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一桶凉水浇了上去。
“醒了,醒了,哈哈哈”
“我就说嘛,这招最管用了,哪怕中了迷魂粉都能立马清洗。”
林阳睁开眼睛,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这才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一个柱子上,面前两个赤膊壮汉手里拿着响尾鞭,看猴子一样的看着自己。
“小子,来了这里,你就安安心心的挖矿,要是想不开了,你就自杀!要是想逃跑,哼哼,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一名面色凶狠的络腮胡壮汉道
一名大汉凌空抽了两鞭,发出刺耳的声音。
林阳低头再看看自己,才发现浑身早已被搜了个精光,身上不知何时被换上了麻布短褂和短裤。
“这里是哪里?”林阳冷静的问道。
“哪里?哈哈,这里是天堂。”另一名是一个刀疤脸,脸上的刀疤从耳朵处延续到嘴角,煞是可怕。
“别特么跟他废话了,等会儿药剂师过来了咱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络腮胡壮汉说完,到一旁的桌子上端起一碗酒,仰首而尽。
敲门声响起,阴暗的屋内因为因为开门而倾洒下一片日光,林阳这才看清这是一个石室,看样子是在岩壁上凿出来的屋子。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长衫的瘦高男子,戴着一副和清光镜一样的眼镜,干瘦的皮肤上泛着诡异的绿光。
两名大汉变脸似的弯腰打招呼,战战兢兢道:“菲索拉药师,这小子已经醒了。”
菲索拉也不搭理,走到林阳身旁抬手举起它的下巴。
这是一只怎样的手啊,干瘪的手上有着斑驳的绿点,指甲像是动物的爪刺一样。
“可惜了,虽然不是学院流派批量教育出来的武匠,但也不是纯种的自我突破。啧啧,这个样本我不需要了,你们还是拉去做苦工吧。”菲索拉的声音难听之际,像极了毛驴的嚎叫,和他的皮肤一样干瘪。
“菲索拉药师,您看是不是给他一支软化药剂,把他的武匠的力量封印一下。”疤脸大汉把头深深的低下,表现的无比惧怕索菲拉。
“哼,你们这帮废物,用了我这么多年的药液,连武匠都突破不到,伦潘公爵养你们真是不如养几只猎犬。”菲索拉说着,把一支试管一样的琉璃瓶丢在铺满稻草的地上。
走出房门的瞬间,菲索拉回头看了林阳一眼,他的眼光闪过一丝精光。
两名大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给林阳灌下了这支淡绿色的药剂,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把林阳身上的铁链解开,一鞭子抽了上去,“特么的,让老子费了这么大的气力。”
林阳此时已经顾不上躲避鞭子,他只觉得体内像是被灌进一个巨大的火球,这团火球一落入内脏,瞬间随着血液散发到全身各地。
林阳在地下抱紧了身子,浑身被火灼烤的感觉让他刺痛不已。
两名大汉邪笑道:“哼哼,以后每逢月圆之日,有你好受的。”
半响过后,疤脸大汉拎着浑身大汗后虚脱不已的林阳走了出去。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坑地,石屋前面的道路约有三米宽,是在峭壁上盘旋而上的。
坑地上摆放着许多各种颜色的碎石,每一堆随时前面都有着一个巨型的坩埚,不时的有人把石料丢进去。
源源不断的有人从两个黑洞处背出碎石,这些人大多和林阳一个装扮,每个人都是骨瘦如柴。
疤脸大汉带着林阳从石壁上的路径盘旋而下,到了坑地底部的一个木屋,冲着里面戴着毡帽的男人说道:“喂,普拉德,这小子丢到哪个矿洞。”
戴着毡帽的男人把帽檐往上抬了抬,道:“哦,看起来他还是个孩子,皮鲁斯,你们太粗暴了。”
疤脸男道:“睁大你的眼睛,老烟枪,我是图森,皮鲁斯那个家伙正在享受着上好的麦芽酒。”
普拉德抬了抬眼皮,道:“就把他留在这里吧,等一会儿西部矿山的马车来了,再把他丢过去。那地方最近据说出了事情,死了不少人,正是缺人的时候。”
疤脸男点点头,道:“地底下刨食,肯定不如咱们这山体里安全,要我说,西部矿山就是个吃人的无底洞。”
说着把林阳丢到一旁的一堆碎石旁,跟一个监工样子的人说道:“喂,小子,帮我看好这个家伙,等下西部矿山的马车来了,把他丢上去就行了。”
那人颔首道:“放心吧图森大哥!”
图森拍拍他的肩膀,一步两晃的转身走了。
西部矿山的马车姗姗来迟,大约有十几辆的样子,林阳被丢在一辆马车后面的铁笼子里,等笼子里差不多塞进去十个人,就有人拿来一张黑色的篷布把笼子罩了起来。
不知经过了多久的颠簸,马车才停了下来,篷布被撤去的瞬间,每个笼子里的人都下意识的捂上了眼睛。
这是一座大山的山脚,山前的一片广场上搭盖了几排房屋,山体上有两个隧道口似得黑洞。
一个抽着烟枪的大汉呼喊着:“哟哈,我的朋友们,欢迎来到西部伦潘矿山,这里可比东部矿山要可爱的多。来,先给我们远道而来的朋友们洗个澡。”
几支高压水枪一样的管子被举起,里面碰射出的水柱猛然射到了铁笼子上,一个笼子竟然硬生生的被这股冲击力冲倒了。
一路上笼子里的气味早已浑浊不堪,此时被水一冲,倒是没那么让人恶心了。
一队拿着弯刀的人将笼子内的人放了出来,指挥着这些人整整齐齐的排成两队。
林阳随着队伍一步步的前行,走近一个洞口内,才发现那里吊着一个铁笼子,下面是一个深不可见的黑洞,这笼子正在把人们一批一批的放下去。
轮到林阳了,看到林阳的迟疑,那带刀的监工怒斥道:“想什么呢,快滚进去。”一把把林阳推了进去。
笼子轰隆隆的响了,一道锁链在顶部吊着的滑轮上慢慢延长。
又是好一会儿的黑暗,到了地下,反而倒是有一丝朦胧的光。
一群人围在铁笼子下坠的附近,见到铁笼子下来,叫到:“又来了又来了,你们猜,这次是几个人。”
铁笼子落地砸起一片黑灰,好几个人来不及闪避被呛得咳嗽不止。
铁笼子被打开,林阳最后一个走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不见有人走出,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叫:“七个,又是单数。又是咱们赢了。”
一个满脸阴沉的汉子走到林阳身前,一言不发的一拳打了出来。
林阳蛮有信心的侧首想躲,却感觉自己的动作迟缓下来,那汉子如同钵盂一样的大拳砸在了林阳脸上。
林阳顿时觉得鼻子一阵酸痛,那感觉像是食尽了人间百味。
林阳捂着鼻子想到了那支绿色的药剂。
真是糟糕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