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人就这么面对我，一种莫名让人难以呼吸的直感扑面而来。
“我问你们……”我稍微顿了顿：“加入你们，帮助你们监控那些超能力者和非人之物，冒着危险帮你们对付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骑士。”
“有工资么？”
“嗯？”
名为头脑的面具男人似乎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提这么个问题。
“工资的话，自然是有的。我们永夜团干的毕竟不是慈善产业，也经常接受别人关于超能力犯罪的调查委托，可是你这……”
“我这怎么了？”突然感觉到一股底气灌了上来：“难道我工作不是为了钱么？为了钱不是什么很正常的工作理由么？”
“还真是个贪财的小鬼啊~”延命者那个很欠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有趣。”这是橘子言简意赅的发言。
“这还真是难办啊……难不成你就没有什么理想什么的么？或者别的什么的……”
“我不是中二病。”我很大胆的打断了他的话：“我才不想一边攻略妹子一边吊打妹子最后踏上世界之巅，我也清楚我没这样的能耐，所以说我们还是聊聊薪酬问题？”
“啊啊，好。”
于是乎应聘者齐帜和永夜团首席CEO头脑以及多名永夜团成员在一个秘密的房间经过约20分钟的商谈，随后得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工资数额。
“主要是齐帜，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头……团长，别这么说，大家都是聪明人对吧，只是你想啊，搞这种维护世界和平的事情自然需要经费，还不是一笔小的经费，所以说有工资也很正常不是么……”
“知道了知道了，还有以后别叫我团长，叫我头脑就好了。”
我可以感觉到面具下头脑笑得确实很无奈。
“先这样吧，先让橘子带你在基地逛逛，了解一下各个位置的人员配置。宙，你那天说的药剂还有备份么？我给生物实验室的看看能不能抑制β-23412病毒……”
头脑一把抓住延命，就离开了。
“我说你啊，我们又不会真的杀了你，为什么要出此下策啊。”橘子靠在门旁，百无聊赖的把手枪里的子弹拆了装装了拆。
“啊……好累，早知道那帮话剧社招新的时候我也参加一下好了。要演戏还真是个难事……”
如橘子所说，刚刚谈论薪酬的问题并不是因为我想要工资——事实情况是，我也没打算从这里面扣钱出来，只是单纯的……缓解气氛？
放松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想到那个带着面具的，深不可测的男人，我还是感觉心里一凉。虽然那个男人的语气很轻松很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他确实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记着点，头脑的能力叫做‘命令’，准确来说就像你说的一样，说话有种天然的威压感吧。”橘子走出门：“跟我走，别乱跑。”
出门，本来纯白色的舒适风格瞬间转换为嘈杂的，让人内心烦躁不已的现代风格。不知道哪里正在播放一首摧毁耳朵的摇滚乐。
“忘了说，永夜团的基地其实是个酒吧。”
“酒……酒吧？”
“对了，基本招待会吧？”
“应该会吧。”
开玩笑，奶茶店打工这种程度我原来还是干过的。
“那就好，那个白色的房间是更衣室，你的衣服放在房间里了。去换一下，然后我带你去见今天的领班，你跟着他好好学学。还有，你打过工的那个奶茶店前两天已经关门大吉了，所以那个维持了12天零5小时的打工完全没法拿出去吹了。”
“你的实际能力是读心术吧……还有我学习的不应该是什么异能战斗异能控制么？再不济不应该也是监控别人么？”
“你说的不是永夜团是小说里的XX学院。你连客人都掌握不好还想着掌握超能力？快点，我在门口等你。”
橘子坐在门口凳子上，继续玩起她的手枪来。
我推门进入。更衣室倒是设计的很简洁。30个平米的空间设计成了长条状，中间是一排供人坐下的凳子，左手边是一排挂着侍者的服装的衣架，右边则是一面大镜子。走廊尽头是一个挂着白布帘子的暗室，供人换衣服。
从这个房间看，这个永夜团完全不像超能力组织啊……如果排除确实存在的超能力，更像是一群中二病组成的中二组织，然后这个中二组织开了间酒吧。侍者服也不是很花里胡哨，很常见的配领结的西服衬衫而已。
这个房间唯一比较奇怪的是……哪里来的一股酒味？
单闻酒味应该是白酒，很显然不是沾染在侍者服上的味道——据我所知这类酒吧卖白酒的比重并不高，有些甚至不出售单纯的白酒。
这股酒香是来自——
我从小鼻子就很灵，可以在五十米开外用鼻子分辨炖排骨和糖醋排骨，现在要找出这股酒香的来源简直易如反掌。很快，就锁定了那间拉着帘子的更衣室。
“喂喂，有人么？”
没人回应。
“没人么……哇呀！”
帘子后面，一个少女蜷成一团，躺在地上很熟的睡着。这个样子，如果不是还能听到喘气声，肯定会被认为是一具尸体，我第一眼都被吓了一跳，估计胆小的人会被直接吓的坐在地上吧。我尝试着推了推她，但是最多让她稍微翻了个身，顺带不满的嘟哝了几句。地上有个玻璃瓶，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红星二锅头”。
“舒雅你还真能喝，整整一瓶红星二锅头啊。”
我叹了口气。没错，这个躺在地上毫无仪态的醉酒少女就是之前的转学生舒雅。本来我的心目中，这个女孩子安静，文雅，可靠。但是现在，我实在很难相信一个“安静，文雅，可靠”的淑女会独自灌下一整瓶红星二锅头以后在男更衣室里闷头大睡。那本看不懂的俄文书也被随意的甩在一旁，口水还流了一地。
“伏特……加……三瓶……”她梦呓。
别说，舒雅醉酒后还真的有点可爱。本来是纯白色的，毫无存在感的少女，只会在必要的时候想到的那种，现在苍白的脸变的红扑扑的，本来和莫铭一样面无表情的脸现在挂着微笑，打理的很好的头发也杂乱不堪，平添了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我说，你还是真不怕我把持不住么……”我苦笑。
经历过去年的**地狱的我怎么会对一个完全没料的平板少女做些什么口牙！
“我还真怕你把持不住啊，齐~帜~同~学~”
我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僵硬的回头，看到橘子站在我背后，用枪瞄准着我的头，带着来自地狱属于恶魔的微笑。
“我是男人啊！就算把持不住，也……”
“也正常是么？”
我已经看到我被45号子弹打成马蜂窝的那一刻了。
“齐~帜~同~学~，我啊，最喜欢你这种直接的男孩子了~”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软起来，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还是令我松了口气。
“所以，去死吧。”
一拳击中了我的腹部，疼得我弯下腰用很夸张的动作捂住肚子，发出宛如被车撞过的青蛙所发出的悲鸣。
“属性能不能不要转换的这么快……”
当我能说话后，我只能默默的吐槽。
“我今天早上就提醒你了吧，不要吃小雅的豆腐。”
“我没有……咳……吃她的豆腐啊！就算我真的动了这个贼胆，那也最多算‘吃豆腐……’咳咳，‘吃豆腐未遂’！”
“那现在加上，‘吃豆腐未遂’也不允许。现在，滚出去，给我在0。231秒内在男厕所换好衣服，再0。231秒内滚回来。”
“你告诉我谁可以在0。462秒内做完这么多的事情……”
“我还真认识这种家伙。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哟~，要不要介绍给你，真~男~人~齐~帜~同~学~？”
我看着她的笑容和早已攥紧的拳头直冒冷汗。
“不，不必了。”
“顺便，你要是真喜欢小雅，就记住她已经活了大概一千多岁了，如果算是对于世界的经验和体验比我们加在一起还要多，只是心理年龄和生理年龄还保持16岁而已。”
“小雅……她有16岁？”我有点不敢相信。
“重点放错了这是第一，第二如果你不想被用高射炮处决的话你就别叫她小雅，只有我能这么叫她。”
死百合女……
“行行行，那橘子小姐，这一千多岁又是什么情况啊？”
“啊，她的能力是时间迟缓，说是迟缓，其实跟暂停也差不多了——暂停一千倍。天知道她在暂停的时间里生活过多少年，就姑且算她一千多岁好了。”
“本来一千多岁也意外的带感啊……”我叹气。
“你说什么？”
“……小的不敢。”
话说你什么时候成为她小的了？鼓起勇气呀齐帜！再怎么能打她也就是个姑娘！你是个男人！
虽然说这个男人刚刚被一个姑娘斩首来着……
“嗯……嗯？”
一个声音很不和谐的响起来，朦朦胧胧的，似乎没睡醒的样子。
我转过头去，看到舒雅似乎被我们吵醒了，支起身子揉着眼睛。
“舒雅你醒了？我刚刚抓到一个打算非礼你的变态哟！”橘子突然换了一副嘴脸，笑盈盈的对刚醒，脑子还不正常的舒雅说道。
“不，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好么，我……”
“变——态——！”
我又被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