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柿回到宫中稍微安顿了一下,就直奔姐姐阿桃的宫里。她早就听说了姐姐的厄运。如今父亲也死了,姐姐成了这个世界上她最亲的人。
阿柿推开门就觉得从屋子里面散发出一股恶臭来,再仔细看看,整个屋子乱哄哄的就像是猪圈一样,到处都是堆砌的杂物。桌子上摆满没有收拾的碗筷。幸亏还没有到夏季,否则一准生出蛆来。
“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吗?”从里屋传来阿桃的声音。
阿柿慢慢的走进去,看到阿桃仍然在被窝里。被窝也脏的不成个样子,就连街上乞丐用的都比这个干净。
“出去!”阿桃又呐喊道。
“姐姐,是我!”阿柿颤颤巍巍的说。
阿桃慢慢将被子掀开,看到阿柿,怔了片刻。嗖的从床上爬起来,抱着阿柿就痛哭了起来。
“妹妹,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你不要走!”阿桃哭着道。
阿柿拍了拍姐姐的肩膀道:“姐姐,我会在郑城待一段时间,我们每天都会再一起。”
阿桃颤抖着从桌子上拿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
“我告诉你,母亲是被父亲杀死的。”阿桃颤抖的说。
阿柿流着泪点了点头。
“大哥和叔叔是被三哥杀死的。”阿桃继续说。
阿柿又点了点头。
阿桃突然指了指阿柿的身后说:“那就是母亲!”
阿柿顺着阿桃指着的方向回头一看,吓得大叫一声,晕倒在姐姐的怀里。
等阿柿醒来,已经躺在了姐姐的床上,姐姐就坐在阿柿的身边,地上有一伙下人正在打扫房间。
“姐姐!那个是母亲的头颅?”阿柿低声的问道。
阿桃点了点头,泪水又占满了眼眶。
阿柿听了伤心的又冲那个位置看了一眼,人头已经不见了。
“姐姐,你把她藏哪了?”阿柿问道。
“我让隐卫送到祠堂了,等以后我们好好的安葬了。”
阿桃说着又泪水涟涟起来,这时阿柿突然想起了思思,忙对姐姐说:“姐姐,我要回去,我的孩子现在该喂奶了。”
阿桃急忙按住阿柿乞求道:“阿柿,不要离开姐姐,好不好?”
阿柿看着姐姐又不忍心离开,便道:“姐姐,你托人到我住处叫我的丫鬟阿木将思思抱过来,让你看看你的小我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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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柿一觉醒来,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有个女人坐在离床不远的凳子上,脸上从额头到脖子贯通着四五条疤痕,看上去像是唱戏的花脸。
阿柿仔细一看,竟然是仓朝樱。
“仓朝姐姐?”阿柿试探的叫了叫。
仓朝樱回过头来,看着阿柿笑了笑。阿柿瞬间打了个冷战。
“这是怎么回事?”阿柿问道。
这时候阿桃正从外面进来,就将仓朝樱如何受义凤陷害,被行信奸污,受文信虐待现在又整日提心吊胆的防止长信逼迫的事情说了一遍。
“三哥每次动一次邪念,仓朝姐姐就在脸上划一道,慢慢就成了这样。”阿桃补充说。
“那你和你父亲说了吗?”阿柿问道。
“我只说是为了给文信守节,故意弄成这样。”仓朝樱含着泪水说。
“为什么不说?这样活下去有什么理由?”阿柿问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进了郑家的门,就不能做对不起郑家的事。再说长信将我的孩子看管起来,他威胁我只要我敢说一个字,就会杀死孩子。”仓朝樱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阿柿听了心里一阵难过道:“想不到我的两个哥哥都如此的混账,仓朝姐姐,是我害了你,是我让大哥娶你为妻的。我对不起你!”
仓朝樱抚摸了一下自己满是疤痕的脸说:“不怪你,文信开始的时候对我很好。只是后来……”仓朝樱欲言又止。转过头道:“我们不要再聊我的事情了!好不好?只要我还有狗蚩,那就足够了!”
阿柿才停下自己的疑问,心里感叹仓朝樱如此善良贤惠的女子,竟然是这种命运,天理何在?
这时候,身边传来了小孩子的哭闹声,是思思饿了。
“这孩子真漂亮,阿柿,你怎么不找个奶妈呢?非要自己喂?”仓朝樱问道。
“自己的孩子,还是吃自己的奶水好。我又不是没有奶水,何必要劳烦别人!”阿柿一边喂奶,一边说。
“他叫什么名字?”仓朝樱问道。
阿柿看了看仓朝樱,想到了自己面对的可是仓朝义的亲妹妹。如果让她知道了这个孩子不姓仓朝,她会不会很伤心。
“仓朝川思”阿柿故意在前面添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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