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巴掌,是我赏给你们的,这第一巴掌,便是打你们不识时务,少夫人丧子不久,一个个身着白衣,竟在这大红牡丹前玩耍嬉戏,真是过分。”
潇翎教训这,一个个虽然极为不满,缺也不敢吱声。“这第二巴掌,便是打你们目中无人,怎的见了我这般轻浮,着实该打。”
“这第三巴掌,便是打你们涂脂抹粉,妖气袭人,身为赵府丫鬟,这般魅惑,便是要做什么,还是在今日,更是说不过去。”
这三条,潇翎说的振振有词,落地有声,那丫鬟一个个顾及着拓拔凤,虽难以忍耐,却也是毕恭毕敬模样,听着教训。
“姑娘,时辰不早了,我们便是快过去吧。”那本来是引着潇翎去大厅的赵府丫鬟前来解围,潇翎目光冷清,淡然一撇,并未放在心上。
“锦娘,便是去将那木桶里浇花的水拿来,为她们洗了身上那妖媚味道,我倒是要好好教教她们,什么叫做恪尽职守。”
锦娘嘴角一动,便明白了潇翎之用意,走出去,将不远处一木桶提了过来,颤颤巍巍,里面的水还真是不少。
那一木桶水放在潇翎面前,潇翎伸手进去试了试,那冰凉的水温,顺着她的指尖凉进了心脏。
“水温便是刚刚好了。”潇翎说着,轮起木瓢,将满满一瓢凉水,泼在了最近一丫鬟身上,那丫鬟失声尖叫,其他的丫鬟也不觉看的呆了。
“怎的,明白什么叫做恪尽职守了么?”潇翎上前问了一句,那丫鬟已经低低啜泣起来,一点头,眼眶里晶莹泪水,已然夺眶而出。
潇翎冷冷一笑,将那木瓢当今捅中,又是满满一瓢凉水,毫无保留的泼在了下一个丫鬟身上,就这样反复轮回,直至将那整整一桶的凉水耗尽。
拓拔凤旁边看着如热闹一般,竟想不到,看着潇翎柔弱身躯,发起火来,也是这般的女中豪杰模样,今日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这也便是翎儿,温婉大方,若是换了我,定要活生生的褪了你们一层皮不可。”那群丫鬟一听这话,本来冰冷的身子,更是颤抖了几分。
潇翎转过头,与拓拔凤两人相顾一笑,便心领神会,“这才顺眼,将身上的脂粉味道冲洗干净,清爽自然,才是极好的,你们可喜欢?”
潇翎问过去,那群丫鬟争先恐后的点着头,眼里噙着泪水,明明心中不快,却还是要加以性格,强颜欢笑。
这回倒是锦娘催促,潇翎是来办潇羽之事,确实不应该,在这微不足道之小丫鬟身上大把的荒废光阴。“姑娘,便是走罢。”
潇翎一转身,手指一送,只听咣当一声,那只木瓢落在了捅中,潇翎冷哼一声,便是走开了,拓拔凤看的倒是兴趣盎然。
“以后安分做事,不然,可仔细你们的皮。”说罢,拓拔凤还轻轻的笑了起来,潇翎一回头,看着拓拔凤,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疑惑,缺也并无要解释之意思。
众人来了大厅,整个大厅气氛凝重,有些窒息,红木家具,雕梁画栋,极其严肃,潇翎和拓拔凤两人一进来,那赵四姑娘便是带着众人跪了下来。
“民女给郡主请安。”拓拔凤不去理会地上那人,径自找了上位,便坐了下来,“起来罢,我也不是有何公干,只是陪着我这妹妹,来看一趟这赵府少夫人丧子之事。”
一听这话,赵四姑娘身子冷不丁的一震,即是这样,那扶儿定然是保不住了。有些忍不住,赵四姑娘回头看了一眼,那扶儿已经吓得是模样惨白,六神无主。
几个人谢了恩,就各自坐了起来,拓拔凤正襟危坐,众人都沉默着,一句话也不敢说,拓拔凤忽觉气氛不对,“怎的都如我这般沉默,你们不是有事情要处理么,快别顾及我了,正事要紧。”
潇翎看了一眼赵斌怀里虚弱非常的潇羽,虽然施着粉黛,却依然遮挡不住她眉目清闲之间的憔悴。
“二姐姐脸色这样难看,何不多加休息?”潇翎一问,靠在赵斌怀里的潇羽也自己坐起来一些,不需靠着赵斌。
“多谢三妹妹挂念,只是害我孩儿那真凶未除,我也是睡不安宁,不如来听着姐姐是如何裁决。”
潇羽说着,看向了赵四姑娘,赵四姑娘心里清楚,这潇翎既然是已经带了郡主过来,必然是志在必得,只怕那扶儿是命不久矣。
“少夫人这便是多余了,想来赵家家大业大,都靠着赵四姑娘一人支撑裁度,赵四姑娘定然是有能力之人,必定能剪凶除恶,还了少夫人清白,况且,那也是赵四姑娘亲生侄儿呢。”
拓拔凤插话到,这话一说,赵四姑娘更是多了几分的压力,只是尴尬的笑着,并不知该如何是好。
拓拔凤见她不做答应,便继续追问,“赵四姑娘,我所言可有假,你须得给个态度,莫要潇姑娘心里糊涂才是。”
赵四姑娘心里一动,脸上的表情,是极其不情愿的,却碍于拓拔凤,抬起头,勉强一笑,应了句是。
“如此甚好,那就请赵四姑娘将那扶儿叫上来,问清楚一二,再做裁决,这事关人命,一定要弄清楚了才是。”
赵四姑娘已经惊慌失措,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只需轻微摇头晃脑,那汗珠定是滚滚而下。
“扶儿。”赵四姑娘轻喊一声,旁边潇羽潇翎,神采飞扬,胜券在握一般,这时看过去潇羽,丝毫没有刚才虚弱无力之味道,容光焕发,神清气爽,潇翎便是明白,这扶儿所是冤枉。
那既如此,近来好事连连,牵五挂四,怎的出了那血鸳鸯,难道是有所暗示,自己不明所以而已。
潇翎想的认真了些,不觉跑了神,潇羽轻轻一动,才唤回来,看到潇翎模样,潇羽不禁哑然失笑。
“妹妹在想什么,竟是这般入神。”潇羽神情和蔼,想起来那日在潇府翻脸如翻书之快,就如同做梦一般,恍如隔世之感觉。
“妹妹无事,有劳姐姐记挂了。”潇羽嫣然一笑,又转过了头去,潇翎也不再理会,再去看那扶儿之事,倒也是索然无味。
“我将你许与少爷,你并不愿意,可如今看少爷和少夫人恩爱两不移模样,心生妒忌,又听闻少夫人怀孕,便心生歹念,走火入魔,方才做了这等荒唐之事,惹得少夫人流产,你可承认?”
那扶儿匐跪在地,惨叫异常,嘴里不住的喊着冤枉,并不承认是自己心生歹念,走火入魔之过错。
赵四姑娘心一软,这扶儿向来是个不会说谎的,虽性子有些清高,有长舌之事,却为人老实本分,断然是不敢做出什么荒诞之事,向来定是那潇羽存心污蔑。
赵四姑娘目光如炬,看向了潇羽,潇羽脸上神采飞扬那般模样,她便清楚,这定是潇羽存心污蔑。
“姐姐,我怀孕之事,我与夫主并不知晓,若不是流产,我们都并未在意。”潇羽表情柔弱异常,我见犹怜。
“哦?那这么说来,扶儿你是从何得知少夫人身怀有孕之事?”拓拔凤这么一问,扶儿更是慌了神,她本就知晓此事,可如今此状,无论她如何说得,都是死路一条。
扶儿凤眼圆睁,只是一味地摇着头,说着自己并不知晓。拓拔凤清冷一笑,“那也便是奇了怪了,倘若无人知晓,怎的会在酒里下那药。”
扶儿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着头,怕是没见过如此场面,给吓得怕了罢,拓拔凤眉头一皱,故作高深。
潇翎也是明白了拓拔凤意思,便顺着她,接着说了下去。“如此一来,事情便是麻烦了许多,不过我等既然是来剪凶除恶,怎可空手而归。”
继而,潇翎又说着,“那么我来问你,扶儿,昨日夜里,你伺候完了少夫人,出去时,去了哪里,与谁一起?”
扶儿心里一念,不敢说与,便沉默起来,潇翎嗯了一声,竟吓得扶儿魂飞魄散,才支支吾吾说了出来。
“昨日夜里,奴婢本来房里伺候主子,主子说想和几杯薄酒,奴婢便去备了,之后房门里只剩与主子一人,奴婢,便回房歇息去了。”
扶儿越发说的这般轻描淡写,越发惹人思索,潇羽插嘴过来,“那扶儿你昨日里与谁同归去?”
扶儿闻言,这才知道,是自己多嘴,才让潇羽动了杀机,如此狠毒之妇人,竟是不管自己腹中骨肉,流产加害于她。
“扶儿与兰儿一同归去。”说这话时,扶儿已然清楚,大局已定,自己已是死路一条,辩驳不得。
“来人,叫了兰儿过来。”赵四姑娘说着,不多时,兰儿便过来了,她看了一眼地下的扶儿,离得远远的,生怕自己受了扶儿的连累。
“兰儿,我来问你,人命关天,你须得如实回答,倘若有假,可仔细了你的命!”赵四姑娘疾言厉色,兰儿倒也不吓,冷静的行了礼,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