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美玲说:“这个不方便透露,看在我们相好一场的份上,我警告你,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王强说:“好,我只问文奇的死。奇红为什么要杀文奇?”
俞美玲说:“文奇执行一个刺杀任务失手了,对方认出了她,所以她必须死。”
王强问:“死亡命令是你执行的吗?”
俞美玲说:“是,但文奇知道。”
王强一怔,自言自语:“难怪她死前很忧伤。”
“那是因为我告诉了她死亡的方法。”俞美玲抹起眼泪,哭道,“我们做杀手的,任务失手,就知道死期临近。她抱着我痛哭了一场,还托付我照顾你……”
王强被她弄得也抹起了眼泪,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从九楼放眼镜蛇去咬她?”
俞美玲说:“是为了掩人耳目,不给对方留下线索,这是我们奇红做清除业务时一贯的手法。”
王强抹去眼泪,恨恨地说:“你让我知道了这些,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
俞美玲鼻孔里哼一声,冷冷地说:“你不会。”
王强说:“为什么?”
俞美玲说:“凭这两年我对你的了解。你怀念文奇,但你对她的爱还不足以让你与奇红作对,不然,你也不会在法国重新成家,也不会成了我的情人。”
王强说:“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俞美玲说的很对,他对文奇的爱还不足以让他与奇红作对,因为与奇红作对的结果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会为文奇付出生命代价吗?显然不会。
在生意场上摸抓滚打了这几年,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侦察连长了。
如果是当年的那个自己,他立即会杀了俞美玲,报杀妻之恨,甚至会去捣毁奇红的老巢,可现在,他不会,有太多的利益牵扯着他,他必须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关系。
他们与奇红就是一对商业伙伴。这一点他的老板香妮思的总裁奥兰尼也清楚,对方把萧蔷派来给他当帮手,那是有深意的,只是没有说明。
他们的商业间谍组织必须依靠奇红这个邪恶组织才能在世界各国扎根下去,否则,仅以他们一方的力量,根本就打不开局面。
可是,他们与奇红却没有明确的约定,是既利用又防范,这就使他很不好处理双方的关系。
自己这一方的得力干将是消肿和历紫,可是,这两人与俞美玲和萧蔷比,那就差得太远了。
这次,要不是曾鸣和E妾帮着查案,他连自己的妻子是被奇红所杀都不知道。
所以,他必须用好曾鸣和E妾,成为日后摆脱奇红控制的重要帮手。
对于俞美玲,他谈不上对她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是,俞美玲的床上功夫确实很厉害,让他迷恋,他决定暂不动俞美玲,等时机成熟时再报杀妻之仇。
他走出密室,发现萧蔷在外面笑眯眯地等着他。
他很奇怪,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萧蔷说:“是俞总让我在这儿等你的。”
王强诧异道:“等我?!有什么事吗?”
萧蔷妩媚一笑,说:“也没什么事,就是让我陪陪你,说你心情不好。”
王强明白了,这是俞美玲在向他示威,意思是萧蔷也是奇红的人。名义上是来陪他,实际上是来防范他。
王强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怎么陪我?”
萧蔷说:“你想要我怎么陪都行。”
王强说:“那就陪我到运河边走走吧!”
萧蔷一挽他的胳膊说:“那就走走吧!”
萧蔷和王强在运河边的河滩公园徜徉时,俞美玲却来到了曾鸣的家。
曾鸣刚从路边店回来,开门一见是她,期期艾艾道:“俞总,您找我有事?”
俞美玲却不请自入,往沙发上一坐说:“王强挺会收买人心的嘛,你一个毕业不到两年的大学生,就能当上科长?就能住到这么大的房子?难怪你会给他卖命。”
曾鸣也在沙发上坐下,缓缓地说:“你们不是一起的吗?给他卖命也是在给你卖命啊!”
俞美玲说:“你明白这一点就好,就不要在我们之间造乱子了。”
曾鸣说:“我,我,我没有。”
俞美玲说:“还没有,查文奇死亡案不是你做的还是谁做的?”
这时,E妾出来说:“是我查的,怎么样?”
“你,又是你。”俞美玲颐指气使道,“你为什么老跟我过不去?”
E妾说:“你杀害闺蜜,这种行为令人不耻,我当然要管。”
俞美玲霍地站起,指着她说:“信不信,我让人灭了你!”
E妾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人,你怎么灭我?”
俞美玲随手就给了她两耳光。
E妾也不示弱,挥手要打她。
俞美玲不愧是个奇红的高级杀手,上身向后一仰,就躲过了E妾的巴掌,同时飞起一脚,向E妾的腹部踢去。
她出腿的动作非常之快,以E妾的敏捷,也没有躲过去,被她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摔倒在地。
曾鸣赶忙上前扶起E妾,对俞美玲说:“你怎么动起手来了,这可是我的家,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俞美玲说:“谁跟你是一条船上的,你这个级别的,我都不用正眼看。”
曾鸣怒火中烧,但理智告诉他,此时以静治动是上策。
他笑一笑说:“我的级别是低,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这一点你怎么能否定呢?”
俞美玲冷冷一笑,说:“你跟王强是一条船上的,跟我,还够不着。”
曾鸣乘机问:“难道你和王强不是一条船上的?”
俞美玲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冷言道:“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她拉开门,准备走人。
E妾身子一闪,瞬间移动到门边,用身体压住了门,怒道:“你把我们这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俞美玲抓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拽开。
这次,她发现她拽不动E妾。
E妾化掌为刀,向她的胸部刺去。
她感受到掌风的凌厉,身体向后一倒,躲过了这一刀。
E妾又抬起脚,向她的身体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