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冷静一下。”
“好。”他说着，脚步却不动分毫。
“我说我需要冷静！”穆恩皱眉，无法理解他的举动。她向后走一步，他向前进一步，紧紧跟在她身后不足三十厘米。
“好。”卡尔答道。
“疯子！”
“…亨特的房间在左边。”
她脚步一顿，愣愣地竟不再前进。她猛地一转身，直视卡尔。当看见他端正的脸庞，鼻子又是一酸。
又哭，不争气的东西！她暗骂道。
“我以前真的是个商人。”
“以前？并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该回柏林的。”
“我当然知道。”
“为什么不走？”
对啊，为什么不走……她可以走的，为什么当时没有走啊……刚来华沙的时候就该回去的，为什么要留在这种鬼地方……现在懊悔也来不及了……
阴天，华大宿舍走廊的灯显得破旧，一闪一闪微弱的灯光灼得人眼睛疼。卡尔五官深邃，半张脸被阴影覆盖，他眸光深沉莫名，军装笔挺。
“少尉先生，很威风。”穆恩抬手快速抹掉即将落下的眼泪，嘴里带着讽刺的笑意。
空气变得凝重，又是一阵沉默。
她撇撇嘴，静默站了良久，她忽然抬手使劲推开他，逃跑般飞快进入亨特所在的房间。门拍打着门框发出巨大的响声，接着金属转动的声音轻快传来。
她在锁门吧。
穆恩推的很用力，卡尔没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硬生生向后退了好几步。
卡尔愣愣地看着手背上一滴水痕，那是穆恩转身的瞬间滴落的，冰凉的泪水却在灼烧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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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学生呢？”
“男的都杀了。还剩几个女学生，交给我的士兵了，怎么处理她们那是他们的事。”赫尔辛拍拍自己熨得工整的军装，对着镜子整理。他漫不经心地向卡尔说道：“你知道的，我们不需要俘虏。”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双唇薄凉如他。
“帮我从里面带出个人，她叫达雅。”卡尔右手拨弄着自己的袖口。
赫尔辛挑挑眉，“你不是已经有一个女的了吗？还想一挑二，真刺激。”
“正经的。”
“行，万一被玩死了也要？”
“……要。”
“对了，还有一个留学生留着，从意大利来的。”
“卡尔？”赫尔辛见他迟迟不出声，转身唤他。
“那那个意大利留学生你想怎么处理？”
“不杀就是了。”赫尔辛耸耸肩，反问道：“你想怎么处理，把她送回国？你什么时候那么空了？”他好笑地看着卡尔。
“随你。”
窗外持续传来微弱的枪声，来自巷战。
“波兰人还在反抗……”卡尔望着窗外出神，不知不觉中竟下起了小雨，入秋，气温仍然闷热，血腥味也似乎越浓郁了。
“我不得不承认波兰人是爱国的，可第三帝国的钢铁之躯是不可战胜的。”
赫尔辛从盒子里抽出一根雪茄递给卡尔，嗤笑一声，“波兰雪茄注定是下等的。”
卡尔眸色不明地看着赫尔辛，接过雪茄，拿火机细细烧灼。
雪茄的白烟从口中吐出，漂亮圆形的烟圈从半空跃升，小小的圆扩大淡化，逐渐消失。
“你说他们还有多久才会消停？”卡尔答道。
“四天？不，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