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褐瞳
车子一直开到学校,两人都没下车。北辰没有发任何脾气,只是问:“你想起来了什么?”
南晗犟着脾气:“真抱歉,我没办法成为你的未婚妻。”
北辰嘴角上扬带有一丝戏谑:“当时我说的是玩笑话,你当真了?”
南晗一愣,她的确是当真了。看到她的反应北辰满意的笑了双手枕在脑后仰卧在座椅上,仍带有戏谑:“那就当真了,我的女朋友。”
南晗一时气结瞪着他:“你无耻!”北辰看着她笑着说:“我就无耻!”
南晗脑海里闪过柳沁的话“以前我哥性格也不这么冷的,挺活泼开朗的一大男孩不过自从他和嘉嘉姐分手后就变了。”
心底似乎有根弦被触动,但还是死死瞪着他,北辰收敛了笑:“说说吧,昨天为什么不回去?”
南晗笑了笑:“回去?那又不是我家。”
北辰仍是一副慵懒的状态:“那个公寓又是怎么回事?”
南晗没有跟他耗着:“租的。”
北辰直起身:“租的?什么时候?”南晗白了他一眼:“来这里的第一天就租了。”
北辰继续问:“第一天?那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
南晗有些怒气:“有完没完,我人品大爆发可不可以?”
北辰刚想开口再问,南晗先一步堵住他的话:“我住第二幢楼!够清楚了?”打开车门南晗下了车。
“第二幢楼?不是以前那幢?”北辰拿起车上两个书包也下了车跟在她后面往教学楼去。
走到楼梯的时候,南晗才发觉背上空空的脚步一顿,书包呢?南晗就差尖叫一声了,猛地转身要返回车上拿书包,却撞入温暖的胸膛撞到了鼻尖,眼泪差点儿就落下来抬头看去,北辰正俯视着她嘴角噙着笑:“怎么?这会儿知道投怀送抱了?”
顺势搂上她,南晗挣扎了一下:“无耻!”推开他,发现他手中的书包刚想夺过来北辰却绕开她走到前面去了,南晗立马追上去没有在后面慢慢的磨着,她看见了走在后头的金凯麒不巧的是韩络也在后头。
进了教室,两人仍打闹着,金凯麒坐到座位上的时候北辰把书包还给了南晗停止打闹看着金凯麒忽然向南晗开口问道:“你认识他?”南晗一愣摇摇头:“不认识。”北辰没多追究点点头,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下了课,南晗去了天台。不知道谁在护栏下摆了一把椅子,正好可以垫脚站到天台边缘只是多了一道没有任何保险意义的栏杆。展开双臂,她就这么站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
“你不怕高?”南晗身后的人说话了,在南晗跨上天台边缘的时候他就在这了,一直看着她。
听到声音南晗才转过身来,但没有要下来的意思:“怕高?”她笑了两声:“不,我喜欢高。韩同学呢?不喜欢高?”
韩络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跨上天台边缘与南晗站在一起:“叫我韩络,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纠正。”
这一次南晗没有笑没有看他冷不伶仃的吐出两个字:“阿络。”
韩络挑了挑眉,扳过她的脸,唇覆上她的唇很温柔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南晗没有反抗,韩络逐渐加深这个吻直到南晗快要窒息伸手推了推他,才停止。
韩络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双眸,南晗没有躲但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一会儿韩络转过身不再看她:“是我唐突了。”
南晗没有说话转过身把手搭在栏杆上:“我不觉得在天台遇见你是巧合。”
韩络笑了:“照片的事,已经查出来了。”
南晗静静听着,等待他的下文,韩络微微挑眉俯身靠近南晗的耳畔轻声道:“你倒是很不在意?”
耳朵有些痒她有些不自然:“是谁?”
韩络继续维持俯身的姿态:“只是高一的小学妹,嫉妒你而已。”
在说后半句的时候韩络注意着南晗的表情,但她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嫉妒?你桃花挺旺。”
韩络起身笑了带有一丝哀伤:“但只有一朵开在我心中。”
下了天台边缘他伸手扶了她一把,继续开口:“我喜欢高,可她怕高,她说站的高了心就不踏实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再看她,她也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语气变冷了:“是吗?她是个好女孩吗?”
韩络看向她:“是,她是个好女孩。”
南晗走向天台的门:“那别太靠近我,我是坏女孩。”
她毫无厘头的扔出一句话“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花吗?是彼岸花。”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快走到门的边,韩络站在原地对着她的背影说:“我知道你不是真的郁嘉。”
南晗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理由呢?”
韩络走近她看着她的双眸:“因为眼睛,你们的眼睛不一样,她是黑瞳可你是褐瞳。”
南晗对他扯出一个微笑:“阿络,你的理由我很喜欢。”
她转过身继续走,韩络对她说:“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仇恨。”南晗顿了顿脚步,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
教室内。
北辰手机铃响。
美国,柳沁已经打点好自己生活的公寓,给北辰打了电话报平安,电话接通,她嘿嘿的笑了两声:“哥,我的窝已经安好了。不要太想我哟!”
“照顾好自己。”电话这头北辰冷冷的声音传入柳沁的耳朵。
柳沁搓了搓胳膊:“哥,我这不计较时差的跟你打电话,你就这一句话跟我说?”
“嗯。”北辰的声音依旧很冷。
“你要再对我实施冷暴力,我就在这儿找个男朋友定居了!”柳沁喝了口水。
“你敢!”北辰怒了,他绝不允许柳沁再外头随便找男朋友。
“噗!咳咳…”刚喝进嘴里的水,一下子被她全喷出来:“咳咳…哥,你至于吗?我就开个玩笑。”
“你最好只是开玩笑。”北辰语气缓了许多。
手机那头,柳沁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放心放心,现在呢,我有一件正事儿跟你说。”
“就你还有正事?”北辰单手摆弄着手中的钢笔:“说来听听。”
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柳沁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来又重复了两三次她才说:“我,北柳沁。打算勤工俭学。”
“钱不够?”北辰挑挑眉,眼睛一直看着刚走进教室的南晗。
“够,我想体验生活。”柳沁心里有些忐忑。
“大概找什么工作?”北辰漫不经心的问,眼睛依旧看着南晗。
“家教,教绘画的。可以吗?”柳沁的声音很小。
“嗯。”应完这声,北辰就挂了电话,因为南晗正与金凯麒撞了个满怀。
手机那头柳沁还在继续:“你答应了?”可回应她的只是“嘟嘟嘟”的声音,气愤的嚷了一嗓子:“啊!臭哥哥臭北辰你丫挂我电话!”
北辰依旧坐着,颇有看戏的姿态看着南晗和金凯麒想看看他们的反应,但紧蹙的眉头却暴露出他内心的不爽,他跟金凯麒有两面之缘,第一次是南晗上课晕倒时,第二次是在公寓楼下,他并不认识金凯麒,只是感觉到他的气场很强大。
撞在一起的两人分开来,南晗微微一笑跟金凯麒说:“抱歉。”
金凯麒则伸出手:“没关系,我叫金凯麒,刚转来的。”
在这场陌生人的戏里,金凯麒扮演了想交朋友的一方,南晗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南晗。很高兴认识你。”金凯麒的手握紧对着她笑:“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上课的钟声响起,北辰的眼里已经满是怒意。
这场陌生人相互认识的戏,也落下帷幕,看戏的人情绪受到了波动,这就是南晗想要的结果。
两人双双回到座位,北辰收回目光不再去看她,整节课相安无事。
中午北辰不见踪影,金凯麒回公寓收拾东西,韩络从不去食堂就在座位上睡觉,平时这个时候秦茉会给他带午餐,尽管他从来都是倒掉。
南晗则被苏柒柒拉到食堂,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两人对面而坐相谈正欢。
两个高三女生经过她们的座位,“呀!”其中一个高三女生惊呼只是她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另一个高三女生更是掩嘴笑出声,因为这一声,食堂的学生齐齐看向南晗位置的方向。
南晗的白衬衫上还有留着汤渍,汤浸湿衬衫贴在南晗的皮肤上。
“这地上有点滑,汤才洒了。小学妹没事吧?”高三女生仍带着笑意比刚才更深,苏柒柒站起来刚想开口骂两个女生。
“柒柒。”南晗出声阻止了,苏柒柒不满:“可是……”
南晗伸手抽出桌上的纸巾擦拭汤渍:“坐下。”
苏柒柒还想再反驳,南晗看了她一眼,苏柒柒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
两个高三女生笑出声,倒汤的女生更是白了南晗一眼:“小学妹不怪学姐吧?”
两手抱在胸前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南晗,南晗继续擦拭汤渍,擦不掉。她才抬头看两个高三女生,眼神淡漠,收敛许久的气场悄然而生,两个高三女生一怔却仍是趾高气扬的看着南晗。
南晗微微一笑却很冷淡:“不怪学姐,是地滑。”
两个高三女生听到这句话更是得意:“小学妹,很懂事嘛。”
南晗仍保持微笑:“学姐直接说事。”
倒汤的女生很满意的笑了一声:“小学妹,很招人喜欢啊,听说追你的男生都排成一条龙?”
苏柒柒在一旁不说话,静静看着南晗。“学姐对哪个有兴趣?让给你?”南晗眼里多了嘲讽。
“你!你什么意思!”倒汤的高三女生气得跺了跺脚食指指着南晗的鼻尖。
南晗不动仍看着她:“字面上的意思。”
另一个女生拉了拉倒汤的高三女生向前一步站到南晗身前:“小学妹,那我要是要韩少呢?”
南晗的手轻轻撑在餐桌上:“学姐,没本事就别找我谈话,我的时间你恐怕耗不起。”
高三女生被激怒了,扬手要打南晗,食堂里一阵小骚动。
南晗仍然不惧,四目相对没有半点动摇。
巴掌快要落下时,女生的手被握住停在离南晗脸颊五厘米处。南晗没有动手,是女生身后的人握住的,女生还没看向身后的人,南晗已经先开口叫道:“阿络。”
食堂的学生更是骚动了:
“韩少不是从来不来食堂嘛。今儿个破例了?”
“韩少是动真情了?”
“快拍下来,快拍下来。”
“这下戏更有看头了。”
……
议论声此起彼伏。
两个高三女生的腿有些发软。
韩络看着南晗,目光温柔:“嗯。”下一秒却沉下脸手狠狠的甩开那个女生,女生踉跄几步大腿撞到桌角一下子摔在地上,倒汤的女生不敢动。
“滚。”韩络眉头紧促,连两个女生正脸都不屑去看,直接低吼了一声。
两个女生一颤,连滚带爬的就要逃开食堂,却被南晗叫住:“啊,对了学姐,下次刁难人的时候查点底细,我也高三,学姐。”南晗向前走了几步在倒汤女生的耳边轻声说:“我不管你受谁指使,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还有你的同伴。”说我南晗挑衅的看了一眼另一个女生,然后直起身:“慢走哦,学姐。”她刻意把学姐两字说的很重,引起周围学生的笑声。
两个女生低着头脸通红,狼狈逃开。
南晗也被韩络牵出食堂,转身时韩络目光冷冽的瞪了一眼苏柒柒,苏柒柒回应他的目光淡淡一笑,但很快就隐匿下去。
周遭的同学也都低下头吃着自己的食物,苏柒柒没有跟出去留在食堂里重新点了食物坐到另一个位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