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许单才发现,天色已晚,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辰哥哥?”
一时间,恐惧感与无助感袭上心头,许单止不住的害怕,害怕黑暗将自己彻底吞噬。
“怎么了?”
听到许单的喊声,许锐辰停下了手中制作湖灯的工艺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了许单身边,轻声询问:“是又害怕了?”
“嗯……”
有些不好意思承认,许单抱住近在咫尺的身影,点了点头。
“好了,不怕了。”
抱起许单,回到静心湖边,许锐辰将最后一盏明灯制成,点燃了蜡烛,递给了许单。
一盏盏明灯亮起,随着湖水荡漾而轻轻摇晃。摇曳的烛光里,许锐辰脸部的线条更显柔和。
“今日你走神时季晗来过,说你代号已定。”
“什么是代号?”
出神地望着湖面上的火光越来越遥远,许单紧攥着辰哥哥的手,问道。
“嗯……就像……辰哥哥虽名为许繁,字锐辰,在外行走却用的是自己在四大门殿中的代号,琴染。”
“那是所有人都有代号吗?”
“也不尽然,像朱雀门门主秦淮、玄武宫门主许季晗、青龙阁宸泽苏泽乔……这些人都没有代号。”
“为什么?”
“大概,是个人兴趣所驱吧。”
耐心地解答着许单的疑惑,许锐辰点亮了一盏又一盏的明灯。泛着波光的湖水在烛火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那辰哥哥?”
……
“许繁,字锐辰,琴云衣,代号琴染,玄武宫。”
一问一答,颇有怡然自乐的意味。许单几乎一口气问完心中所有的疑问,等着辰哥哥的答案,却到了生物钟的时辰——还没等许锐辰回答,怀中的人儿已然小鸡啄米般打起了瞌睡。
还是个小孩子啊。
扔下一堆的残骸,许锐辰起身返回到屋内,帮许单换了外衣,草草给她洗漱一番,将她安置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便匆匆赶往许季晗所在的寒雪轩。
墨色的眸,墨色的发,眸中隐约有暴戾之气——见许锐辰这般模样,许季晗心里多少有了底。
“我和你下棋吧,不比围棋,比象棋。”
淡定自若地摆了棋盘,许季晗与许锐辰两军对垒,许锐辰执红子先行,许季晗执黑子紧随其后。
“光与暗,虽为对立的两面,却也相生相克。世间万物,没有绝对的对立,只有相对的对立。相对的两面,可以相互吞噬,也可以,合而为一。你的本命灵力,亦是如此。若你运用得当,何惧暴戾难安?破而后立,不破不立,你若想要逃脱被星宿异变而影响的命运,就不该如此犹疑不决。
“你今夜来找我,说明我对你说的话,被你听进了心里,但你却仍未付出行动……
“锐辰,阿空送了我一份大礼……
“阿空曾对我说,只消我等上千年,阿禾便会归来,与我重聚。”
“千年——”渐渐静心,许锐辰眸色恢复原状,许季晗口中劝慰的话语,在他听来,也不再刺耳。
棋盘上,许季晗被许锐辰,一举将军。
许季晗先是一愣,随即,心照不宣地露出了一个微笑:“玄武宫近日有个任务,难度系数颇高,还请玄武宫杀神琴染出山,毕其功于一役。”
“是,琴染领命。”
知是许季晗特意为自己寻找的离开的借口,许锐辰当即领命,对许季晗行礼后,便趁夜,离开了玄武宫。
翌日,许单醒来时,却见门主在外守候多时,只为告诉她,琴染夜行入世,代玄武宫执行任务,归期不定。但许锐辰留话,会尽量赶上她的成人礼。
“谢门主告知。”
朝许季晗表达了谢意,许单回到屋中,看着那满屋子的小玩意儿,悄悄地,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