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街,蒲城人流最多也是鱼龙混杂的地段。即使是在大雨磅礴的天气也能造成人为的交通拥挤,家洛和纱奈、诗茵和雅琳撑着两把伞走在十字街上,原本是要回家的,可雅琳突然想吃声名在外的十字煎包,大家伙就陪着她来了这儿。
排着长长队伍的煎包店门口要是从楼上往下看就像是一条五彩斑斓的长龙,在雨水中显得别有一番景致。雨声、人声还有店家吆喝声交加在一块,市井的热闹让被指派去排队的家洛都听不清在一边等他的女孩们说什么。索性他也不去搭理她们,耐着性子等着轮到他。
不过队伍虽长,店家的效率倒是很高,没多久家洛就提着两大袋合计有十来个热乎乎的水煎包挤出人堆。雅琳高兴地掏出一个就啃起来,却被烫地直吹气,少凉一点又呼哧呼哧大口吃下。
“纱奈给你,这可是蒲城最好吃的水煎包了。”诗茵白了犹如饿虎扑食的雅琳,接过家洛给她的一个袋子,拿出一个水煎包给了纱奈。
“谢谢,诗茵。”
女孩们人手一个地直接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吃起来,家洛站在后头替忙碌的她们撑伞,就像个自觉的仆人。可怜巴巴的他只能看着她们三个人眯着眼睛享受街边难得的美味,连纱奈都忘了自己身后还有双幽怨的眼睛。
过了口瘾女孩们才记起后头的家洛,纱奈有点慌张地连忙接过家洛的伞,诗茵和雅琳倒是习以为常,雅琳又拿出一个边吃边问:“家洛,你吃不吃,不吃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雨这么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家洛刚张口要说话,诗茵就替家洛做了决定。
“那你刚才还吃的那么欢!”家洛接过诗茵又递还给他的袋子小声嘀咕,耳尖的诗茵回头看了眼家洛,挑下眉毛就那么盯着家洛。
“诗茵娘娘有旨,速速起驾回宫。”家洛低眉顺眼的一副奴才样逗得雅琳差点喷出嘴里正咬着的水煎包,纱奈也是捂着嘴偷偷笑,诗茵“哼”了一声扭头叫上大家走人。
“小洛子,前面开路!”雅琳嬉皮笑脸地起哄却换来家洛恶狠狠的一个大白眼,诗茵家洛不敢惹,雅琳就不一样了。不过他的白眼同样被雅琳无视了,诗茵娘娘可是她的大靠山呢。
家洛和纱奈在前头走着,叮铃铃的清音随着纱奈地走动节奏感十足地摇着。好不容易走出了密集地带,家洛他们放慢了脚步,雨天里这样的漫步会让心情也跟着雨水带来的清新变得舒缓。
“啊!游雅琳,你干嘛呢!”诗茵在后头突然一声高呼引得家洛和纱奈回头侧目,雅琳笑嘻嘻地像是抽风了一样撑着伞原地旋转,被伞遮挡的雨水仿佛流苏,水银泻地一般转出一圈透明水帘把诗茵和雅琳罩在了里头。不过伞盖不大导致不少雨水或撒或落在没有抓着伞柄的诗茵身上,回过头的家洛和纱奈也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雨水泼到。
“把伞给我!真是的,回去就得换衣服。”诗茵抱住还在发疯的雅琳,一把抓过雨伞,瞪着雅琳抱怨。
“嘿嘿,要是能拍下来一定很有意思!”雅琳对诗茵的抱怨根本不以为意,反抱着诗茵的手臂计划着要不要跟老爸讨台相机。
“有意思你个大头鬼!讨厌!”诗茵嘴上一个劲说着讨厌,可还是两眼放光地听着雅琳要添置一个相机的想法。家洛和纱奈没掺和进她们的讨论,一个小插曲回过身往家里走去。
刚刚回过身,家洛的眼神突然凛冽,前面有一个同样撑着伞的人正要经过他们的身旁。一头金发就像是刚洗过却没擦干,蓝色的眼睛低垂着,身上的衣服裤子更是脏兮兮地沾着许多的泥土。
就在刚刚和那个有点像落魄流浪汉的老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纱奈感觉到了家洛突然生出的一股强烈气势,家洛看似平静的眼睛里却含着复杂和怒气。走在一块的纱奈能够清楚感到家洛一闪而过的煞气,不同于在RB时候碰上小元一郎和清水明太的那种变化,一刹那的寒意明显透露出了家洛毫不掩饰的杀机。
也只是短短几秒钟,家洛又变回了平和的普通人。纱奈没有多问,家洛也没跟她解释什么。方才的那个老外纱奈不认识,家洛可是对这个人记忆尤深,正是几小时前还在蒲山被竹本圭吾堵着问话的安迪·科尔。
在去过RB之后,家洛见到了一如往昔巧笑嫣然的浅川真央,就像是了却每每午夜梦回时候的遗憾,但他没把握少了自己的历史轨迹会不会有其他人介入而让悲剧重演。即使现在他和真央就是两条平行线,不说更远的未来,至少他想要为那个固执女孩扫除他还有记忆的祸患。
家洛两世的记忆里一共崩溃过两次,第一次是头回杀人的时候,第二次因为安迪·科尔,幽灵的枪械之王用一把RB特有的武士长刀穿透了那个温柔如水的姑娘胸口,也穿透了那时候家洛的泪腺。那时的家洛疯魔了一般在RB大开杀戒,没有任何顾忌完全一意孤行地追杀了科尔半个多月,一个人惹得整个RB陷入了恐怖主义危机。
现在的家洛不会像过去那样失去理智,没有NB做后盾,也没有强力的助手,公然杀人还是一个外国人可不是个好主意。而且家洛现在一点也不清楚科尔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万无一失,家洛自信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不想因为这个上了自己黑名单的人让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他现在叫陈家洛可不是孤家寡人了。
一路回到公寓里家洛都没再说话,连和纱奈分开的时候也没像平时一样说声明天见。诗茵还以为家洛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生气了,在屋子里拉了拉家洛的手臂说:“家洛,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啊?我没生气啊。”家洛只是在想着科尔的事情,一时有点出神。
“还没生气,你刚才可一直都沉着脸,就跟谁欠了你钱不还一样。我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诗茵嘟着嘴,她不像因为自己让家洛不开心。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生气了。”家洛已经计划好了初步的想法,见诗茵难得一副做错事的歉意模样不禁嘴上占便宜。
“那我亲了你别再生气啦……”
话音刚落,诗茵柔软的双唇轻轻地在家洛的脸颊上印了下去,虽然一触即分,家洛还是能感觉到情窦初开的美好。他还真没想到诗茵会真得这么做,诗茵红扑扑的脸蛋煞是娇羞,像一朵盛开的水莲花,荡漾最纯真的风情。
敲了一下还愣着的家洛,诗茵轻声说道:“去做晚饭啦!今天作业很多呢,早点吃完早点做。”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