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H国首都汉市
夜色已深了,热闹的购物街只剩下零星几家店还亮着灯在整理,街角一家华国小餐厅门口挂上了打烊的小挂牌,“希塔,我先走咯!”盛茵结束了这天的打工,挎好帆布包,把羽绒服的帽子拉过头顶,搓了搓冻僵的双手,往掌心呵了口气,转头跟坐在收银台的一个微胖女孩喊道。林希塔正细致地把零钱码好放在收银机里,听到盛茵的喊声连忙抬头,用生涩的H国语应道,“今天辛苦咯,路上小心。”盛茵笑着挥了挥手,“希塔你也早点回去啦!”转身拉开店门走了出去,林希塔被一瞬间吹进店里的冷风冻得打了一个哆嗦,加快了整理钱币的速度,边嘟嘟囔囔用华语道,“这H国的零钱分得太细了,哎,又放错了,什么玩意儿…。”
锁了店门,沿着一盏盏孤零零的路灯走向车站,刚下的一场大雪让路面变得湿滑,让裹着长羽绒服,带着厚毛线手套,还围着围巾的林希塔觉得自己像一只北极熊,孤零零的在雪地里步履蹒跚。6号公交车到了站,林希塔艰难的迈下车,这个车站就在江边,只要沿着江边走一段路就能会到林希塔住的地方。今晚也如往常一样,沿着江边走着,林希塔拍了拍肚子,乐了乐,多走走还能顺便减肥呢!
经过江边的小码头时,林希塔还停住脚步抬手点了点,满意的点着头,嗯,如平常一样,六艘渔船,不多不少。林希塔刚想继续走,忽然猛地一顿,转头仔细看向码头旁边用来系船绳的石桩,一个男人一手捂着腹部,靠着石桩坐在地上。林希塔踌躇了一下,虽然害怕,但是本着华国乐于助人,不能见死不救的优良传统,还是小心翼翼的上前,在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后连忙小声道,“先生,你还好吗?是不是受伤?”男人听到后缓缓抬起头,天色太黑,林希塔只能依稀辨认出男人还很年轻,穿着一套运动服衣着单薄,男人似乎已经到达极限,咬牙挤出一句,“……我……我想活下去……”便晕了过去。
林希塔楞了一下,慌了,“先生!先生!……天呐……怎么办……你想活下去你就别晕过去啊喂!你好歹说一下名字阿!连名字都没有,我送你去医院会被当成嫌疑犯的喂!”林希塔蹲在男人面前语无伦次地说着话,紧张地H国语华国语华国方言混成一团。颤着手掏出手机,手一滑还把手机吧嗒一下摔雪里,慌乱地挖出来拨了号,电话一通就喊道,“黑医生!你在哪!”电话里噼里啪啦一顿骂,林希塔都快要急哭了,才想起刚刚说的是华国语,那个黑医生听不懂,“不好意思,我刚刚太急了,医生你快来我家救人,急急急!”也不管对方说什么就直接挂掉,一股脑儿地把围巾和羽绒服裹在男人身上,艰难地把男人扶了起来,艰难地在雪地前行。“……我靠你是猪吗这么重……哎你是不是借人钱没还被打成这样……幸亏我壮得能抗个男人,要不然你就不流血流死也要冻死……该死!那个黑医生又要坑我一笔了……我去怎么又下雪了……我靠差点摔死!……。哎话说我是不是忘了什么?……”林希塔就这么拖着男人歪歪扭扭地走着,幸好已是夜深人静,要不然林希塔绝对被人当成嫌疑犯。
好不容易回到租的房子,林希塔松了口气,幸好当初选了一楼,要是在爬楼梯的时候手滑把男人摔下去,不死也得摔死了。一个穿着黑大衣的纤瘦男人抱着一个手提箱正坐在门边打瞌睡,林希塔一脚踹了过去,尚熙立刻惊醒了,瞪圆了眼睛怒道,“林希塔你是不是有病!我今天做了多少台手术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回家躺下你就骚扰我!”楼上的窗哗地打开,一个大婶的怒骂声和孩子的哭闹声,尚熙立刻消了音,一脸不情愿的熟门熟路地伸手到林希塔的大挎包里掏钥匙,边小声嘟囔道,“你都装了些什么玩意…这么多东西!”艰难的挪进小房子里,锁****,把男人扶到沙发上。
在明亮的客厅里,林希塔才发现男人虽然脸上多处青淤,还有几道小伤口,但都无损他的俊美,林希塔一霎那有些回不过神来。尚熙翻了个白眼,恶毒道,“你再看下去他就真的挂掉了!”林希塔才猛地反映过来,急切道,“快帮他包扎!”尚熙毕竟还是有医德的,解开裹着男人的羽绒服才发现男人身上的运动服已经破破烂烂,鲜血渗在深蓝的布料里,都是大大小小的刀伤,其中最严重就是腹部侧面那道,尚熙观察了下,打开手提箱,动作熟练地解开布料处理伤口。林希塔坐在旁边的地面上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庆幸住在对门尚熙是个黑市医生,经常来家里蹭饭混熟了,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