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下班，王伟中到索尼娅家吃饭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了王伟国和孙名利。
两个人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机是王伟中怕他们生活寂寞，为他们准备的。电视里有罗马尼亚电视台节目，也有英语，法语和意大利语节目，两个人听不懂，看着很无聊。
从阳台上打开的窗户，一阵阵飘进来欢快的音乐声，夹杂着年轻人阵阵的喧闹声，对面楼里有人过生日，正在举行生日聚会。
王伟国看着电视，有些心不在焉的说：“大哥把我们撂在这，他自己去过周末了。”
孙名利伸伸腰说：“干脆，我们也别在家窝着了，出去溜溜。”
“走，我们出去转转，看看夜景。”王伟国附和着说。
“你平时还能有机会出去，我天天在公司里待着，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两个人换件衣服，说着话，走出大楼，向不远处的地铁站走去。
地铁站陈旧，简陋，站台里没经过装修，墙面裸露着水泥，黑暗而且肮脏，空气中流淌的是潮湿，阴冷的气味。
卖零食的小商贩站在地铁入口里，排成了两排，多数是吉普赛人，衣服破烂肮脏，向进出的行人，推销手里的面包圈和各种小食品。
王伟国做地铁去过欧宝罗市场，他拿不准做哪趟车去市中心，让孙名利找人问问。
孙名利有些胆怯，看着从他们身边经过的罗马尼亚人，犹豫了好一阵，远处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站在那里说话，他走到她们身后，不知道怎么张口，只好用手拽了拽一个女孩的衣角。女孩正在说话，忽然感觉有人拽她的衣服，回过头看见一个中国人站在身后，一时不知所措，瞪着一双吃惊眼睛，看着孙名利。
孙名利把学会的几个罗语单词串起来，断断续续的说：“你好！罗马广场，在哪？”
女孩愣了一下，想了想，弄明白了他的意思，冲他笑笑，用手指了指地铁去的方向。
孙名利窘迫的满脸通红：“Multumesc（谢谢）！Multumesc（谢谢）！”
王伟国在稍远的地方站着，看着这一幕，心里好笑，这个人胆子太小了，这怎么在国外做生意，以后还得逼着他多锻炼。看着孙名利回来，鼓励他说：“你这不也敢说话了嘛，别不好意思，多说才能过语言关。”
孙名利绷着脸没有说话。
车厢里拥挤不堪，一股股浓烈的香水裹夹着腋臭的混合气味钻进人的鼻孔，令人窒息。一个乞丐从车厢一头向这边走来，边走边向人乞讨，走到王伟国身边，把一支肮脏的手伸到他面前，向他要钱，嘴里嘟囔着什么。王伟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100列伊硬币放在乞丐的手里，这是他手里最大的一枚硬币。乞丐千恩万谢地走了。
他们在市中心下了车，走出地铁。
布加勒斯特笼罩在朦胧的夜色中。马路两边的商店鳞次栉比，五彩缤纷的霓虹灯交相辉映。这里是云集着布加勒斯特商业精华的胜利大街，经过一批又一批法国设计师的精心雕琢，使人好像置身法国巴黎街头。
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时有年轻人向他们挥手，冲他们高喊，“china（中国），china（中国）。”
两个人微笑着向他们挥手，用学会不久的罗马尼亚语回答，“bunaziwa（你好）。”
王伟国感慨的说：“罗马尼亚人对我们太热情了，这就是中罗友谊，在别的国家恐怕没这待遇。”
“你既然这么喜欢这，找个罗马尼亚对象结婚，入罗马尼亚籍吧。”孙名利调侃他说。
“你还别说，真要遇上喜欢的，那就娶一个，带回中国。让我入罗马尼亚籍绝对不行，”王伟国头摇的像拨浪鼓，“要是入美国籍还值得考虑考虑，罗马尼亚太穷，我们到这来就是为了赚钱，赚够了钱回国花去，落叶归根，那也不如家好。”
“你这话我同意，不知道罗马尼亚人愿意不愿意和中国人结婚？”
“怎么，你也动心了，我们是中国商人，在这我们就是有钱人，她们怎么会不愿意嫁给我们。我看你也离婚算了，再找个罗马尼亚姑娘，省的整天和你那口子呕气。”
“你别拿我开心，我连中国老婆都养不起，还养罗马尼亚老婆，再加上罗马尼亚丈母娘，老丈人，七大姑八大姨，那得多大的经济实力才能供的起。我还是多赚点钱，等孩子大了，将来让她出国留学。”
有两个年轻的姑娘从对面走来，身上的大衣没有系扣子，露出里面穿的黑色短裙，画着眼影，长长的睫毛，走到他们面前站住了，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姑娘主动用英语和他们说话：“你们是中国人吗？”“是。”“你们要姑娘吗？”
王伟国听懂了她的意思，看看孙名利，两个人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们从小接受的都是中国传统教育，第一次领教了罗马尼亚姑娘的开放，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又问：“你们有汽车吗？”
王伟国摇摇头：“我们坐地铁来的。”
“走吧，我们去坐地铁，到你们住的地方。”两个姑娘不由分说，拉住他们的手就走。
王伟国和孙名利被两个姑娘拉着向地铁走去。
到了王伟国他们住的地方，一个姑娘和孙名利进了小屋。
会讲英语的姑娘一进屋就脱掉了大衣，和王伟国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姑娘看起来很年轻，20多岁的样子，白质的皮肤，身材成熟而丰满。
“这是你们的公司吗？”她问。
“是，我们也住在这。”王伟国说。
“你们是做生意的吗？”她又问。
王伟国回答：“我们是做生意的，你呢？你还有别的工作吗？”
姑娘回答：“我没有别的工作。”
“为什么要干这个？”
“找不到工作，要买吃的，买衣服。家里也需要钱，妈妈没有工作，家里还有弟弟，我要赚钱给家里。”
“你妈妈知道你干这个吗？”
“知道。”说着话，姑娘站起身来，准备脱掉身上的裙子。
小屋的门忽然开了，刚才进去的姑娘和孙名利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姑娘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一脸的不高兴。
王伟国满腹疑惑，问孙名利：“这么快就完事了？”
孙名利脸涨的通红：“不知道怎么了，不行。”
王伟国劝慰他：“第一次和外国女人做这种事，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放松点，再试试。”
孙名利很沮丧：“算了，她不太高兴，让她们走吧。”
王伟国问：“就这么完事了，钱不是白花了？”
“嗨，她们就是为了赚钱，进屋就着急办事，完事走人，早知道不让她们来了，我实在没兴趣。”
听孙名利这么一说，王伟国也没了兴致。两个人给了每个姑娘3000列伊，打发她们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