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平静而澄澈,三个身影倒映在水中。白书树淡淡道:“你们二人是丐帮中难得一见的人才,能力越大,肩上的责任也就愈加沉重。你们真的愿意承载着一切吗?”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洪七与傅若轩齐声道。
白书树点了点头。“若你们之中有一人是未来的丐帮帮主,另一人可愿真心辅佐?”
闻言,二人愣住了。
见状,白书树不禁面露疑色。
傅若轩赶忙解释道:“帮主英雄少年,天纵奇才,我二人愿一生追随。”洪七与傅若轩都比白书树年长,况且白书树德才兼备,武功极高,又非身患顽疾,这帮主一位怎么可能传给他们二人?
白书树恍然大悟,苦笑道:“二位兄弟误会了。我担任丐帮帮主实属形势所迫,其中缘由你们应该是知道的。此番创立天之联盟,意在复仇。这血海深仇牵涉极大,墨家与燕侠山庄根本没有选择,没有必要把丐帮也搭进去。待到时机成熟,丐帮就会脱离天之联盟,情非得已,表面上还要与天之联盟为敌。”
“帮主,我丐帮绝无贪生怕死之辈!”洪七满腔激愤。
“是呀!我们愿与帮主一道,同生共死!”傅若轩言辞恳切。
白书树笑着点了点头,朗声道:“你们二人都是铁骨铮铮的大丈夫,有你们相助,我求之不得。必要之时,你们可以暂时脱离丐帮,加入天之联盟。但是,丐帮弟子众多,牵连甚广,绝不能轻易犯险。”
“我们明白了。”二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今日,我便传授你们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这两门绝学乃丐帮开派祖师爷所创,历来是前任帮主传后任帮主,决不传给第二个人。可非常之时,生死难料,我破例行事,只为丐帮绝学得以传承。洪兄弟,你主修降龙十八掌,辅修打狗棒法。傅兄弟,你主修打狗棒法。切记,武学一道,在精不在多,绝不可顾此失彼。当然,若有余力,能精通这两门绝学自然最好。”
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是丐帮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绝学。降龙堂,和打狗堂有了这两门绝学,其名也就实至名归。此情此景,洪七与傅若轩受宠若惊,一时间,竟有点不知所措。纵然如此,心中的狂喜却丝毫不减。
“帮主厚爱,我等没齿难忘!”
白书树面露欣慰之色,淡笑道:“日后若有变故,我们三人必须有一人活下去。忍辱负重也好,苟延残喘也罢,丐帮的绝学必须传承下去。”
“帮主……”
“我的话是有些悲观,却绝非危言耸听。你们一定要牢牢记住自己所肩负的责任与使命。”
言尽如此,白书树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
“帮主放心。有我们在,绝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的。”二人信誓旦旦,这是他们的承诺。
白书树的眼眶中有泪花若隐若现。他面带笑容,开始教授武功。
“降龙十八掌,顾名思义,共有十八式。
第一式为亢龙有悔,这是降龙十八掌中最常使用的一招,取意于周易中的乾卦,乾代表天,辞曰:“亢龙,有悔”,是说飞向尽头的龙虽当世无敌,但力终有尽时,力尽则悔,悔不可及。
第二式为飞龙在天,源于周易,辞曰:“飞龙在天,利见大人”,飞龙即翱翔在天空的龙,飞龙在天,看尽世事,所以能发现有道德的人。这一招由上势下,借惯性伤人,正如飞龙借有德者而扬名,威力奇大。
第三式为龙战于野,取意于周易中的坤卦,坤者为地,辞曰:“龙战于野,其血玄黄”,龙上在于天,中潜于渊,下见于田。“龙战于野,其道穷也”指的就是龙处在了不该处于的位置,他的力量同时也被激发了出来,出这招一般在危难之时的奋力一博,正因为没有退路,所以此招才无所不辟!
第四式为潜龙勿用,源于乾卦,辞曰:“潜龙勿用”,龙潜于渊,其志难测,所以不可用。此招劲收于内凝而不发,但若有敢试其锋芒者,必受其殃。
第五式为利涉大川,源于同仁卦,辞曰:“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利君子贞。”此招表面平平无奇,实质上力聚于掌,正如好友的聚集,难凝而易散。如中此招,必定全身筋脉尽碎,死的苦不堪言!
第六式为鸿渐於陆,出于渐卦,辞曰:“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此招之用,在一个巧字,藏巧于拙,用羽为仪。
第七式为震惊百里,出于震卦,震就是雷,辞曰:“震惊百里,不丧匕鬯(鬯:一种酒)。”是说一个人虽被吓了一跳,却连酒也没撒掉,仅从名字来理解的话,就是说雷电有莫大的威力。但是,这一招声势虽大,对高手却无关痛痒。
第八式为神龙摆尾,本名履虎尾,出入履卦,履既踏,辞曰:“眇能视,跛能履,履护尾,咀人。”这招专攻背后之人,劲道奇猛,实为降龙十八掌的救命绝招。
第九式为时乘六龙,出自乾卦,辞曰:“时乘六龙以御天。”自古传说,五岳为中华灵气之所在,每岳各有神龙镇守,加以轩辕黄帝之应龙,是为六龙。六龙齐出,王道浩然,其势之大,盖地铺天,为降龙十八掌最有王道正气的一招。
第十式为密云不雨,出自乾卦,辞曰:“密云不雨,时或有风。”雨云很多却不下雨,那是在等待着刮风。此招,密云不雨只是积蓄力量,真正的杀手在时或有风上,风声一起,敌人便万劫难逃。
第十一式为损则有孚,出自损卦,损就是不利的方面,和益卦相反。辞曰:“损,有孚。”孚就是信用。辞曰:“自上至下谓之损。”本句是说虽守了信用却没办成好事。此招和飞龙在天相似,自上而下,然损却接益。辞曰:“自下至上谓之益”,变招犹如异军突起,让人防不胜防。
第十二式为履霜冰至,出自坤卦,辞曰:“履霜,坚冰至”,踩到了霜,就应该想到大冰雪要来了。这招招如其名,初时似柔弱无力,敌人若胆敢进招,就如暴雪突降,后劲无穷。
第十三式为羝羊触藩,出自大壮卦,辞曰:“羝羊触藩,赢其角。”两羊角力,赢在犄角。羝羊触藩,不能退,不能邃。一旦施展,无法回头。
第十四式为见龙在田,出自坤卦,辞曰:“见龙在田,大贞。”就是说,看见龙在田中会有好事发生。这一招掌力霸道异常,乃降龙十八掌最强一招,取名见龙在田,既是说一掌打去,敌人必死无疑。
第十五式为突如其来,易经,离卦,象曰:“九四。”突如其来,如焚,如死,如弃。
第十六式为或跃於渊,易经,乾卦,象曰:“九四。”或跃在渊,无咎。
第十七式为鱼跃于渊,易经,讼卦,彖曰:“讼。”上刚下险,险而健讼。讼有孚窒,惕中吉,刚来而得中也。终凶,讼不可成也。利见大人,尚中正也。不利涉大川,入于渊也。
第十八式为双龙取水,此招源自佛经。”
湖边,白书树一边讲解,一边演练。洪七与傅若轩神情专注,浑然忘我。三人全心投入,已然忘却了时间。
讲解完了降龙十八掌,白书树又开始了打狗棒法。
“打狗棒法,名字看似陋俗,但变化精微,招术奇妙,实是武学中的第一等功夫。可惜我资质平庸,无法领悟其精髓。”白书树苦笑着摇了摇头,“打狗棒法共有绊、劈、缠、戳、挑、引、封、转八字诀。‘缠’字诀使用时,竹棒犹如一根极坚韧的细藤,缠住了大树之后,任那树粗大数十倍,如何横挺直长,休想再脱却束缚。‘缠’字诀是随敌东西。‘转’字诀却是令敌随己,竹棒化成了一团碧影,猛点敌人后心‘强间’、‘风府’、‘大椎’、‘灵台’、‘悬枢’各大要穴。这些穴道均在背脊中心,一旦被棒端点中,非死即伤。‘绊’字诀犹如长江大河,绵绵而至,绝不容敌人有丝毫喘息时机,一绊不中,二绊续至,连环钩盘。虽只一个‘绊’字,中间却蕴藏着千变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