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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在彼岸的阳光下成长(1)

我们这一家——Angel美国生活之乱点英雄谱

来美国将近半年了,突然想写一下我周围的每一个人。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的美国家庭、美国朋友、同学老师,都是特别特别热情友善的人,都对我非常好。从来没有感觉到身在异乡的孤独寂寞,代之的是心中每天都在积蓄的温暖。每当我需要帮助的时候,身边的每个人总是十分热心地来帮我,为我出主意想办法。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每个人的样子,他们是一群善良而有个性的人。今天,我就来乱点一下英雄谱吧!

凯西,我的美国妈妈,也是我最爱和最感激的人。凯西是个性格很独立很上进的人,同时又是那么的善良和无私。她总是像妈妈一样帮我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我不开心的时候她总是第一个察觉到。在我刚来美国,对一切陌生的人和事充满了好奇和不安的时候,她总是鼓励我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让我尽快融入美国的生活。晚上我学习到深夜的时候她总会过来说一声,快去睡觉吧,明天还上学呢。刚来的时候,每次都是她把我介绍给别人,并且作为家里的一员。对她为我做的一切,我的心里都充满了感动。在美国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感激上苍给我这个美国妈妈,让我独在异乡的时候拥有了第二份亲情。

汤姆,我的美国爸爸,也是我见过最有个性的一个人。他已经64岁,在中国这个年纪的老人都退休了,可他还是孜孜不倦地在Radioshack做着他的资深销售经理。汤姆特别喜欢玩PS游戏,而且玩得非常专业。据他说,年轻人也没有几个能玩得比他好。我有一次怀着不服气的心情挑战汤姆,当场败下阵来,输得落花流水。在平时,汤姆总是最会调节气氛最幽默的一个人,他的几个经典的汤姆式玩笑我每次想起来总是笑个不停。

萨米,我的美国小妹妹。可爱也有点任性,她的声音和她的笑容一样,总是甜甜的,甜得要把人化开。她总是像一个小精灵一样蹦来蹦去,每天都兴高采烈,神采飞扬。小家伙最迷的游戏就是一个叫做外波肯的电脑游戏,就像是升级版的电子宠物。萨米长着中国人的面孔,却说着地道的英语,而且几乎不会说中文。我每次都笑着打趣说她是“中西合璧”。

玛莎姨妈,凯西的姐姐,对我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关爱。玛莎姨妈对香香的东西特别感兴趣,而且还是美食家。她的家特别漂亮,一进去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薰香味道。玛莎养着三只小猫,都特别可爱。

吉瑞姥爷,凯西的爸爸,现居纽黑文。我每次去纽黑文都是他做导游。吉瑞姥爷虽然80多岁了,走起路来比我还快!我特别佩服许多年长的美国人:他们虽然已过了花甲之年,却都精神矍铄,充满活力,让人一点都感觉不出他们的年龄。他们像年轻人一样登山、旅行、逛街,充满了生机,而吉瑞姥爷就是这些美国“老人”中的一个。

恩斯沃老师,我的微积分老师。他是非常温和的一个人,脸上总是微笑着。他的高尔夫球打得特别好,是我们学校高尔夫球队的教练。他总是喜欢说,我是他的得意门生。

米勒老师,我的英语老师。米勒老师大概一米八的高个子,远远看上去像模特一样。她特别喜欢我,对我非常关心。她总是鼓励学生,像“you are fantastic(你棒极了!)”,“you are amazing(你真了不起!)”这些句子,她说出来让人听了无比受鼓舞。米勒老师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特别时尚。自从去年9月我见她的那一天开始,我从来没见她穿过同一套衣服,让我想象不出她的衣橱有多大。

珀兰老师,我的生物老师,是我见过最可爱的老师之一。她总是喜欢给我们买甜甜圈当做早餐,放在教室最前面的桌子上。她也喜欢带我们出去露营,我们几乎走遍了新英格兰所有的自然历史博物馆。她的作业也最新奇,今天是昆虫标本,明天是海报制作,后天是做玩具……

康提老师,我的历史老师。威廉姆斯大学历史系毕业,上课特别喜欢用电脑投影仪幻灯片之类的高科技。比较让学生郁闷的是他特别喜欢让学生做大作业和课堂演讲,而且几乎从来不给A。每次他布置作业的时候,下面总是一片“我的天啊”之类的声音。我上个学期拼命学历史,终于拿到了我们班唯一一个A-。虽然非常严格,但是康提老师是一个讲课非常有魅力的老师,他的课总是我最喜欢听的。

休斯敦老师,企业管理学老师。她的夸奖总是和她的批评一样痛快淋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从来不拐弯抹角。她上课从来不用课本,都是用她的二十年以来在银行管理层的工作经验。她一出场就有精英女强人的偶像效应,我们都特别敬佩她。

克维克老师,我的体育老师。我在国内的时候,体育成绩和学习成绩一样,总是第一,只是体育的“第一”是倒数的。我开始上体育课的时候非常担心,但是克维克老师总是告诉我,Angel

you can do it(Angel你能做到)!学期末,从前体育成绩一向在及格线边缘徘徊的我,竟然也拿到了A的成绩。

玛丽安,我最好的朋友,是一个非常开朗的女孩子。玛丽安的舞跳得非常好,是我们的舞蹈皇后。她总是特别热心,我喜欢问她关于美国的问题,她都一一耐心详细地解答。

米歇尔,每天坐同一班校车的女孩,非常漂亮。她特别喜欢问我关于中国和毛泽东的问题,还有计划生育和中国的对外政策。除了对政治的热爱,米歇尔还喜欢教我跳美国的西部牛仔舞。

先写到这里吧,有没有把谁遗漏了?

凝望上帝的女人

最近我一连几天放学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凯西很奇怪,就过来关切地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最近英语课的阅读难极了,我总是读不懂。

这学期的英语课主题是世界文学,而我们现在正在读的是其中黑人文学和女性文学的代表作之一,《Their Eyes Were Watching

God》,中文译作《凝望上帝》。书中主要讲的是女主角珍妮的人生历程,情节不难懂,可是其中的美国南部黑人英语实在是令人费解。我拿到书之后的第一反应是,这书是用英语写的吗?书里一半的篇幅是南部乡村土话写成的对话,不仔细看真的不知道这竟然是英文!我想,这本土话写成的小说对我来说,大概和让一个学中文的老外去看文言文差不多。看着厚厚的几百页,我一咬牙,不懂也要看懂!

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子里面看了一个礼拜,竟然发现这本书的情节很有趣。在我印象中的黑人文学都会牵扯到种族歧视,基调都很沉重,而《凝望上帝》中的珍妮竟然是个有着自己对生活追求的黑人女子。和许多花季的女孩一样,她对未来的生活有着美好的幻想。而她唯一的亲人,奶奶,本着老人务实的心理帮她找了一个“好婆家”,一个叫做楼根的农场主。奶奶托付了珍妮的终生,也了了一桩最大的心事,可是婚后珍妮过得并不幸福。楼根把珍妮当作骡子一样使唤,使得珍妮遍体鳞伤。

有一天,一个叫乔迪的英俊男子来到了楼根的农场,与珍妮一见钟情。本来已经心如死灰的珍妮重新点燃了对生活的希望,不久和乔迪私奔到一个叫做伊顿维尔的小镇。乔迪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总希望自己有所作为。他热情而富有活力,很快成了镇上的领袖。他是镇长、邮政局长、商头和最大的地主,与此同时他和珍妮的感情也慢慢冷却下来。乔迪的占有欲渐渐暴露,他不许珍妮和别人讲话,禁止珍妮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甚至连珍妮的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都要求用布裹起来。随着年华逝去,乔迪变得愈加丑陋,珍妮却像盛开的鲜花,越来越美丽。乔迪内心的自卑使他用恶毒的言语侮辱珍妮。二十年的婚姻之路,内心向往自由的珍妮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束缚和歧视,她决定用自己的声音追求自由。

珍妮勇敢地站在人群中间,向大家揭露了乔迪的丑陋、虚伪、软弱和无能。乔迪威信扫地,从此一病不起。珍妮无法抚平内心的伤痛,下定决心离开乔迪。在她离开之后不久,乔迪就病死了。珍妮变成了一个富裕的寡妇,她已经不再年轻,但仍然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这时候,一个绰号叫做“提肯”的年轻男子走进了她的生活。提肯整整比珍妮年轻十二岁,他们的恋情引起了镇上的风言风语。她的前夫乔迪死后九个月之内,她闪电般地和提肯结婚,并搬到了另外一个小镇,艾瓦格雷镇。

他们新的生活看起来很甜蜜,但也似乎有些小波澜。一次大的争吵之后,他们决定彼此以心换心,将心比心。正值盛夏时节,提肯和珍妮白天一起工作,晚上则和其他的工人一起开派对,唱歌跳舞。美丽的珍妮和活泼的提肯也总是众人注目的焦点,他们的日子过得轻松而快乐。

天有不测风云,提肯和珍妮结婚后两年,一场飓风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灾难。他们被卷入水中,为了救珍妮,提肯在混乱中被一条狂犬病狗咬了一口。三个礼拜后,提肯狂犬病发神志不清,甚至用一把枪对准珍妮,要开枪打死她。珍妮被迫杀死了提肯以保全性命,同时也被以谋杀的罪名送上了法庭。一个全部由白人男性组成的陪审团最后判定珍妮无罪,最后珍妮收拾行装又回到了和前夫乔迪曾经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小镇伊顿维尔。

人们对看起来境遇悲惨的珍妮产生了同情,纷纷猜测提肯卷走了珍妮所有的家产远走高飞。珍妮对这种可笑的怜悯不置可否,她只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告诉了好朋友菲比,而对别人守口如瓶。在她回到家的那个夜晚,她感到了独处的平静,却又感觉到仿佛提肯就在身边。

当我看完最后一页合上书的时候,沉思久久。一本好书,总是让人在看的时候想马上翻到最后一页,却又不忍心错过中间的精彩情节,只得耐着性子慢慢看。而真正看完最后一页的时候,心中却又恋恋不舍,一时不敢相信竟然故事已经结束了。《凝望上帝》对我来说,就是这样一本好书。我不禁去猜想珍妮后面的生活将会怎样,她会在对提肯的思念中终其一生吗?作者歇斯顿女士没有写,留给我们去猜,去想,去回味。

圣诞节——最好的礼物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我心里特别兴奋:这是我在美国的第一个圣诞节!学校在23日开始放寒假,尽管圣诞节就在短短两天之后,我却时时都在迫不及待地盼望着圣诞节的来临。

圣诞节这天早上,尽管凯西一再叮嘱让大家睡个懒觉,汤姆还是准时在8点把大家叫醒。说是叫醒,其实并不确切,应该说是用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吵醒的。他会用一个高音喇叭把声音调到最大,然后对准蜷缩在被窝里面的我们的耳朵,放摇滚音乐直到我们起床为止。玛莎姨妈今年也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看到汤姆这个“老顽童”叫我们起床的方式,直笑着摇头。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过圣诞节的方式,我的接待家庭也不例外。凯西会为每个人都冲一杯热巧克力,上面放上好多好多的棉花糖,然后每个人一边穿着睡衣,一边喝热巧克力。尽管暖气已经开得很足,汤姆还是会把壁炉里面的火烧得旺旺的,然后打开音响放着圣诞歌曲,比如祝你圣诞快乐,铃儿响叮当,圣诞老人来啦。

一切的准备都已经就绪,然后就是最激动人心的拆礼物了。我们围着圣诞树坐下,这个时候萨米已经按捺不住了,手里抱着最大的礼物央求着凯西打开礼物。凯西总是装作铁面无私的样子,在圣诞树下翻来翻去,直到给每个人都找到礼物之后才让大家一起打开。今年小萨米收到的礼物真多啊,巴比娃娃套装、好几个毛绒玩具、一套童话书、小项链,还有玛莎姨妈给她买的漂亮的新衣服。我给凯西、汤姆、玛莎姨妈都准备了我的家乡特色——手工扎制的风筝,上面有四大美女、八仙过海,还有三把古色古香的折扇。他们看到这些特别有中国特色的礼物,都非常喜欢。我还准备了他们特别喜欢吃的文特沃思冰淇淋的折扣券,他们都特别开心。我收到了玛莎姨妈送的旅行袋,书店购物卡,凯西送的两件外套,还有汤姆送的购物卡。每个人捧着自己的礼物,拥抱送给自己礼物的人,大家其乐融融。

其实我觉得这个圣诞节最感人的部分,是汤姆给大家写的信。汤姆每年圣诞节都会给凯西和萨米写一封信,然后萨米读给大家听,汤姆会热泪盈眶。今年让我意外的是,我竟然也收到了汤姆的信。读着读着,我被感动得不禁也潸然泪下。信里写道:

Angel,今年你来和我们一起度过圣诞节有着许许多多特殊的意义。我们一直盼望着这个时刻的到来,萨米把你视作自己的亲姐姐,而对我和凯西来说,你就是我们的女儿。你给了我们一份如此特别的圣诞礼物,那就是你自己。当我们为圣诞节做准备的时候,你在我们身边,你就在我们的心里,在我们的计划里。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是上帝赐给我们的最美的礼物,你用许多不同的方式和我们一起分享着上帝对我们的爱。谢谢你给我们如此特别的圣诞礼物——你自己。圣诞快乐!

爱你的汤姆

接着,大家都拆完了礼物,我们开始了凯西家传统的“圣诞大餐”,火锅烤肉。大家围着火锅,背后烤着暖烘烘的壁炉,把腌好的鸡肉丁、牛肉丁、猪肉丁烤熟了,蘸着各种调料吃着。烤肉下锅嗞嗞地冒着热烟,不一会儿就熟了,蘸一点香辣酱,往嘴里一送,别提有多好吃了。这顿饭大家边聊边吃,有时候还看着圣诞电影,能从中午一直吃到下午,直到每个人都饱了几次,再也吃不下的时候,凯西就会端出甜点来,当做看电影吃的零食。

我知道自己在美国尽管是孤身一人,但是我从来都不孤单。我有一个温暖的家,在我感慨着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时候,她在我心里给我温暖。我不禁想起陶渊明的那句诗: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一个家,其实真的很简单,也很温暖。

可爱的病毒

这个礼拜的生物课,我们主要的讨论题目是细菌和病毒。我们每个人拿到了十几张表格和一摞厚厚的材料,珀兰老师又搬来了显微镜和观察片。她说,我们这个礼拜的任务就是把这十几个表格填起来,可以小组合作,也可以自学。看来任务不轻,不过应该不难完成,只是需要耐心和时间。正当我猜想多长时间能把这些表格完成的时候,珀兰老师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小玩具说,这个是她买来的一个玩具,是根据病毒的样子做出来的。而我们,在下个礼拜一之前也要做出一个可爱的“玩具病毒”。珀兰老师又强调了一遍,一定要可爱哦!

我听了不禁觉得好笑,病毒还可以“可爱”吗?不过看看珀兰老师手里的那个蓝色的毛茸茸的病毒玩具,圆头圆脑的,倒是也很可爱。珀兰老师又搬出来一个黄黄的小鸡模样的玩具,玩具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水痘”。英语中的水痘直译过来是“鸡痘”,所以这个病毒是一个小鸡的形状。这个水痘病毒真的很可爱!珀兰老师说:“同学们,充分发挥你们的想象力吧,病毒也可以可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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