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记得,先前还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婢女时,香嫔娘娘不知骂过本宫多少次小贱人,这小贱人小贱人的骂起来果真是爽口又威风。再说,这乌鸦确实是只乌鸦,不值得一提,可有只本身就是一直凤凰。这香嫔娘娘莫不是看花了眼,连这个都分不清楚了?”血染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淡漠黯然的靠在椅子上。
左香儿神色忽而变得十分的慌张,她这是犯了大不敬之罪,阿兰与她同位嫔妃娘娘,她辱骂就已经失了分寸,没想到一连带着血染也一并给骂了,她就是使在不懂事也不能如此枉顾规矩。本来想着肚子里的孩子能够挣点气,可一想到是假的,她的心里就越来越没有底气了。
“娘娘……”左香儿颤抖向前走了几步,脚步有些轻浮,她嚣张惯了,可是一听到血染的声音,她就害怕的紧张起来,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血染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为什么招惹了她,不过她却没有后悔的权利,身形不稳,左香儿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裙,忽而向前扑了下去。
她脸色苍白,下意识的向自己的肚子捂去。
大殿里其他的妃嫔脸色吓得惨白,都惊恐的抽了一口气,眼看香妃就要倒地,血染微微皱起眉头,速度飞快的向前走去,接住了即将倒在地上的左香儿。
千钧一发,众人的脸色苍白不已,额头上都溢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这个妖女……还不快离开哀家的孙子。”一声愤怒吼叫,众人刚刚才沉落下的心立马都悬了起来。
左香儿惊恐的离开血染的身边,然后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顺气。
“臣妾见过老祖宗,老祖宗万福金安。”邵妃为首,其他嫔妃悄然的跟在身后,一起朝老祖宗福了福身,血染就负手而立,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眸坚定,一动不动。
“都起来吧!”老祖宗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入了血染的耳中,语气里少了许些怒气,茹麼麽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走至左香儿的身边。她牵着左香儿的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都瘦了哟……怀着哀家的曾孙,你可得好好的自处。”
老祖宗对左香儿的态度让她十分的受宠若惊,她激动地点了点头。
血染站在一边冷冷的笑着,她倒要看看十个月后,左香儿肚子里能生出个什么东西来。即便知道是个假货,她刚刚幸好出手救了,要不然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玉德,替哀家把这个妖女抓起来,她要谋害哀家的曾孙,哀家绝对不允许。”老祖宗狠厉的眼神直直的逼视血染,那强烈的气场丝毫不输给血染,能在深宫生活几十载,如今又坐上老祖宗这个位置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老祖宗,您看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刚刚是香嫔妹妹自个儿不小心摔倒,血妃妹妹不过是……”邵妃神色一动,向前走了两步,轻柔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老祖宗不屑的打断。
“邵妃……”老祖宗厉声喊了一句,使得邵慧君猛然心惊,原来老祖宗心里早就清楚,她是打定主意不放过血染,她就算说的再清楚,再明白,结局还是不会改变,若是说多了,老祖宗对她也会有更多的成见。邵妃无力的看了一眼血染,然后识趣的退了下去。
“今日你休想逃出哀家的手掌心。”
血染听到老祖宗决绝的话顿时脸色惨白,拳头紧紧的握着,眼神向左香儿瞟去,只见她惊恐的呆在老祖宗后面,一句话也不说。血染便明了,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们一老一少,打定主意不放过她呢。
玉德听到老祖宗的指令以后,飞身牵制住了血染,让她跪在老祖宗的跟前。玉德这个老太监的功夫极好,跟在老祖宗身边也有十几年,一直十分忠心于她,他一见老祖宗对血染十分憎恶,对血染便越发狠毒起来。
血染拿双清水般的眼眸透漏着倨傲倔强,她的眼角一直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还不动手,替哀家打死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还真以为这后宫就是你的天下?你把有把哀家放眼里吗?安……”老祖宗指着血染的鼻子怒骂道。
这话一出,白玉狐恨死这个老巫婆了,他才是狐狸精好不好。
妃嫔们神色微漾,都想要离去,这个血妃娘娘身上的不定因素太多了,她们实在不敢与她牵扯太多。
“谁敢走……哀家今日就是要让你们看着,这个狐媚子的下场,这后宫里头就是有些不要脸的下贱东西,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想去媚惑皇上,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一副什么德性。”说罢一个响亮的巴掌准确无误的打在的血染的脸颊上,一股甜腥从喉咙涌出,她被打得耳鸣目眩的。
老祖宗的话就像一道神符,定住了她们的身体,站在那里久久不敢离去。
玉莲刚刚踏入荣华大殿,就听到老祖宗愤怒的声音响起,她心下一惊,手里拿着杏仁苷的碟子哗然坠地,发出的声音惊动了殿里的人。
“哪里来的贱丫头,如此不懂规矩,拖下去,乱棍打死。”老祖宗又是一声不悦的呵斥,淡然的扫了一眼。
玉莲对于老祖宗的话置若罔闻,疯狂的冲进大殿里,想要拉进与血染的距离时,玉德一个转身,一掌袭在玉莲的肩膀,用了七成的内力,玉莲的身子受到了重力的袭击,像断了线了珠子一般重重的跌落在地,她的脸上顿时一片惨白,嘴角痛苦的吐出一口鲜红。
血染本来模糊的意识顿时变得清明起来,她疯狂的挣脱出玉德的牵制,像离弦的箭一般飞速的落在玉莲的身边,她小心翼翼的托着玉莲的身子,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唇齿白的骇人,“丫头……玉莲……”
“娘娘……”玉莲眼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微微的抬手,血染一把抓住她的手,“奴婢……奴婢羡慕……羡慕巧言,她……她可以和娘娘……开玩笑。奴婢……”
“什么都别说了……傻丫头,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开玩笑。”血染嘴角带着笑意,眼角的泪滴不停的滑落,血水融在一起,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她思绪有些崩溃,她绝对不能够让这个丫头死去,不可以……她也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