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
一声清明的呼唤,旋律般的嗓音宛如陈年陈酿,甘甜醉人。
血染足足愣了半响,她没有回头,然后抬脚朝着前面准备离去。
“染儿,你连见都不肯见我一面吗?”身后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苍凉,说的血染的心都跟着疼了,从认识这个男子到现在开始,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哪里对不起自己,恰恰是自己,每一次带给他的都是伤害。
风漠奕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血染的步子是再也迈不开了。玉莲叹息了一声,很自觉的退了出去,她得去把风。奕亲王与宫中妃子私会,于两人来说都是滔天大罪。
“奕亲王怎么也出来了。”血染淡笑,眼眸直直的盯着这个男子。
“里面已经没有我念想的人呢,留下来一个人沉醉还有什么意思呢。”风漠奕目光饱含深情,面对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若还能保持淡定,他也就不是个男人了。
“恭喜奕亲王,马上就要迎娶牧野的公主了,不过,比起那牧野公主,我倒是更欣赏天马山庄的大小姐。那样敢爱敢恨的女子我更为欣赏。”
血染一口一个奕亲王,叫的风漠奕的心肝儿都疼了,原来曾经的两个人也可以生分到这样的程度。
“染儿,什么时候,你不在直接唤我的名字了?什么时候我们竟连聊天的话题也没有了?为什么你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呢?”风漠奕苦笑,眸光一点点的暗淡下去。
当断不断,换来的是更多的纠缠与苦楚。她与风漠离就是想断也断不掉的那种,所以在风漠奕这里,她一定要快刀斩乱麻,断的干净,不是她心有多狠,是时间长了,对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奕,我们已经绝无可能了。”血染软下语气,面对这样的他,心里饶是再想狠也狠不起来。
风漠离站在离血染十米之外的地方,一身雪白的衣袍被风微微的吹起。墨黑的发丝也被风吹得十分凌乱。
“染儿,据我所知,你在宫中过的并不好,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天涯海角,我都愿意随你一起飘零。”风漠奕身子一闪,立马闪在血染的跟前,他拖着她的手,有些急切。
“这是不可能的。”血染想要从他的手中把手抽出来,无奈力气太小,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为什么?”风漠奕像是着了什么魔靥,抓疼了他的手都不知道。
血染微微蹙起眉头,狠声道,“风漠奕,我喜欢权力,我喜欢地位,所以我喜欢风漠离,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小宫女,在宫中受尽的冷眼与打压,而我的命也多次在鬼门关前徘徊。所以,我好不容易才当上这血妃之位,跟你走了,我就什么也没有了,你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凭什么要我跟你走?”
血染直直的盯着风漠奕的眸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从她温暖的手掌中抽了出来。
风漠奕的眸光一点点黯淡,他不可置信的盯着血染的眸子,这不是他认识的血染,他想看的更清楚,可是她眸子里除了狠厉就没有别的任何的情愫了。
顿时他眸光变的死灰,如一潭深渊死水。他挣扎,却越陷越深。
“是不是有一天我成为了皇帝,你就会成为我的女人?”风漠奕负手而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血染却看的很不真实。
“是的,可是奕,你永远没有那一天的。”血染说的很坚定。
其实在她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她的心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在凌迟,她虽不爱风漠奕,可还是他在她的心目中却有些非凡的地位,那是任何人也取代不了了。她想告诉风漠奕,她就是一个攀炎附势的女人,一个想要权利的女人。所以她宁愿贬低自己,也要断了他也的。
“染儿,等着那一天。我登基那一天,你就是我的皇后。”风漠奕笑了,他的唇似有似无的擦过血染的耳际,耳边一阵灼热,血染惊得后退了几步。
这样的风漠奕她从来不曾见到过,他马上就要娶牧野的公主为妻了不是吗?当了皇帝,那么,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又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实现呢,别傻了,风漠奕,血染在心底呼唤,若是有下辈子,她一定不会选择风漠离。
她身上背负了太多的秘密。走上这一条路,就注定没有回头的余地。
“你们在干什么?”暗处忽然出来一抹人影,她的目光落在血染的脸上,她看过去,却捕捉到了那抹稍纵即逝的鄙夷和阴笑。血染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叫诡计的味道。
风漠奕神色有些微漾,他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人,眸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木婉月在触及到他的眸光时,微微有片刻的躲闪。
风漠奕担忧的看了一眼她,似乎刚刚说的那番难听的话并没有让她知难而退。她反而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一股焦征服yu望,这不是她所熟知的男子。
“木姑娘这会不再紫竹阁里休息,来这里干什么?”血染淡然一笑,笑得坦坦荡荡。
“如果我不来这里,怎么会看得到我们尊贵的血妃娘娘与奕亲王私会的这一幕好戏。”木婉月大大方方的笑了出来,她在这个女人的眼里居然看到了一股恨意,恨不得把她撕碎。
血染只想笑,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主,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好好的和她清算没这个女人倒是先闹到她的头上来了。
“木姑娘这话说得真难听,本宫不过是出来透透气,恰巧在这里遇到了奕亲王闲聊了两句,这会被木姑娘看到,说成私会,本宫堪比那窦娥还要冤。”
“你比不比窦娥冤枉你心里清楚,可是你居然背着漠私会男人,我就不能坐视不理。”木婉月瞬间变得柔弱起来,她指着血染,眼里表现出的就是为风漠离打抱不平。
“木姑娘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本宫?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人,怎么有立场来说。”血染抬眸,带着低声嗤笑。
风漠奕早在她们谈话之间就飞身离去,血染这会也没什么好怕的。
“好一个血染,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原来朕不再,你就是这样欺负婉儿的。”忽然传来一声冷冽的笑意。
这个声音就算她化成灰也认得,风漠离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