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说一遍。王府西面背山面水是专门安置祠堂的,所以只有东南北中四个区。另外我这个人平身不喜欢七这个数字,自然不可能有七号院,所以你们一定是搞错了。现在拿着东西哪儿来哪儿回,要么我运用朝廷的力量把你们赶走,要么我另安排人给你们送回去。”六王爷显然对此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只是奉命行事,只要货主收了怎么处理都无所谓。如果您体恤在下,就麻烦签收一下。当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只是回去后要受些责罚。”天心的送货人显得很无奈。
“现在这里只有三个人,给我实话实说你们为什么非要来送这一趟。否则,王爷是绝不可能收这种糊涂货的,大都可是藏龙卧虎之地,耽搁久了我敢保证会有人盯上你,到时货丢了少了我猜你的责罚会更重!”十皇子早已屏退众人,和六王爷两人单独接见了送货人。
“记住,就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想玩儿弯弯绕,我马上让梵城的官府找你们商行的晦气!”六王爷又强调了一次。
送货人叹了口气:“商行也没告诉我送货的真实原因,不过在下倒是听过些传闻。好像是我们天心得罪了某位先天武者的爱徒,结果商行里面十几人被杀,甚至连同梵城南冈的姹月宗宗主也被灭杀。由于当初对方只留下这么个地址和姓名,才派我带人走这么一遭。至于实际情况,在下也并不是太了解。”
“武赐壬……无此人,说不定人家是报王爷的恩情呢!”十皇子不禁提出自己的推测。
“好!东西收下,既然这样我打算亲自去趟梵城。早听说天心商行新奇玩意儿很多,正好见识见识。”六王爷不知怎么起了兴致,竟然直接询问起送货人有关天心商行的信息。可是中间他突然转身问十皇子:“听音让我帮忙引荐两位阁老,你小子真不知道缘由?”见十皇子真不知道,便笑道:“你小子真是好福气,有这样的命数将来肯定能超过二哥。我会亲自写两封信,到时会有人送到你府上。”说完这些,老头居然直接让人开始准备行程。
田道清刚刚收回神念,就见听音眼睛也不眨地盯着他,直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才开口:“田公子!能否帮我个小忙?”
“姑娘尽管吩咐!”
“能否帮我画一张能隐身的灵符,如果不是武者能否以精血激发?我知道你会,如果不方便也无需多解释。”
田道清有些迷惑:“你根据什么认定我会画?”
听音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道:“如果可以,三天之内给我!”然后她挽起十皇子的胳膊一起上了马车。
两天后滕先生又收到一封信,只面详细地告诉他如何混在六王爷的队伍中出城,以及关键时刻激发灵符的方法。第三天正午,六王爷一行数百人离开了大都,可是守卫们根本就没有详查。队伍绕过观天峰后一辆车缓缓脱离大队,在某个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只箱子被掀开后滕先生大口喘着粗气:“多谢相救!我滕……十皇子???是你救的我???”
十皇子泰然自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旁边的一名影卫极为客气地问:“现在大都盛传是你安排人刺杀王爷,易亲王今天亲自来见您就是想弄个明白,不知滕先生可否如实相告。”
滕先生却神情淡定:“多谢易亲王器重!是杀是剐您随便,我与艾亲王之间只是一点小误会而已,这还不足以让我改投门庭。”十皇子依然没说什么,翻身上马一行人便匆匆远去。只留下滕先生一个人在原地发呆,这回他也搞不清楚对方的真实意图了,最终轻笑一声:“我想三位藩王的折子已经上了朝堂,没了我滕某人,你艾亲王不过只是个无能的洁癖,那几个草包有你们哭的时候!”
朝堂上激烈的议政难解难分,来自三位藩王和十几名将军的紧急奏书全是同样的消息:石国正在大规模集结部队随时可能进犯汤国。他们纷纷建议皇帝早立太子或安排一位皇子监国代理朝政事务,而且多数人还提议由皇长子担任此职。这就是滕先生四处游说的成果,他有底气重得皇长子的信任不无道理。虽然皇帝一直没有松口,但是不少人开始主动依附皇长子,他更是凭借兵符和宝剑四处抓人审人,这回连九皇子也是损失惨重,其独大的势头眼看就无人能挡。
皇长子的心情应当说非常好,他正一边擦拭着自己心爱的戒指一边与几位幕僚议事。一名身形壮硕的侍卫进来对他耳语几句,只见他挥手打发掉那名侍卫后突然一拍桌子:“是不是你们擅自对滕先生动手的?你们这些蠢货是逼着他去投诚吗?”
几位幕僚都是一惊,吓得通通跪在地上,其中一人主动解释:“王爷息怒!我们也是为了您着想,如今咱们只差一步之遥。因此,特别是在这种时候不能出半点差子,将来等您大事有成,头功还是一样记给滕先生,我们几个发誓绝不争抢。昨天派出的人手都是假借了其他皇子的名号,您不用担心没人能看得出端倪。”另外几人也纷纷附和,大有一副共进退的架势。皇长子叹了口气也只得作罢,命人找出滕先生的下落自己要亲自接见。
这几人私下里一分析,都觉得滕先生留不得,因为论才智他们加起来也不行,如果不解决掉将来肯定会被报复。于是一轮又一轮地加派明里暗里的人手,非要致这位滕先生于死地。可是接连数次虽然找到了人,但刺杀都莫名其妙地失败了,执行任务的个个有去无回不知所踪。七八天后才逃回一人,他们终于搞明白原来这位滕先生竟然也是一名武者,而且修为还相当之高,对付那些轻敌的暗杀者自然不成问题。
“滕先生找到没?”皇长子焦躁地质问着几名核心幕僚。
大家面面相觑好一阵,突然有人答话:“王爷,您应该还不知道吧!滕先生居然有极高的武道修为,已经先后杀掉了您的好几名信使,看来他还是不太信任您。”
“没有了滕先生连唾手可得的监国都不能帮我搞定,你们根本就是合伙嫉贤妒能!三日之内,如果还不能把滕请回来,别以为抱起团儿我就不敢收拾你们!”皇长子对这几位的办事能力相当不满。
三天过去了,皇长子府外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浑身是血的滕先生对一名青衣蒙面人抱拳道:“滕某此去凶多吉少但又不得不去,多亏阁下数次出手相救无以为报,这些是我多年来私下置办的家当,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不要推迟。当然如果能重得亲王信任,等他登基之后不管是突破先天还是开宗立派尽可来找我。”说完他翻身上墙,不过多久里面就乱作一团。
“我要见艾亲王,谁敢拦杀无赦!”滕先生一把就人皮面具扯了下来,面对数十名影卫毫无惧色。
“你的命真大,胆子更大,但我们是不会让你见到王爷的!”那些影卫虽然都认识这位滕先生,但是谁也不敢抗命。滕先生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四下挥舞立时将影卫打倒数人,场面一下僵持住了。但那人大声道:“没想到碎星鞭在你手上,可惜你没有突破先天。大家听着,这件神兵极耗内力,他肯定撑不下去,跟我一起上,事后人人有赏!”人群再次围了上来,滕先生杀出一条血路且战且退最终被逼到一个死角。眼看就要油枯灯尽,他甩鞭逼退众人后咬破手指,任由鲜血浸湿一张符纸,也就是几息他整个人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