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孟祥孟胜等人带着城内壮丁拥在孟西周围。城墙下,刘榛环顾四周,一万飞虎营与八百执法士却是一片死寂。
刘榛下马,走到城门前道:“飞虎令府天字营,孟氏族人出列。”徐立、姚振大声重复命令,只见八百执法士内出列了五十余人,他们默默在站在刘榛面前。刘榛又大声道:“飞虎营,孟氏族人出列。”五百余骑兵下马,站到了执法士身后。刘榛叹道:“果然无孟不成军。众人听好了。”
孟西在城墙上大吼:“不要听他一派胡言。杀了他。”城墙上有人听令居然张弓搭箭,还未瞄准,城下一箭便穿透了此人,将他钉在城楼上。射箭的正是徐立。他收起手中的强弩,下令:“如有异动,杀无赦。”
飞虎营听令,收起了秦刀,亮出了短弩。九千余张短弩对准了城墙之上,吓得城墙上众人不敢动弹。
刘榛缓缓道:“嬴剡作乱,为的是自身爵位。孟西作乱,看似为的是孟族爵位,实则还是与嬴剡一般为了自身。大家细细想来,无孟不成军。数百年来,孟氏从军者何止千千万万。有谁得到了爵位?还不是孟氏嫡传一脉。几时轮到了你们这些孟氏旁系。如今新律,凡从军者,都能建功授爵,一视同仁。只是剔除了此前的世袭。尔等认为,是好是坏?”
五百余孟氏军士齐声:“好。”
刘榛继续道:“嬴晔与孟西之辈,为毁我秦国新律,杀颁令使者与飞虎营护卫。为辱我飞虎令府,十二名飞虎营护卫万仞分尸,符咒永不超生。孟西,你口口声声为孟氏,被你万仞分尸的十二名飞虎营军士里,有两人是孟氏,你可知?”刘榛怒指孟西,孟西被九千多短弩和五百余孟氏军士的怒瞪吓得答不上话。刘榛道:“尔等将本令灭黄鹰军千五的消息传至楚国,其实本令早就得知。你知本令为何之前不罚你?只因罚你倒显得本令怕了黄鹰军,丢了飞虎令府的脸面。但眼下,楚国调兵三十万来征。你为一己私欲,不惜毁国,罪不可恕。”
刘榛因地制宜,将六国二次谋秦,算在了孟西头上。孟西哪里能分辨。只见,城墙下万余军士,连孟氏在内,都怒视孟西,恨不得就此活剐了孟西。就连城墙上的孟氏族人都稍稍让开了位置,孟西顿觉脚软,趴在了城墙之上。
刘榛道:“此等罪人,今日要问问孟氏全族,如何处置?”
城墙下众军士及听清了刘榛话语的数千农民,一起大喝:“杀。杀。杀。”声震百里,震的城墙上的孟西等人,再也站立不住。
刘榛大喝:“动手罢。”
城墙下万余军士不知刘榛此令何故,正在诧异间,只见城墙上一片大乱。城门,忽然就开了。一群人拿到提了嬴晔,孟西等人,到刘榛面前跪下了:“地字营午组执仗邱伟,参见令大人。”说着手托一物交给了刘榛。
地字营下手极快,在其他人不及反应时,便拿了孟西。其余人见邱伟手中的刀架在了孟西脖子上,怕伤了孟西等人,也不敢反抗,只是紧追怒吼着。而孟西等人在慌乱间还以为邱伟等人作乱是受刚才刘榛言语蛊惑。听到此言,才知邱伟等人竟是飞虎令府地字营的人。这时才知,之前一直信心固若金汤,没想连自身一直在飞虎令府监控之下。飞虎令到现在才拿人,定是为了先向孟氏全族宣布罪状,不致大乱。
刘榛看完了手中羊皮纸上的字迹问:“查实无误?”
邱伟点头:“无误。”
刘榛点名:“嬴晔、嬴骁、孟西、孟祥、孟胜策划本案,认罪否?”
嬴晔等五人皆低头不语。
刘榛又点了十二人姓名,都是孟氏中人:“尔等,事先知情,认罪否?”这十二人都是随孟祥孟胜参与灭口,知道大势已去,求饶不得,都跪倒在地,闭口无言。执法士上前,在邱伟的指引下,将这些人都按住了。
刘榛下令:“这十七人及魏国游侠,按律当诛。押赴栎水边,砍了。死后暴尸,不得收敛。这孟城,也照样焚了。警示孟族。”
被当场释放的嬴甬茫然无措。刘榛唤他过来:“你府内众人,按律都驱逐了。你自去寻来,今后,尔等只能自力更生,开荒种田了。按新律,种田也能有爵。尔等好自为之。”
嬴甬大喜过望:“谢过飞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