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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古朴的民俗风情中丰厚的多元文化(2)

巴里坤话音节的声母、韵母和普通话没有多大差别,普通话就是以北方语音为基础的。巴里坤语音与普通话的明显区别,一是鼻韵母中除了ɑn没有前鼻音,en、in、un和eng、ing、ong、iong一样都发后鼻音,把“音”“银”等读为“英”;“分”“纷”等读为“风”;“军”“君”等读“窘”等;“蹲”“滚”等读作“东”“公”;“群”读作“穷”等。

二是把相当多的“zh、ch、sh”为声母的字音发成“z、c、s”为声母的音。如把“只”“找”“争”“站”读为“字”“早”“增”“蘸”;“差”读为“察”;“山”读为“三”。当然不是把所有的zh、ch、sh都读为z、c、s,如“战”“撤”“傻”等读音就与普通话相同,这里似乎并无什么规律可循,仅为习惯使然。

三是绝大多数音节(字)的声调与普通话不同,其中阳平调很少,上声更少,阴平和去声音多。因而听起来较冲,有些平板生硬。正如大漠戈壁,坦荡豪壮。还有的音节所发的声调较难判定属普通话中标准音调里的第几声,因其几乎所有的音节均是如此故在这里不举例说明。这也是它与普通话最大的差别。

因它受多个方言区的影响,有个别词语中的字发音特殊,如把“白”读成“被”或“泊”,“黑”读“贺”,“黑白”读作“贺泊”,在口语中有的变为异读“好泊”;“说白道黑”成了“说泊道贺”;“拍”读“撇”,“拍手”变成“撇手”;“斜”读“切”,“狗撵斜坡狼”成“狗撵切坡狼”;“项”念“航”,“项圈”变成“航圈”;把“横”读为“洪”,“斜三横四”就成了“斜三洪四”,对联中的“横额”就说成了“洪二”;把“北”读成“剥”;把“吃亏”说成“掐亏”;“眉”叫“迷”,“眉毛”就成了“迷毛”,“眉户戏”就成了“迷糊戏”;“荣”读作“永”,“光荣”读作“光永”;“街”读作“该”,“街道”读作“该道”;“扔”读作“日”,“扔过去”变成“日过去”,俗话有“媳妇娶进房,媒人日过墙”,就是说事情办完了,帮忙的人可以不必再热情接待。凡此种种,在这里不详细列举。

多音字也是常见的,这在普通话中也常见,不过巴里坤话中有些多音字很特别。如“下”,“乳牛下(xiɑ)下(hɑ)牛娃子了”。把“爪”有时读zɑo,有时读zhuɑ,“爪(zɑo)牙”“狗爪(zhuɑ)子”;“黑”(hei)也读(he),“天一黑(hei)我心里也黑(he)麻咕咚的”。“尿”作动词读(niɑo),作名词读(sui),“我要尿(niɑo)尿(sui)”。

还有一种语音现象,就是将双音节词简化成单音节词,或将前一字的声母加一半韵母和后一字的韵母合成一个音节。如当地人把“做啥”说成“zuɑ”。在询问别人“你做啥去”时说,“你zuɑ去”。把“你瞧”合并为“niɑo(鸟)”,如“鸟,他在干啥?”或将前一字的声母和后一字的韵母合成一个音节,“给我”说成“guo”,如向人家要东西时说:“过。”

巴里坤话听起来较冲,有些平板生硬的另一原因怕是“儿化”词语很少。普通话中常把表示其小、表示可爱、表示喜欢或表示轻视等意味的词语儿化,而巴里坤话中则多用名词重叠或在该词语后加“子”来表达上述的感情色彩。

§§§第4节厚重的衣着

巴里坤人喜欢说“穿衣吃饭量家当”,意思是说得按照自己的家庭情况来决定吃什么穿什么,不能“见样学样”,脱离自己家庭的实际盲目追求高标准,另一层意思是说穿衣吃饭要符合自己的职业和身份。衣着,那是一个人身份地位以及内在气质的外在表现,先前做官的有标志级别的官服,绅士以下则没有明文规定,可在实际生活中有些规矩跟约定俗成似的,往往从衣着便能看出某人的职业、身份,如民国之前秀才、举人穿长袍,做工的、种田的只能穿短靠;直至民国,只有阔太太们才能穿旗袍,农家妇女如果穿上旗袍可谓“滑天下之大稽”。因而人们大都很注意让自己的穿着符合个人的身份,否则若是男人别人会骂你“装和尚变道士”,若是女人则被认为是“轻飘扬飞”的一类。也因为“冷”是巴里坤一绝,寒冬腊月自无须说,五黄六月也可能忽来风雪,加之大多数人从事的是繁重的体力劳动,需要衣料皮实耐磨,所以,衣着的厚实就是当地服饰的显著特点。厚实和服饰的样式,都能明显地表现出地方特色和汉韵胡风的特质,如包巾、大皮帽(哈族“吐马克”式的)、长皮袄、窝儿裤等。

§§§第5节吃的心理与饮食习俗

吃,是神圣的,它不仅是人生存的第一需要,更是完成人生历程的基础。能吃才能干,吃得多才能干得好。尽管人们常把温饱连在一起,可巴里坤人把“饱”看得比“温”更重,俗话说“宁可身上补丁,不叫嘴上受穷”。要吃好还要多吃,以饭量大为荣,比如要有一位一顿能吃下一只羊羔肉的汉子,大家简直会把他当成英雄。民间故事里就有“薛仁贵一顿饭能吃斗米斗面”的细节。常人自有常人的胃口,英雄必然有超人的食量。有超人的食量必定有超人的力气,才能有超人的能力。这在以体力支出为是否够男子汉标准的时代,此普遍心理定势自当是必然。这不但是因为巴里坤地广人稀容易生存,食物比较充足,还在于食量小就不足以保证有强壮的身骨,无法抵御严酷环境和强体力劳动的压力,更在于接受了游牧民族对待吃的态度。生活在巴里坤的哈萨克或者蒙古人,无不是以肚皮大为骄傲的。他们如此对待自己,对客人到家吃得多更有“不见外”的亲近感。

至于巴里坤汉人的饮食习惯和饮食品种以及口味,从中可以看出从山西、陕西、甘肃、四川、湖南等多省传来的习俗和技艺,更能看到牧业民族生活习俗的特点(如“手抓肉”、烤肉等)。这特定的人群组合关系和地域因素,造成了特殊的饮食习惯和特殊食品及其制作方法。假如你不完全是为填饱肚子或满足口福,而是稍加文化欣赏的品位而品尝巴里坤的饭菜,就不难看出这饮食中多元文化因素的融汇。

§§§第6节建宅的讲究

“娶媳妇修房,花钱的魔王。”娶媳妇、修房是人生中的两件大事。婚姻是人一生中的大事,修房子可是几代人的大事。有田有房,娶妻生子,才能算是成家立业,家业还须传给子孙,方不枉在人世上混此一趟。所以修房子备受人们的重视,讲究多,舍得花销。

修房不修双数,多为三、五、七间。这当视其家境和人口而定。修三间房子一般来说各间高低大小相同;修五间则往往中间的三间房脊高出一尺或尺五,两旁的低些的两间被叫做挂房(耳房);修七间则中间或三间或五间高出。中间高出的叫上房,是长辈住的。挂房是晚辈住的。上房开间一丈零五,开间大了檩条当然得长,俗话说木大自弯,房脊会下陷。进深带墙(前墙外沿到后墙外沿)不超过一丈五。上房往往前檐要“拔廊”(雨廊),挂房开间可一丈八,但不能拔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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