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派胡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媚姨娘听得刘天顺那些爆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抗辩的却是苍白无力的样子。
清远侯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顿时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不好起来!清泉池可是清远侯府他每每办公疲惫或者放松身心最爱去的地方,没有想到何时变成这溅人偷人的污秽之地!
“你还说你不认识我?当初你说是为了咱们的儿子好,想给他个远大前程!要让他当侯爷,娶贵女,我才背着这个绿帽子这么多年!如今你却要将我往死路上推,原来你都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吗,你根本就不是为了儿子!”刘天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悲凉的道:“罢了,到了今天大约我也活不了命了,只求儿子好好的!”
转而就又朝北齐帝跪拜下去:“圣上明鉴,鳞儿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无辜的,求您开恩饶他一命啊!”
闹剧到了此时,哥舒璟看了一眼还未曾回神的北堂辛奇,乘胜追击的问:“现在人都在这里了,国舅还想听一个本身就是谎言的人说什么,就尽管让他道来吧!”
北堂辛奇下意识回神,胡子抖了抖,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还能让陆鳞说什么笑话给大家听?
“国舅爷就是太忧国忧民了,身子原本也就不适,想必一时也是被起子小人蒙蔽了,这起子小人也真是大胆,居然骗了清远侯这么多年,真是罪该万死啊!”这时,北堂辛奇一派立即就有人开口。
言下之意,清远侯枕边睡着只狼这么多年未曾发现,何况北堂辛奇这个局外人呢,错也错在热心过度了。
“清远侯也承认自己力有不逮了吗?或者,还有其他冤屈要申诉?”哥舒璟淡漠的看了一眼那大臣,望的那人一缩身子,转而问清远侯。
清远侯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唇瓣抖了半天,才发出一个颤抖的音:“是……下臣治家不严,让圣上与王爷受惊,是下臣的罪过——直接,让长子陆盈承袭下臣的爵位吧!”说着便朝北齐帝单膝跪下。
“侯爷……”媚姨娘听得这里大急,却被内廷卫死死扣住。
北齐帝见此,下意识看向哥舒璟:“皇弟,你看这……”
哥舒璟跟着自然接过话:“既然如此,那便如此办吧,等陆盈回来,你们在进行交接事宜。这几个人便收入刑部大牢,本王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清远侯呐呐的应了,这次再无二话。
北堂辛奇更是说不出话来,但始终是不甘心,眼见情况冷下来,又上前一步朝北齐帝一拱手:“皇上,微臣还有一事启禀!”
一听这话,北齐帝眼皮子就是一跳。这些年的经验告诉他,北堂辛奇只要一有是启奏,就能和他皇弟吵起来!然后,他便做在中间当夹心饼干顺便围观!好在不用他费脑子,而多半也是皇弟吵赢,于是北齐帝犹豫了一下跟着接口:“国舅还有何事?”
“国舅不是身体不适,精神不济?莫要又瞎揍错了折子,冤枉无辜!”冷硬的声音再次插了进来,北堂辛奇竖起的眉目已然凝成山川,很想就指着这儿子的头骂:只要你这兔崽子不气老子,老子一定能多活五十年!
压了压心头的怒气,北堂辛奇道:“微臣听闻,王妃德行有失,礼仪规矩却是不到位,这样子怕是有失皇族体统颜面!”
一听这话,群臣又都竖起耳朵,下意识看向殷璃飞。
北齐帝明显一愣,也看向殷璃飞,只觉得纤弱的殷璃飞站在那里温顺有礼,怎么也和“德行有失”沾不上边啊!顿时就觉得今天的国舅特别不安生,浓眉因此皱起:“国舅从哪里听来的谗言,朕看皇弟媳很好的吗!”就是太瘦了点!
“国舅尽是太闲暇了吗,连礼部、都察院的事情都帮着烦忧到了!”哥舒璟不以为意的开口。
“我都察院如今人手充足!”北堂臻皱眉就否决了北堂臻的好意,顿了一下又说:“本官与王妃也算相识,曾经得王妃协助,惩办过周副御史一案,不觉得她德行有失,反而觉得王妃心地仁善,很多地方巾帼不让须眉!”
“你才认识她几天?十里八乡的百姓都这样说,难道抵不过你一张嘴两只眼睛吗?”北堂辛奇当即指着北堂臻喝骂,转而对着北齐帝道:“皇上不信的话,大可以出去听听!臣以为身为王妃就代表了整个皇家,德行有亏便会有损皇家颜面,微臣觉得王妃有必要重学宫规矩礼仪!”
“呵呵,那么国舅爷说说看,本妃是怎么个德行有失法?”这时,一阵柔软的笑声传来,引得众臣注意。
北堂辛奇也皱眉看去,却见殷璃飞正漾着清灵动人的笑看着自己,那一眼的神态婉约中隐有几分温柔媚色,真就挑不出什么错来。北堂辛奇拧着的眉峰却是皱起,就想开口——
“像是这样吗?”殷璃飞却在这时打断他,突然咧开森森白牙,在北堂辛奇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时,突见殷璃飞弯腰拾起一物直接朝自己砸射过来。
“啊?”
“呵!”
群臣在瞬间被震慑住,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气。集体眼睁睁的看着一物直逼北堂辛奇的脑门而去。北堂辛奇完全没有防备,瞪着眼睛被砸了个正着,身子因此踉跄了一下往后一栽——
一旁的北堂臻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只犹豫了瞬间,最终立在原地,决定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北堂辛奇被砸中,一个踉跄险险稳住身子。
“力道太轻了吗?”殷璃飞看了眼身形狼狈的北堂辛奇呐呐自语,继而毫不犹豫的拔下另一只鞋子作势又要砸出去。
第二次的动作毕竟缓慢,所以给了众人喘息的空间,有反应快的立即就扑上去一把护住北堂辛奇大喊:“国舅爷!”
“王妃息怒!”慢半拍的,跟着就劝起架来。
“王妃有话好好说,可别气坏了身子!”有国舅一党的立即端着劝架的幌子,挡到了殷璃飞与国舅之间。
殷璃飞见得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就瞄不准后面的北堂辛奇,不禁皱眉,直接就往前大步迈进:“走开,他不是说本妃德行有失吗,本妃正在做示范,看看是否是这样的!国舅,您老说话呀,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