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外面的天是不是亮了,或者又黑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我们只有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牢门打开的那一天。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大汉,而是宇文泰,他漫不经心的看着地上倒下的孩子又看向我们,‘‘两个都活着?‘‘
身旁的大汉忙着跪在地上,惊恐的说着,‘‘自从只剩下这二人时,他们怎么也不愿意动手了。‘‘
‘‘是吗?‘‘宇文泰无所谓的勾勾嘴角,那种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活着的只有一个,是他而已。‘‘我跪在地上慢慢的说着。
宇文泰漫不经心的看着我,‘‘那你呢?难道是死人?‘‘
‘‘活死人而已,从离开的那一刻起。‘‘
‘‘活死人?‘‘
‘‘主子不是想看着我会不会用尽一切手段达到目的吗?不管过程是不是如你所愿,至少我还活着,而且。‘‘我微微一笑,抬起头看着他,‘‘我不愿让主子失去人才,主子会满意他的。‘‘我没有叫将军,只说着主子,也许他的身份不是谁都知道,又因为,我要表现的对他完全的服从,像那种训练出来的死士,没有灵魂,有的只是服从命令。
宇文泰定定得看着我,有不解也有惊讶,只是一瞬,他转身说着,‘‘带他们出来。‘‘
听到这一句,我知道,我们都可以活下去了,我回头看着他,我们相对一笑,那种如获重生的喜悦将我们紧紧的笼罩,我们心里暗暗的喜悦,可是我知道走出的只是那困着我们身体的牢房,而从这一刻起,那束缚着我们心灵的枷锁才真正的开始,那么多的小孩死在我的面前他的手上,也许以后我们常常会在梦中惊醒,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手。
走出暗道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外面已经阳光明媚,只是它无法照到里面那阴暗的角落里而已。
我下意识的用手遮住阳光,一时间无法适应。
宇文泰坐在中堂上,阳光洒满整个屋子,那么的明媚灿烂,他如同披上一层金衣,耀眼异常,可他明明却是黑暗的操纵者。
我们跪在地上,等着他发话,可他只是默默的坐在那儿,在我们等着的时候,陆陆续续的又带进一些和我们大小一样的孩子,那些难道是?我心里颤抖着,要多小小孩才能活下这些小孩?我不敢想像,这是那么的残酷,为了什么?他到底为了什么?
孩子们纷纷跪在地上,我一看,加上我有十一个,他们之中却有一个女孩子,她两眼如死灰一样寂静,面目没有任何表情,脸上沾满了血污看不清表情,我默默的打量着她,那样小的身板是怎样活下来的,她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显然她不是和我一样等到最后,而是和他一样自己用双手打出来的。
她好像发现我的注视,抬头看向了我,我对她微笑,因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女孩子,可她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以前的你们,你们将有自己新的人生和新的名字,你们会有专门的人训练你们,等你们学有所成就可以执行命令了。‘‘宇文泰身边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说到,而宇文泰至始至终没有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看着。
他们有了新的名字,以暗字开头,分别是,月夜风雨雷电雨雪冰霜,我只知道和我一起的他叫暗夜,那个女孩子叫暗雪,他们都是由宇文泰的手下给的名字。
当男子指着我,‘‘主人,这个呢?‘‘宇文泰却淡淡的开口,‘‘红衣。‘‘
红衣,我只觉得这个名字显得好怪异,大家默默的接受了新名字,我也只能默默的接受。
宣布完名字,就有人进来,他们分别领着孩子们往外走去,暗夜回头,默默的看着我,眼里好似有不舍的情绪,却不敢开口,我对他微笑,表示我不会有事。
众人皆走,独留我一人,突然觉得有些孤单,我知道,我的训练也许会和他们不一样,果然,宇文泰带着我往外走去,我们上了马车。
行了好远一程后,宇文泰开口,‘‘我会把你送去碧云峰,那儿有个武功高强的人,你要用尽所有方法学到他所有武功,然后.‘‘他微微一笑,‘‘杀了他,如果你可以打败山下的守卫,那你就可以下山,到时候你来找我,我会让你见你娘一面。‘‘他说的云淡风轻,我却听得目瞪口呆,学会武功,杀死师父,呵呵,到时我可真的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了。
‘‘知道了。‘‘一想到娘,我还能怎么办,不答应怎样,受苦的是娘,死的是自己,无论如何,我要用尽一切方法保护我最重要的人。
马车颠簸了一天一夜,我们终于到了那个所谓的碧云峰的山脚,我抬头望着,峰顶在云层里若隐若现,洁白的云层彼此起伏,山腰上,映山红妖艳的盛开着,彼此红白相应,既有天堂的圣洁,又渲染着红尘的纷扰。
我们刚到就有人迎了出来,四个男子,他们黑衣束身,黑布遮面,一个个眼神犀利,身形矫健,看来武功很好,我将来要怎样才能打倒这些人?
‘‘你跟着他们上去,以后的任何事情自行处理,如果你有本事让我不伤害你娘最好让我看到,给你十年时间,我没有更多的耐心。‘‘说完他转身离开。
‘‘琵琶呢?不是说活着就还给我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身旁的奴才恭敬的给我递来了琵琶,我高兴的抱着它,跟着他们上去去了。
山峰险峻异常,在山下看着的映山红原来生长在那些岩石中的缝隙之中,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娇艳的盛开着。上山的路只有一条浅浅的石阶,那不是天然的,也许是千百年前人们开凿出来的,如今已被风雨侵蚀的只有浅浅的痕迹了。
石阶一直向上,两旁都是一人高的岩石,当时是多少人才凿出这条路呢?走着走着,隐约的听到流水声,慢慢的向上,在眼前的是一条奔流的瀑布,它从峰顶流下,山峰中间被洗刷出一条深深的鸿沟,我纳闷着,为什么刚刚在山脚的时候我没有看到有河呢,难道它流向了别处吗?
到达山顶时,与下面完全不一样,诺大的平原上,长着一望无垠的绿草,它的中间却只有一颗显眼的像枫树一样的树木郁郁葱葱的长在那里,这样美丽圣洁的地方,可我却是带着邪恶的目的来到这里。
在最边缘的地方,被被云层笼罩着,仿佛还有一处山顶,原来这并不是碧云峰的最高点,只是山顶下方的一处平缓,在那个个山顶的旁边,好像有一间小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