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后,圣上自认为有愧于先皇后,对其荣宠不断,很快,先皇后便有了喜讯。
在先皇后生下九皇子后,圣上龙颜大悦,对这个最小的儿子宠爱有加,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给他,更是亲自赐名为乾月,寓意其能够乾坤再造,青出于蓝,让天源国能够永远繁荣昌盛下去!
而这也引发了后宫妃嫔的嫉妒与怨愤,这一赐名,等于变相告诉了所有的人,九皇子,将会成为下一代的皇位继承者。
而随着端乾月的一天天长大,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渐渐显露出来,三岁会做诗词,五岁通晓用兵之道,十岁时,他将自创的星极阵用于战场杀敌,便使得扰乱边境的东迎国士兵大败而逃,从此,便被百姓冠上了“天源小神智”的称号。
这些耀眼的功绩,使得其他皇子忌惮又妒忌。
也许天妒英才,意外发生了…
圣上龙体欠佳,先皇后听说永安寺祈福灵验,便匆匆带了数人,前往永安寺为圣上祈福,却不想遭贼人围杀,先皇后被打落山崖,生死不明。
消息传回京都,九皇子悲痛欲绝,独自一人单枪匹马赶往事发处,却不想中了埋伏,被人挑断手脚筋,喂了毒,容貌被毁。
“唉,一代英才被毁于此,真是可悲又可惜!”
莲玥儿摇头晃脑直叹气。
白素锦蹙着眉头,追问道:“后来呢?他如何了?”
“后来九皇子被带回宫治疗,手脚筋虽被连接上,但从此不能习武,而所中之毒虽解了,但却因为耗时过久,在其右脸处形成了一块黑斑,而天源皇室却有个规定,身形残缺者,不得继承皇位!
可是,我今天分明见到他的脸并未…”
话到末尾,莲玥儿眉头紧皱,疑惑不已的呢喃着。
这边,白素锦听了莲玥儿的叙述,脑海中却回想起了那日在林中所看到之事。
不能习武?
不可能!
拥有那样矫健的身手,那样浑厚内力的人,怎么可能不会习武?
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月王爷只怕早已被治好。
亦或…
他从未被伤过,这一切或者只是他故意制造出的假象。
罢了,真相如何,和自己也无关,何必纠结?爹爹说过,朝廷中之事,还是少插手为妙!
想到此处,白素锦面色严肃的朝莲玥儿轻声嘱咐道:“不管真相如何,玥儿,今天你所看到的,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包括莲叔叔和莲姨!
皇子们之间的争斗,我们还是不要参合为好!以免惹祸上身!”
莲玥儿豪迈的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之前只是好奇而已,我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的!”
清楚她的性子,白素锦并不担心,伸了个懒腰,努了努嘴说道:“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我还等着你明天带我去玩呢!警告你!可别再带我去那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啦!不然………”
“嘿嘿,好啦!我这就回去,唔,明天带你到沁春湖游玩去!放心,那绝对不是乱七八糟的地方!”
白素锦不以为意的撇撇嘴。
“那就再好不过了!”
莲玥儿翻身下床,穿好鞋子后,回头一笑:“把心放肚子里吧,我总不会把你卖了的。”
心里却补了句:只是帮你找个夫婿而已…
“走了!”
交代了一句,莲玥儿就喜滋滋的走出了房门,独留白素锦一脸不明所以…
翌日,白素锦照常到竹林里晨练了一会,在丫鬟的伺候下用了早膳后,才施施然往莲玥儿的院落走去。
两个院落间相隔并不远,白素锦很快就到了。
本以为莲玥儿早已洗漱妥当了,结果却看到两个丫鬟正守在门外。
白素锦纳闷,走上前去,不解的问道:“朝霜,朝露,你们怎么站在外面啊?玥儿呢?”
“见过白小姐!”
朝露与朝霜同时矮了矮身,二人对望了一眼,皆露出无奈的神色。
朝霜捂嘴笑道:“小姐还未起身呢,昨儿个睡得有些晚,估计累坏了。”
白素锦皱眉:“不应该啊!她昨晚不是回来得挺早嘛?”
朝露无奈回道:“小姐是回得挺早的,可后来她坐在床上嘀嘀咕咕的,隐约听她说什么计划游湖之类的,结果后来想了大半宿才睡的。”
白素锦抽了抽嘴角,这事情有什么好计划的,这家伙就会给自己找烦恼。
“你们快些打水来,我进去叫她。”
吩咐完,白素锦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果然看到莲玥儿睡得正香。
一时玩心大起,手指捻起自己的一缕秀发,轻轻拨弄莲玥儿的小脸。
只见她眉头皱了皱,用手拂了拂,又睡了,白素锦偷笑,继续拨弄,莲玥儿不耐的挥了挥手,翻个身继续睡。
白素锦叹气:“这样都还不醒,看来是真累了,算了,我自己去逛吧。”
转身行出房门,正好看到朝霜朝露打水回来了,于是轻声交代道:“玥儿估计睡到午时才会醒来,朝露你们看着点,等她醒来,告诉她一声,我自个儿出去了,不等她了。”
朝露乖巧的点了点头:“是!白小姐,那需不需要派些人跟着你?”
白素锦摇了摇头:“不必了,你们也跟夫人说一声,我就出去走走,晚些会回来的,还有,让玥儿别去找我了。”
见二人点了头,白素锦这才放心的走出了院落。
走在热闹的街市上,白素锦不得不感叹着京都的繁华。
走着走着,忽见前方聚集了一大群人,白素锦也好奇的往那处走去,站在人群外瞧了瞧,隐约间看到一名女子身披麻衣正跪于地上抽噎着,身前铺着一张草席,其上躺着一位脸色灰白的老者。
这时,只见那女子抬了头,一张精致的鹅蛋脸映入眼帘,皮肤白皙,秀眸中带着几许悲戚,贝齿紧咬下唇,似乎有难言之隐。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素锦觉得那女子抬头的一瞬间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正思索间,忽听女子抽噎着说道:“小女子姓马,一月前,与父亲进城投奔亲戚,不料路上父亲染上风寒,本以为到了城中,能向亲戚家借些钱看病,但亲戚早已搬走,父亲的病一拖再拖,结果…呜呜…”
女子后面的话虽未说出,周围人却已明白,皆摇头叹息女子命苦。却无人注意到,就在女子话音落下的瞬间,暗处几声嗤笑声溢出,而那本该“死去”的老者,眼角则狠狠抽搐了一下。
白素锦听了,感慨世事无常的同时,又感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女子低下头擦拭了下泪水,继续哽咽着说道:“本想让父亲入土为安,怎奈身上已无盘缠,我一介弱女子,初来京都,在此又无认识之人,因此只能卖身葬父了,哪位贵人能帮小女子将父亲安葬了,小女子甘愿为其为奴为婢,永生伺候!”
在女子的一句“我一介弱女子”落下后,躺在草席上的老者再次抽了抽眼角,周围的人注意力都在女子身上,因此也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