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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小说(27)

王工程师是交通局的,叫王见地。这是他八年之后再次到该村。

时间荏苒,光阴似箭。每一次来这里,他都充满期待,记忆犹新。

草色青青,春暖花开的日子,和两名女助工来踏勘,收集数据,并拍了照。

大雪纷飞,溪水封冻的季节,他领着十二名技术骨干,对这条沟的地形,地质做了详尽的考察,写了建议报告。

那年初秋,还是他陪交通局长来这里,上午十一时左右,他们深入峡沟,一路乱石铺地,杂草丛生,山形突兀,空气凝滞,空谷寂然。可劲风过处,云开雾去,金光中的一隅,千山红透;凄清里,深掩着浓墨重彩的壮观……只有这次,却在绿肥红瘦,浓荫连天的夏时,和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来这里。

王工端起酒杯,瞅着清澈甘烈的酒液,感慨:一班不厌其烦,不知疲倦,不惧冷眼的人!说:

“真难为你们了。我饭没少吃,酒没少喝,干的事没眼看啦!”

张垄给王工点上烟,他精神十足,很激动,也冲动,似有千言万语,可他没说什么。但工程师的活儿并没少干,这里的山石,这里的岩壁,这里的水深,这里的土层……只有这个老专家最清楚。

新来的技术员,不善于喝酒,刚一杯就咳嗽不止,脸面如火,从耳根一直赤到手心。王和泰在他面前,那是中年的长者,端过来的酒他勉为其难地接过手,一杯杯攒着,他喝不下去了,只文雅地笑。王主任仍是殷勤地尽着地主之谊,劝酒是山村礼仪中必要的恭敬。

何海站着,很诚心地给王工程师端了杯酒,说:

“王工啊,回去给说说,帮衬一点,没多了有少吧!再远的山,再难走的路,那也有百姓,也是人民哪。这几年,你路没少跑,心没少操。回去给说说,再说说,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再没钱,再困难也是一个单位,一级政府啊!我老了,心还扑腾,力不足了……就靠钟鸣、张垄、和泰他们了。”

山里常年劳动的人,看似龙钟,可他口中流利而清晰地传达了一份焦虑,一份迫切,一颗躁动的心。王工程师看何海的表情,像他作图时的认真,期待。

“老支书,在你面前,我都愧疚端起这杯酒,不知如何开口……我画的饼充不了饥呀!”王工说,“搅扰你们无数次了,你的接班人钟鸣在找县长,找书记,找局长;张主任不是一块在跑这事吗,有希望的——老支书,请放心,我会尽我的一份力的,会的……”

王工程师和袁仲强在沟里待了三个多小时,才出来;同张垄、王和泰告别后,两人站在路边的树荫里等班车。王工说:“小袁啦,你从城市来,深入这远山僻壤,不舒坦吧?小袁说,王工,不舒坦倒没有,只是心存许多问题,不知你处可有答案?”

说说看!

——好吧:

首先是你来了大概四次,前三回我是不知道的。这从专业的角度看,难度并不大,只是工程量不小。时间拉得这么长,近十年的勘测?山上面的几十户人,大多住的还是茅草屋,是那所谓鸟语花香饭不香,山清水秀人不秀的地方。

王工说:你的问题没有艰深的内容,也就是光头上的虱子,明摆在那儿。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这歌你们年轻人唱了几年了吧!可这沟里的人仍点着油灯,生活的基本所需都凭肩扛臂挑;“一线天”的那条道,连体格稍大点的牲畜都过不去。尤其是学生上学,不论大的小的,都要走上十多里山路,遇上雨天,十分危险。许多时候,沟里的出不来,外面的回不去。可他们过了多少年,多少代这样的生活,谁能说清楚?人是顽强的……很难想象!有一年,政府建议他们响应移民政策,全部迁往新疆,可没一人愿意去。

为什么呀?

故土难离!

本村本乡本县消化不行吗?

土地都是划到户的,没有多余的。沟里是有上千亩良田,农业学大寨时开垦出来的梯田,可都荒芜了。

——这路是修还是不修?

他们没完没了地打报告,就派技术员下来,算是答复。至于修还是不修,要领导表态,得钱过活。

——这次下来,还是敷衍?

不是……说透点,王工!你是搞技术的,又不是当领导的。不过——你有当领导的性子,说话很善于把握分寸,藏头露尾的。

说对了,还真想当几天领导,解决他们的这点事。

设想你就是领导,谈点方略?

哪里用得着方略?

是方法、措施总对了吧?

对,就是方法:照面烙馍。有钱,标准可以提高一点儿,钱少,只把险关隘口捅得大方平坦一点,开阔一些,小的机械、畜力能通行,问题就解决了,电网也可以架设进去。这环境挺美的,就是路不畅。要是建设一下,可是诗情画意的适居之所。

这么一说,不怎么难呀!

是的,只要用心思,就可行。

告诉他们了吗?

以前说过,可村上没来钱的渠道。钟鸣是他们的头,在城里,正找县长呢。回去再说吧!

会给他们点钱吗?

领导知道!

物资支持一下,总可以的吧?

局长知道。

两人的问答没完,车开来了。

城里的钟鸣回到宾馆,琢磨领导刚才的话。是呀,领导难当呀,项目少,资金紧缺,道路修建的任务又繁重,全县学习山东、四川,号召干部职工捐资修路,怨声一片;连公路沿线、上级眼皮子底下紧盯着的工作,都安排不过来,哪有力量顾及……“……资金没希望,能解决一点物资……”

“配套物资也很紧缺,不过——再说吧!”

张垄接到电话,不用准备报告材料了。

钟鸣从电话亭出来,汇入如潮的人流。街道凌乱,整街的摆摊设点,几乎堵住通行;在燥热里,尽是商业的繁华。小喇叭叫喊着商品的功能和价钱,那个戴鸭舌帽的,胳膊上搭了女人的丝袜,对每一个过往的,他都要搭讪上一阵。给她看了一面,翻过又看另一面,薄如蝉翼的袜子,他要努力让女人相信物美价廉,时尚耐用。

眼热的也就停下来看,一个、两个、三个……他的热闹来了。

女人也实在,拿起一双就用力拉,看看弹性,没想袜子就像被火镜照着了的,不经意间就裂开了口子;女人尖叫起来:你看,次品,假货……她们不屑地离开了,刚聚的人气就在“一拉”中散了。他丧气地叫着:哎哟,怎么搞的吗,这么结实的袜子,就硬是让指甲给戳烂了……口里嚷着,赶忙将烂的塞在包里,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又用同样的法子招揽:丝袜,丝袜,价廉物美,时尚大方……又一些女人围过来。

没有一点风,钟鸣抬头,纵三横四的电线,从这根杆爬到那根杆,上面蒙着厚厚的尘土;电杆上手能够着的地方,贴满白色的、黄色的、紫色的卖药广告,“不孕不育”,“包治狐臭”,“坚而不硬,硬而不久”之类。汽车喇叭嗷嗷地叫,人漫无目的地拥挤。

今天是物资交流大会,虽然中心不在这儿,可通向会场的街巷挂满了小旗,五颜六色地助兴,夹道欢迎各路的人。锣鼓的爆裂声里,正唱着的末角,吼出排山倒海的高腔;旦声细音慢气,拖着扯耳挠心的调。卖鼠药的管不了一条条腿,一只只脚,从他的小药包上跨过去,踩过去。看牙的游医,那桌子上的牙模,红滋滋的,落满了土;张着嘴的人凭他把一只镊子夹进夹出,吐一口,喝一口水,再吐一口,拥挤的人流不敢靠近那吐了一摊血泡的地儿,只是摩托轮子并不忌讳地压过去,游医狠狠地瞪一眼,心里骂:没长眼!后面的自行车也就跟了过去,架子车也来了,人随其后,不再忌着血泡的恐惧。人潮一涌一涌的,把桌子连同其上的搪瓷盘子、药瓶、牙科书、半碗面统统挤倒了,镊子还丢在人嘴里;游医半蹲着,张开胳膊,围起了不准靠近的警戒线。卖电器的,则把一只只空着的电视箱子叠屋架檩地高高重起来,录音机咚咚的声音敲打着地面。正流行《春天的故事》,董文华唱得深情饱满。

交流会场,铺连铺,棚搭棚,彩旗猎猎,人山人海。五金百货,日常用品,衣帽鞋袜尽有。耍杂技的,气枪打气球的,地摊上套圈的,都挤满人。光着膀子任猴子在肩上跳来跳去的,锣声里,看客纷纷掏出角票,丢进地上的铜盘里,瓷碗中……他从会场出来,心里翻腾。领导的坦率,让钟鸣产生一种坚决。不至于望眼欲穿地等,到头来只是等。尽管前面是绿洲,但当下的焦渴需要另辟蹊径。领导的直言,比那种绕着弯、取着巧、挖空心思弄措辞的好,不至于像了蹦极的人,跳到半空,才知觉绳子没有弹性的悲哀。

这里是城郊一隅,石料四处堆积,富丽堂皇的杜甫祠堂即将完工。临河风徐徐吹来,钟鸣心动,偶得一绝:

风刀霜剑破茅屋,挽妇托儿过烟林。

如今堂皇游人苑,不是当年栖寒魂。

呼呼的风,在哗哗的树叶里,柳浪村很安静。

王和泰问:“是不是又黄了?”

“定是起了变化!”张垄感觉饿极了,可又不想吃,他给王和泰说,“去城里!”

“干啥?”

“去了再说。”

王工走了,张垄和王和泰进了城,村子里一传十,十传百地都知道了大约的情形,修沟里的路,看来又是水中月、镜中花了。

李东奎知道设计的人进了沟,甚是激动,他准备将羊卖掉一部分。可赶着羊回来,听说钟鸣给张垄打电话的事,也就心凉了一截,自是回家洗脸、生火做饭。艳玲多在他父母处,因而,东奎少了一份牵绊。挖了半碗面,舀了半瓢水,在案板上和,不知是疲乏还是心乱,水一股脑倒下去,将案板上的面冲跑了,淌了一地的面汤汤,粘了他的两臂,半腿上都是,成挂面坊的徒弟了。他不恼,一根烟点着,火星的明灭中,却想到别处去了。

自从枝叶在沟里给他说了一句话后,再无音信,他的竹竿没过去,她的竹竿也没过来。他心里怀念着菊红,因而把这事放了几天,也像她说的——“怀念亡人,心里要干净”。

枝叶心绪纷乱,那晚通宵未睡,乱如飞絮的事令她心麻。死的已经死了,活人还得继续,要同他怎么相处?从初中到高中,两人雄鸣雌应的三四年,大学没考上,都回了家。枝叶的爸,想给女儿找一份工作,托了好多人,花了不少的钱,只找了个临时工,干了一段,本要给女儿弄个吃公家饭的事,终没弄成。企业裁员,枝叶被辞退回到家里,便看门,洗衣做饭,喂猪,帮着干农活。大姑娘在家,总有人上门求亲,枝叶拒绝了三五回,没等来李东奎的人影,也渐渐把这一怀热情凉下去。

她家与李东奎的家相隔也就是个六七十里路的样子,可他像死了一样消失了,没信没影儿。媒人五次三番上门,她都没应,却嫁到了柳浪村,小明他爸竟然和自己的这个“老相好”一墙之隔。

本来有许多话要问,有心里压不住的愤怒要发泄,可她把自己的心口袋子扎得紧紧的,过去的事就让过去,何必自寻烦恼,勾起往事,于小明他爸,对人家菊红都是不妥的。每当僻静无人的地方,遇着李东奎,他欲言的时候,她开始素不相识、若无其事地离去……李东奎惭愧,对不起枝叶。他想不到,她嫁到这儿来,给他的邻居张全文当老婆。张全文身高体大,粗嗓音,眉峰突得很高,面目凝重,不苟言笑。这和李东奎的一副小巧玲珑的身板对照成平面里的错落。他猜忌中犹豫,犹豫中无奈,无奈之下不知所措,而这之后,就莫名的偷着的一丝快意——她离他这么近,天意吗?可枝叶装着不认识他的样子,委实逼真,他灰心了;菊红知道了他们曾蝶随蜂趁,但枝叶一如既往地装素昧平生。

她的变化,是李东奎始料未及的,他有一种被冷落的凄凉,被红粉佳人看作荒草一坡的哀伤。很快,这种感觉,也就淡了。一件新衣服,不知不觉中,颜色褪了,耀眼的黯然了,新鲜的陈旧了;时光飞逝,岁月易过,头发花白,人老珠黄,一切都会归于寂静的……自己有老婆了!

谁想,这命运如此的秋后算账,枯枝会发新芽——残酷?眼看要到来了,他不晓得这是情还是祸,严寒深冬般的悲凉从后背心上升。菊红的影子总在眼前。

读完高中,枝叶说她有了工作,李东奎心里并不为她高兴,却自惭形秽。原本和枝叶谈恋爱,就遭到她母亲的唾骂,可他不当一回事儿,枝叶的母亲就找上他家门,可他还是不放在心上,任种子发芽,凭春草开花。枝叶的母亲,看女儿铁了心要跟着瘦猴似的李东奎,东游西逛,荒废学业,也只好丢弃,看她上天入地。

青春似火,谁没有这般心路历程?枝叶的爸爸是晓情明理的生意人,每天推着架子车在城里贩菜,卖水果。女儿过早的成熟生活,他一笑了之。

李东奎寻思,这枝叶妈对自己早已仇恨在心,现在枝叶又有了工作,那自己还有什么希望和她谈婚论嫁,况且她家的经济条件比自己是天上地下。父母年老,仅靠着石头窝子里的二亩薄田,几棵老朽的核桃树,山里采点药材换点钱,供自己上学,维持一家生计。而自己的美术特长,那是无法发挥出来的,父母没有能力拿出大把的钱,给他买画具,买颜料。上初中后不久结识了她,花的小钱,差不多都是枝叶周济他的。

如今,这等境况,不就更加严峻了吗?男人有工作,养活女人,那是天经地义,可谁见一个有工作、能挣钱的女人,养活一个无所能耐的在家务农的丈夫?没有,根本没有,绝对没有……怎么会有?他把课本上学到的唯物主义思想,第一次用来作感情上的辅导:人类首先吃穿住行,然后才从事……几经深度对照,自己真是一无所有,凭什么想望诸多如游戏的青春追逐,能成现实的夫唱妇随呢?全部的思考和理智判断,都缺乏胜算。李东奎像赛场上的选手,一丝不济,心衰力退,渐落人后。

放弃了枝叶,把她的三封来信,拆都没拆就塞在墙缝里。也不帮爸妈干活,也不想着出门挣钱,把画像塑泥的爱好一并丢弃,学着晋朝的那几个人,在林子里打转。时而跳,时而跑,时而上树采菇,时而下潭捞鱼,并锁起两只手成喇叭,仿各种鸟鸣兽吼,无拘无束,何所依从。

忽然听到有笑声朗朗,仿佛树枝上头悬着的天空里高高的阵雁,哨鸣长空。这不是别人,是钟鸣和一群他不认识的人,在沟里支着三脚架,那架上还有一台望远镜,手里写写画画的,不知干什么。他赶忙悄悄离开,他害怕笑声朗朗的钟鸣。

李东奎小心翼翼地过了“一线天”,踏上石梯子,下了响水潭,掬了一口凉水,吸到肚里,肠里咕嘟响,饥饿的那种响。他起身,上了磨盘一样大的一片石上,林梢高处有烟火气,前边定有人家子,去弄点吃的。他走着一边心里美着,这宇宙间确实有天造地设之境,响水潭,清幽少光,细鳞如缕,一汪泉,看不见水源流下来,也不从地下冒出来,旁边一堆青石块中,却有钟表的“嘀嗒”声。没有落差,这水声何来?惟妙惟肖的一级级石梯,全不是被加上去的想象或传说而来的具象之物,实在是悠闲的能工巨匠,在幽静的深山老林里,抒写的攀高极目之意,一道梁,一条石,台平面光,梯档分明,这并非是为了纯粹行路的需要。仅为生活所需,如果没了美意的影子,简单的几个石头放上去,凑合成台阶,就可以通达。显然这不是,这是精灵的结构,这是天才的心思。英国地面上的巨石阵,庞大的玩意儿,那是天才的童子搬砖垒石、玩耍的圣迹。

几小时没进食了,他不记得,只是一阵眩晕,眼看就到茅舍人家了。钻云穿雾的嗡嗡声在身后扑来,就在他回头的那当儿,一长着翅膀的黑乌圆溜的小东西,撞上额头,针扎心肝似的疼。由饿而起的眩晕加剧了,一时天摇地晃,树木都迷糊成一片了,跌跌撞撞的脚步到哪儿了,看不清,但听得一句人声,女人的喊叫声:“马蜂蜇人了,马蜂蜇人了。”后便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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