去采,身手很是敏捷。
等入了南阳地界,那早已是大雪纷飞,天寒地冬的季节。
天啸采纳了老先生的想法,入了南阳城,就租了一座小院,等过了元宵节后再离开。
这等于是个临时的家了,收抬干净后,大家外出采购年货,弄得很有气氛,象个过年的样子。
院的正对面是家铁匠铺,有六开门面,想必是中原最大的铁匠铺了,伙计就有三四十个,甚么都铸。
想到疯婆子给自己的那把鱼鳞片,在打恶贯满盈时用没了,天啸就去对面,问问他们会打鱼鳞片吗。不想那掌柜还真是铸铁的行家,虽只有五十开外,但甚么都懂,请他入座后,沏了一壶好茶,便说开了。
“小兄弟,鱼鳞片不如瓜子片。瓜子片劲足,力沉,内力浑厚的人也扛不住,触肤便入,摄人魂魄。”
这还真让天啸长了见识,就点头说:“大叔,那我听你的,就打瓜子片。”
“小兄弟,但鱼鳞片也要打,这是你师父传给你的,不能忘本。”
“大叔这话说得对,我也听了,不能忘本。”
“还有呢,如你小兄弟想在江湖上闯名声,那就要有特点,见了你的暗器,就知道是你。”
“练功就是为了名声。大叔,那你说说,怎么做才算有特点?”
“这么说吧,江湖上只要出现鱼鳞片,别人就知道是你师父到了。但据我所知,当今暗器的行家,除了四川的唐门外,还没有人用瓜子片。因为使瓜子片的人,一要内力浑厚,二要轻功了得。对了,这两样,小兄弟怎样?”
天啸笑了,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反问了一句:“大叔,你知道恶贯满盈吗?”
“这当然知晓。恶贯满盈便是恶和尚,疯老道,毒师太,和骚婆子四个。”
“恶和尚死在我的掌下,疯老道和骚婆子中了我的鱼鳞片,毒师太死在我的鹰爪手上。”
天啸的意思是,我杀了恶贯满盈,那算不算是个内力浑厚,轻功了得的人。
掌柜听了傻愣了一下,随即便“哈哈”大笑,起身说:“来,小兄弟,随我去院子里,试一下你的内力。”
天啸便随他穿过铺子,到了院里。
只见院子里的场地很大,器械架上放着各种器械,大大小小的石锁石盘,散落得到处都是。
掌柜指了只大石盘,对天啸说了句:“小兄弟,这只石盘有五百斤重。我想看看,你能否移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