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州,丐帮分舵,燕山与蒙甜被奉为上宾。
“沂州分舵舵主万琼见过燕山公子,不知有什么事可以效劳?”一中年汉子朝着燕山拱手道。
“万舵主客气了,不知白帮主现身在何处?”燕山微微还礼,目光平静无波。
万琼叹了一口气,道:“白帮主去九华山已有半月了,至今未归呀!”
“那几位长老呢?”燕山淡淡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非常时期,燕山如履薄冰,凡事都万分谨慎。
“陈长老当下在泗水,我这就去飞鸽传书,估计一两****便可赶来。现在就只能委屈公子在这小住一段时间了。”万琼道。
“有劳万舵主,在下就在此叨扰两日了。”燕山微笑道。
万琼刚要离去,忽然想到了什么,面露难色,好似不知如何开口。
“万舵主有话直说。”燕山朗声道。
万琼犹豫了片刻,低声道:“近来江湖传言与公子不利,我知道您剑法无双,但当下多事之秋,还是……”话到最后,他竟不知该怎么说了。
燕山淡然一笑,道:“这几日奔波我们也累了,刚好在此修养几日,不会随便出去走动的。”
万琼连忙道:“公子误会了,在下哪敢限制您的自由……”
燕山打断了万琼,笑着道:“万舵主见外了,您先去忙吧!”
万琼离开了,一脸的苦笑。
“终于走了。”蒙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懒散的躺在床上,已然困的不行了。
这几日,二人未曾好好休息过。燕山也轻轻地倚在桌上,闭目养神了。
未过多久,有人送来了胭脂水粉和几身漂亮的女子长裙。
蒙甜立刻来了精神,可怜兮兮道:“莫问,我们可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意呀!”她本就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迫于无奈,才女扮男装。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谁不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子尤甚。更何况,蒙甜正处在自己最美的年华里。燕山绝非无趣之人,又岂会不明白其中道理。他笑着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换回女装吧!”
“那我去沐浴更衣了?”蒙甜笑嘻嘻道。
燕山点了点头。
“咚咚咚!”
燕山就纳闷了,大小姐向来是不敲门的,今日这是要唱哪出呢?他苦笑道:“进来吧,蒙大小姐!”
“嘎吱!”门开了。
门口赫然立着一个仙女般的女子。她面若桃花,清澈明亮的眸子直入心扉,饱满坚挺的双峰若隐若现,胸前裸露出的肌肤白皙光滑、吹弹可破,一双芊芊玉手随意的把玩着两缕秀发,在粉色长衫的映衬下,优美的曲线清晰可见。
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如此美妙的画面,都会陶醉其中,甚至想入非非。燕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并正当青春年少,他呆住了。
许久之后,燕山笑着道:“好美!”这是第一次,他敞开了心扉,静静地欣赏着蒙甜的美。
“看够了没?”蒙甜甜甜的问道。
燕山点了点头。
蒙甜嫣然一笑,一转身,消失在了灿烂的阳光中。
这一切,竟好似梦境一般。
没过多久,蒙甜又回来了,却是一身男装打扮。
“怎么又换回来了?”燕山有点没看懂。
蒙甜眨了一下眼睛,正色道:“女为悦己者容,我最美的样子只给你看。还有,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燕山笑了,笑得很欣慰。能有如此女子相伴左右,虽死也无憾了!忽然,他的笑容消失了,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悲伤。
蒙甜轻轻地握住了燕山的手,她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个昏迷中喊了千百遍的名字——婉儿。她没有说话,她知道,这种时候只需要静静的陪着他就可以了。
两日很快便过去了,燕山却没有见到陈长老,就连万琼也似消失了一般。
下人又送来了好酒好菜,蒙甜拿起筷子就吃,嘴里念叨着:“莫问,你赶紧尝尝,这叫花鸡好好吃的!”
“好,我尝尝。”燕山拿起了筷子。忽然,他察觉到一丝杀气,立刻夹住了蒙甜的筷子,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朗声道:“真的很好吃哈!”
蒙甜微微一笑,已然明白了燕山的用意。
接着,他们装作吃得很香,还赞不绝口。
约莫过了一刻钟,蒙甜沉沉地睡着了,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燕山抱起蒙甜,将她藏在了床下,自己持剑静静地趴在桌上。
许久之后,门外有人轻声道:“燕山公子,在下万琼有事求见!”
房间内没有丝毫动静。
“燕山公子,在下万琼有事求见!”万琼又重复了一遍。
房间内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嘎吱!”一声。万琼走了进来,见燕山趴在桌上,一挥手,便有两个丐帮弟子手持绳索走向了燕山。
“万舵主这是要做什么呢?”一个声音冷冷道。
万琼心中一惊,那两个丐帮弟子赶忙退了回去。
燕山缓缓地抬起了头,望着万琼,目光冰冷。
万琼故作镇定,淡笑道:“百日醉无色无味,燕山公子,不要强撑了。”
“那你试试!”燕山淡淡道。
“上!”万琼厉声道。
那两个丐帮弟子望了一眼万琼,却不敢上前。
“就算他勉强保持清醒,也伤不了你们的。”万琼大喝道。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也不确定。泰山大会之上,他目睹过燕山的风采,那等武学修为远非他这样的人可以造次。
迫于万琼的威势,那两个丐帮弟子搓了搓手,显然已做了决定,冲着燕山扑了过去。
燕山神情漠然,一道黑色剑影闪过,剑已入鞘。那两个丐帮弟子的颈间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满目惊愕,倒在了地上。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燕山自然知道,可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有些人注定是炮灰,自己选择,自己承载。
这时,万琼已窜出了门外。“放箭!”是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只听见无数劲弩划过空气的声音,霎时间,一阵箭雨穿过了门窗,射入屋内。黑色的箭头在斜射入屋内的光影中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燕山急忙闪身,推翻桌子挡在了身前,心中却是后怕。若非提前将蒙甜藏在了床下,这乱箭之中,恐怕难以幸免。
许久之后,弩箭停了,却没有人敢进屋查看。当然,燕山也不敢出去,以他目前的状况,那无疑是送死。
寂静,屋内屋外都是死一般的沉寂。他们都在等,等待着最有利的时机。
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透过千疮百孔的门窗照入了屋内,竟别有一般趣味。
蒙甜倚在燕山怀里,呼吸平缓而均匀,显然睡的极香。燕山却是不能,甚至不敢闭上眼睛。漆黑的角落中,一对眸子深邃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