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6076800000012

第12章

自从李光辉媳妇吴莲子动手打了扎西叔和梅香婶之后,这个家庭开始发生了一些微妙微翘的变化。主要表现在李光明媳妇杨晓娟身上。她对待两个老人的态度比以前更加恶劣了。她也想打人出气。小媳妇吴莲子打得,她怎么就打不得呢?

后来在这个家里扎西叔和梅香婶挨两个儿媳妇的打也就成了家常便饭。只是没有再发生被逐出家门的事。旁人不知道,也无权干涉。

但是人们发现扎西叔和梅香婶的脸上和手上经常有淤青或血痕。人们问起,两个老人只是苦笑一下,说是不小心摔的或是不小心被什么硬东西给划伤了。两个老人的衣着也是越来越破烂和脏污,几乎形同乞丐。总是一副蓬头垢面,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们的大儿子李光明终于完全知晓了事情的真相。他的肺几乎气炸了。他无比的心疼和可怜自己的父母。他恨透了他的媳妇,还有他的弟媳妇和那个像软屎一样的弟弟。他无法想的通这些人怎么会这么的无情和歹毒。他们到底是人还是人面兽心的畜生?

他立刻丢下手中的活计,拼命地从工地上往家奔。那是个四月里还在下雪的季节,寒风里坠落着雨夹雪,打在人的脸上冰凉冰凉、生疼生疼。可是李光明的身上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冷,而是浑身一阵凶过一阵的难以忍受的燥热、痛苦和愤怒。进了村子,一见熟人,他就想他一定知道他的媳妇和兄弟媳妇们虐待父母的事,不然和他打招呼时他怎么会是那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鄙视的笑脸呢?李光明立刻羞的满脸通红,气的心头发抖。

一进家门,他直冲媳妇的房门。媳妇杨晓娟正舒坦地躺在火炕上,背靠着叠起的被褥,眯着双眼,仰着脸面,翘着二郎腿,有节奏地抖动着脚尖摇晃着脑袋张合着嘴巴,全神贯注的沉浸在录音机里飘扬的邓丽君凄美动人的情歌当中。

李光明一把撕住媳妇的头发,压倒在炕上,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

媳妇杨晓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坏了,吓的抱头哇哇哇疯狂乱叫。

当她发现是自己的男人在打她时,她一下子从炕上跳了起来。

“李光明,你疯了吗?一进门就打人,我犯了什么法?”杨晓娟披头散发地咆哮着,扑向李光明,乱撕乱抓,像一头母夜叉。

平日里都是男人让着她,她可以这样子扑抓男人撕扯男人出气撒娇耍横。可是今天李光明对她充满着恨意和责怪,她在他眼里已不再是疼爱有加的娇妻和爱人,而是欺负了他父母的恶人仇人。她的这种刁蛮形像更加激怒了李光明。她哪里再是男人的对手,她哪里再有便宜可占。

不过三下五除二,杨晓娟又被李光明打倒在炕上。而她却一把也没有碰到男人的身上。

杨晓娟躺倒在炕上像死猪一样的大哭起来。不服气地用手使劲地拍打着炕面,用脚使劲地踢踏着被褥。炕面上立刻变的一片纷乱和狼藉。

“我的妈呀,我的命好苦啊!我背井离乡,丢弃爸妈,怎么会嫁了你这么个****的。跟着你我受尽苦难,没有享过一天的福。你不庝我不爱我也就算了,今天还敢动手开始打人了。我的妈呀,我的命好苦啊!姓李的,你****的不得好死!”杨晓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声悲痛欲绝。

而录音机里邓丽君的甜美歌声依然动情地播放着,但却此时听起来是别有一凡味道,极大地讽刺着眼前的情形,和眼前现实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李光明憎恶地跳过去一把拽断了录音机上的电源。邓丽君立刻哑巴了,再也没有了一丝气息。

李光明开始一条条地罗列起媳妇的罪状。

杨晓娟极力辩护。

“没有,我没有。”她说,“你个没良心的,我在家里辛辛苦苦给你拉娃服侍老人,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却不明真相不理解我一些不袒护着我一点,全凭听信他人的谗言,如此地薄待我,如此地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如此地给我身上按欲加之罪。你好狠心啊,你真没良心,你的良心叫野狗给吃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这辈子我恨死你了。当初为什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人面兽心的白眼狼负心汉陈世美呀,还呆呆傻傻死心塌地跟着你私奔,把爸妈气死了,和娘家人断了亲。我真是瞎了眼了呀!”杨晓娟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一切,极大地表示着对男人李光明的愤怒和怨恨。

可是,现在李光明再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的一句话。她好像突然之间变的非常陌生和不熟悉,他好像从来就没有认识过这样一个女人,和她没有过任何的关系。她现在他眼里纯粹就是一个犯了大错的旁人,他除了去公事公办地重重地惩罚她还受害人一个公道外,心头再没有任何其他东西和别的情愫。实事情况他已经完全清楚,也完全确认,再不需要她来解释什么辩护什么。她越是这样他的心头越生气越愤怒。他越想往死里整她才能解心头之痛心头之恨。今天他一定要做个了断,一定要改变一下家里的现状,一定要替两个可怜老汉扫尽委屈洗雪冤屈,为父母报仇雪恨,让父母好好地出一口恶气,让父母重新树立起活人的信心,重新站起来活人,像其他人家有福气的老人一样乐享天伦,安度晚年。不然他枉为父母生养的七尺男儿身。

李光明一把撕住杨晓娟的头发,使劲往地下拽。

“什么都别说了,我清楚你是啥样子人!我一点也没有亏说你冤枉你,别假惺惺地再演戏了。给我下来,给爸妈磕头认错去。今天我不整死你们才怪哩。一群狗娘养的没良心的畜生,真不是东西!”李光明恶狠狠地骂着。

杨晓娟再怎么大呼小叫也没有用。李光明平时做木匠体力活,吃喝又好,身强力壮,真正下手收拾起一个女人来,不费吹灰之力。他三拽两扯就把杨晓娟从炕上拉下了地上,再从房子里拽出了房门,像扔包袱一样一抬手就扔倒在了院子中央的落满雨雪的泥地上。杨晓娟好像摔伤了,啊的一声再也没有站起来,爬在院子中央鬼哭狼嚎地大声吼嚎起来。

李光明才不管这些呢,他大步径直走向弟弟和弟媳的房间。房子里立刻炸开了锅,叫苦连天。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长年出门在外,是我们守着这个家,忙里忙外的,还要伺候两个老汉。你不但不感谢我们,还用这样的脏水来污蔑我们。你是听谁说的我们虐待老人,没有好好地服侍两个老汉,你抓到现行了吗?谁他妈这么无聊,满嘴喷屎,吃的不多管的多!”这是弟媳吴莲子的声音,像恐怖电影里的邪神一样,尖声细嗓,阴阳怪气。

“哥,我们真的没有做错什么,我们真的对爸妈很好,你听到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些别有用心的人在造谣哩。”这是弟弟李光明的声音。

“好个球!我什么都知道了。一个人说我不相信,两个人说我不相信。可是现在你到村口听听去,大家都在议论你们薄待爸妈的事,还时不时地就动手打人,还把他们撵出家门去。这些都传到十里八外了,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难道这些都是别人瞎编的都是造谣吗?你们敢对天发毒誓吗?不能吧!你们真能够做的出来,真够能耐的。难道你们不是爸妈的亲儿子亲儿媳吗?你们怎么能够狠心下得去手啊!尤其是你光辉,你作为爸妈的亲儿子,自小爸妈就最庝最爱你,这些你都忘了吗?你不仅不管家里的这些事,不管教好你媳妇,孝敬好爸妈,让爸妈在你的眼皮底下受尽委屈受尽虐待受尽耻辱,现在还在这里这么说话,你还是个人吗?你们都是转脸无情的狗,狗都不如!”李光明咬牙切齿地骂道。

“大哥,你怎么骂人哩?”吴莲子说。

“我就骂了,怎么地?”李光明说。

“这可是在我们的房间里,你不可以这样。”李光辉说。

“滚一边去。”李光明憎恶之极地瞅瞪了一眼弟弟,“现在真有能耐!当初你媳妇折磨爸妈的时候你在哪里呢,怎么不说这种话呢?怂包软屎,媳妇的娃,胳膊肘儿尽往外拐的东西。”

“你——”李光辉立刻羞红了脸,气的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可是他只吐了这么一个字就脖子里噎住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哥,你这叫什么话,也太过分了吧?什么叫媳妇的娃?什么叫胳膊肘儿往外拐?你什么意思?”吴莲子见自己男人受辱受气,马上像一只小母鸡一样地护了过来。

“我就这么说了,我就这么个意思,你们想怎么着啊?”李光明发狠地说道。

吴莲子气的青筋暴跳,嘴皮打颤,脸更加地黑了。她继续和李光明耍刁耍横耍无赖地闹腾。可是最终他们都被李光明赶出了房门,也来到了院子中间。只是没有像杨晓娟那样给扔出来。毕竟是弟弟和弟媳妇,没结婚是一家人,结了婚是两家人,自己房里人可以打,而别家房里人是不可以随便动手的,心里再有气再有恨也得往下压一压。

李光明开始走进父母亲的房中,请爸妈出来。扎西叔和梅香婶蓬头垢面,一身的破衣烂衫,骨瘦如柴,弯着腰驼着背,走起路来颤颤巍巍,还咳嗽不止,只要是亲生儿女看着就心酸。

李光明拿过两把椅子放在堂屋门前,让父母坐在上面。之后命令院子里的人们跪下,先给爸妈磕三个响头行礼谢罪,之后再说事。

三个人勉强着跪下给扎西叔和梅香婶三叩首。

“你们抬起头来看看爸妈的样子,这就是你们对爸妈很好很孝顺的的结果吗?你们再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穿的崭崭新,吃的脸肥腰圆的,还涂脂抹粉,一脸的妖精样,一脸的油头粉面。我真想不到你们做对不起爸妈的事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能够做出来的。你们的心可真够无情真够狠真够黑啊!”李光明责骂着。

扎西叔和梅香婶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总是低着头,不敢看下面跪着的豺狼们一眼。他们明白这是大儿子李光明在给他们出气。他们也很想借此机会好好地出一口恶气,好好地整治一下低下跪着的这三个恶人,尤其是那两个毒妇,以解心头之痛心头之恨。可是他们转念一想,光明经常出门不在家,今天完了又要走了,他们还得和这些个人们打交道。今天就算借着光明的势力狠狠地整治他们一顿,出一下恶气。哪明天呢?光明一走了怎么办?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非常记恨记仇的主儿,今天整了他们,明天光明一走,他们还不得报复,不把他们两个老人整个死去活来才怪哩。本来两个老人的日子已经是雪上加霜,再加上这层仇恨和报复,他们还怎么往下过啊,还要活不要活?他们这样一想,立刻后怕的浑身直打冷颤。他们生气儿子李光明今天突然闹腾的这一处。他们渴望李光明能替他们出一出这口恶气,整治一下那三个恶人,打击一下那三个恶人的嚣张气焰;可是他们又渴望李光明不要去这么做,不要发生今天的这一切。这让他们以后的日子会更加的难过,更加的生不如死哩!现在扎西叔和梅香婶的心紧张害怕的要命。

“现在一个一个地向爸妈承认错误,道歉,做下保证。”李光明命令底下院子里跪着的三个人,“先从我媳妇身上开始。”

杨晓娟愤怒地瞅瞪着自己的男人。

可是今天的形势她是看的来的,再狠再愤怒也没有用,今天她是再怎么发威使横也是强不过他男人的。他男人是真的生气了真的愤怒了。他的话她必须得听,他命令的事她必须得执行。不然在这个疯狗一样的男人手里她会遭受更大的罪过和羞辱,在人前头会丢更大的人,将颜面扫尽。

“先给爸妈磕头。”李光明命令自己的媳妇道。

杨晓娟面无表情,听话地低下头去向上座的公公婆婆再次磕头。

扎西叔和梅香婶连忙起身摆手。

“不要了不要了,起来吧起来吧。这可怎么是好啊?”他俩异口同声地说道,一脸的难为情。他俩这是在给儿媳妇下台阶,也是在向儿媳妇暗示着他们没有整她的意思,全是李光明逼迫的,向儿媳妇示好。他们心想今天在这里他们不但不借势出气整治她报复她,反而向她示好,替她解围,对她有恩,将来她就能够不记今天的仇恨,对他们会好点。

“爸,妈,你们坐着。这头她一定得磕,这歉她一定得道。这是她欠你们的,她对不起你们,她对你们有愧。”李光明说。

“不用了,没有的,没有什么欠不欠愧不愧,都是一家人。有些地方没有做好也是各有难处各有不是,我们不怪,我们也没做好。快起来,快起来吧,再磕什么头啊,刚才不是一同磕过了嘛,这又不过年过节的,还磕什么头啊,怪不好意思的。”扎西叔强做笑容说道。

梅香婶尽然匆忙走下台阶来伸手搀扶儿媳妇杨晓娟起身。

可是杨晓娟却一把甩开了婆婆的手。

“行,这头我磕,这歉我道,这保证我做。”她冷冷地说。

梅香婶只好很没意思地强露一下笑脸又回到座椅上。

杨晓娟爬倒在地上,深深地向上座的公公婆婆三叩首。

“爸,妈,以前的事我做错了,我对不起你们,我向你们道歉。以后我保证不再做错事,不再做对不起你们的事,好好服侍你们孝敬你们。”杨晓娟说。

扎西叔和梅香婶一脸一身的不自在,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左右为难,内心里更加地纠结、担忧和后怕。他们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和处理眼前儿媳妇的跪拜和道歉才好哩?完全的慌乱不已束手无策和不知所措。

杨晓娟磕完头道完歉,立马爬起身来谁也不看一眼,委屈之极地哭吼着向自己屋里跑去。

“欺负人哩!”她说。

扎西叔和梅香婶尴尬地张大着嘴巴,下意识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半笑不笑,目送着儿媳妇远去的身影,内心里更加的翻江倒海,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和担忧。唯一明确的一点那就是内心里更加的恐惧和害怕。儿媳妇是道了谦认了错,可是你听听那发话的声调,还有那最后的哭声,这哪里还是真正意义上的道歉认错呢?这分明是更加的激怒了她,在下更大的挑战书最后的通牒。扎西叔和梅香婶的心里更加的不安和心惊肉跳起来。他们开始极大地愤怒和抱怨起儿子李光明来,谁让他唱这么一处挑起更大的事端。这那里是在救他们替他们出气,分明是在更深地苦害他们。

“你给我回来。”李光明呵斥着自己的媳妇。

但是杨晓娟一闪身就消失在了自己的房门里,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房门被严严实实地关死了。她该做的她已经完全做完了,她再也不屑一顾强权男人的任何吼叫和命令。他若再没有尺度地进犯她侮辱她,她定不会给他好看。

李光明的脸气的铁青着。可是媳妇已经磕过头道歉认错了也做下了保证,他还能再把她怎么样?再打她骂她还有意义吗?一旦逼急了,发展成反面的结果,不好看也不好收场。点到为止适可而止也未尝不是个好结局。意在警告和教育为主。李光明这样一想,只是虚张声势地吼叫呵斥了媳妇两声,没有再做任何实际行动去继续追究媳妇的不是和过错。而是把注意力转向了弟弟和弟媳妇身上。李光辉和吴莲子正气狠狠地愤怒地注视着他。

“现在轮到你们了,磕头道歉吧。”李光明命令弟弟和弟媳妇。

“我们磕头可以。可是我们不道歉,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吴莲子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别废话,有没有错你们心里清楚。我什么都知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逼我来硬的。”李光明没好气地说道。

“大哥,我们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啊。”李光辉争辩道。

“你给我闭嘴,你还是爸妈的亲儿子吗?尽替你媳妇说话,真成了媳妇的娃吗?”李光明说。

吴莲子一下子怒火冲天,她大声地吵嚷了起来。

“大哥,你还是大哥吗?怎么尽说这种混帐话,怎么这么没有修养和素质?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你可听清了,以后再不要嘴里不说人话坏了你的身份和形象,李光辉是我男人,我孩子们的爸爸。你可记住啊,大哥!”吴莲子用极度讽刺和挖苦地口气反制李光明。

“我知道,了不起!”李光明也大怒,他手指着上座的父母,“哪他们呢?他们是谁?他们是你男人的亲生父母。再说了也是你的亲姨妈亲姨夫。你们想想你们干的那些好事,对得起他们吗?对得起谁啊?还在这里嚷嚷,嚷嚷什么呀?我说了一下你男人你就这么的激动这么不自在。哪你那样狠毒地对待我爸妈,我自在吗?我告诉你,今天你们必须得给爸妈好好道歉认错赔不是。以后你们再敢那样对待爸妈,我跟你们没完,有你们好看的,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李光辉和吴莲子望着大哥怒发冲冠像发怒的雄狮一样咆哮如雷的架势,再也不敢顶嘴一句话。他们内心的底气一下子全散了。今天的形势他们已经看的非常清楚,大哥李光明是真的发怒了。他们若再不识时务地去继续惹怒他顶撞他,他们定是没有好果子吃。他们两个瘦猴般的身体,真要和身强力壮的大哥李光明干起来,他们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们定会吃大亏。李光辉和吴莲子开始低头不语沉默了下来,只是非常生气和愤怒地鼻孔里大口大口地真喘着粗气。

扎西叔和梅香婶再也坐不住了。大儿媳杨晓娟怀揣着那样的心思去了,他们的后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直发冷。现在两个小的又是如此的气不过,他们定会把这份屈辱记在他们的头上,往后定会十倍百倍地代价还给他们。这可怎么办是好啊?前面一次因为梅香婶在大儿子李光明的面前告了他们的状子,他们记恨在心,过后对他们进行了残酷的报复和迫害,对那些场景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心有余悸后怕的要命。也就是因为那次的告状,使得他们的生活一步步走向了今天这么险恶的境地。哪今天之后呢?他们的生活会不会比今天更加的凶险和难活呢?扎西叔和梅香婶不敢再继续往下去想了,他们的心不由地害怕和恐惧地一阵又一阵地绞痛和痉挛,大颗大颗的虚汗从毛孔里像喷泉一样直往外冒。

“磕头!”李光明命令道。

扎西叔和梅香婶一下子从座椅上惊跳了起来。

“行了,光明,你这是做什么呢?真是的。”梅香婶愤怒地瞅瞪着李光明责骂道。

扎西叔和梅香婶快步走到李光辉和吴莲子身边,面带笑容,一人一个非常殷勤去搀扶跪着的两个人。

“同一个屋檐下住着,总避免不了有点磕磕碰碰的小摩擦。都是一家人,这点矛盾算得了什么呀?不算什么。还磕什么头道什么歉啊?真是小题大做,故意没事找事哩!快起来快起来,别理睬你大哥的瞎折腾。有我们在,他说了不算。”扎西叔说。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哪有的事啊,都好着呢,谁也没有给谁不自在了。都在努力的积极地做好着各自份内的职责。都是为了这个家。你从哪里听来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瞎是非,谁这么爱嚼舌头坏心眼尽造谣些没影子的是非,这不是在故意给我们家制造矛盾嘛,故意害我们家嘛。我们家也没和谁结仇啊。真是的,真是多事。快起来快起来。”梅香婶说。

他们这是纯粹在替两个跪着的人说话,在给两个仇人辩护。做这种事情他们内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另一份意志却强烈地挟持着他们必须去这么做,只有这么做了他们以后的生活才有可能保得一方平安。不然他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他们希望通过他们的这种做法赢得眼前跪着的这两个豺狼的感激,不渴望往后他们对待他们的生活比今天的要好,但希望他们能够记住今天他们保护他们救他们的这份情意,不要把今天这里发生的这一切当做仇恨来记到他们的头上。他们的生活已经很难行了,再若遭到今天的这些记恨,那他们真的很难活了,死定了,再也没有活路可走了。

“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李光明不理解父母的举动和行为。

“光明,算了吧算了吧,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呀?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的。让他们回屋去吧,这大雪天的让跪在这里,真是怪心疼怪可怜的。”梅香婶说。

“这不行,今天他们必须得磕头认错做下保证,不然我是决不罢休。”李光明严肃地说,“不好好警告一下这两个没良心的人,他们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不知道这个家里谁大谁小,往后还会欺负你们不尊重你们哩。”

“还是算了吧,我求你了。”扎西叔哭丧着脸。

“爸——”李光明很不理解地大叫道。

这时吴莲子抬起头来。

“爸,妈,你们上坐,我们磕头道歉就是了。”她说。

扎西叔和梅香婶无可奈何万分痛苦地回坐到椅子上。

李光辉和吴莲子向他们三叩首,之后道了歉认了错,之后做下了保证以后定会痛改前非好好服侍两个老人善待两个老人孝顺两个老人。

“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吴莲子没有像杨晓娟那样磕完头道完歉就十分委屈地哭着跑回屋去,而是歪过头来一脸冷峻地向李光明征求最后的赦免令,像一位忠臣良将遭遇奸侫小人的陷害后凛然赴刑场的神气。

“可以可以。”不等李光明发话,梅香婶就赶紧陪上了笑脸。

李光明怒视着眼前,不发一言。吴莲子没好气地瞅瞪了他一眼,拉起自己的男人,拍一拍双膝上的泥土,一仰脸大踏步向自家屋里走去。她那动作,好像不是在拉自己的男人回屋,而是在领着自己的儿子回家似的。

李光明鄙视地看着远去的身影,恶心地狠狠的在地上啐了一口。

他扶起父母送两个老人也回屋休息。

“光明呀,你的心是好心意是好意,可是……”梅香婶连连摇头一脸愁苦。

“光明呀,你给我们闯下大祸了……”扎西叔说。

“爸,妈,你们这都是怎么啦,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呢?有我在你们害怕什么哩?他们再敢冒犯你们不尊重你们,大不了我把这些个狼崽子们全部赶出家门去。这些个没良心的人面兽心的家伙们就得好好教训一下,不然这个家还像个家吗?由媳妇们说东道西胡作非为,眼里全没有长辈和男人,这让旁人听了不笑话完咱家了吗?”李光明说。

但是扎西叔和梅香婶还是很不放心很担忧很害怕地连连摇头连连叹气。

这件事之后,李光明没有立即出门做活挣钱去,而是在家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要亲眼看一看父母亲是在这两个儿媳妇的手里怎样生活过日子的。也想亲眼看一看他们会不会像自己保证过的那样去认真的认识整改自己的过失和错误,尽好一个做为儿媳妇的职责。在这一段时光里,在儿子李光明的监督之下,两个儿媳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实实在在做起了一个儿媳妇的本分,贤惠,善良,用心。对待扎西叔和梅香婶总是亲亲热热、客客气气、毕恭毕敬、有求必应,完全是一副大孝子的行为方式。扎西叔和梅香婶的生活一下子从地狱变成了天堂。他们每天的日子就像太上皇一样,按时有人伺候茶饭,按时有人给换洗衣服裤子床单被套。他们再也不用成天苦死苦活下地干农活。儿子李光明在家庭会议上明确过了这一点,两个老人年事已高身体又不怎么健康,不能再让他们下地干重体力活了。扎西叔和梅香婶只有成天呆在家里面。实在闲的没事干无聊了,顺手忙儿子儿媳妇们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他们的房间变的整洁干净,炕上的铺盖也全部换成了崭新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手和脸也洗的干干净净。睡觉的火炕热乎了,屋里的炉子也旺了。几天下来,扎西叔的生活大变样,形象也大变样。乍看上去,还有点认不出来了。完全不像是原来那个受苦受难的农村小老头小老太太,到像是城里刚刚退休的老干部。扎西叔和梅香婶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久违的真实的笑容。这一段时光是他们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至死都无法忘却,至死都渴望重现。扎西叔和梅香婶也敢到村口人多的地方去转一圈,平等地和隔壁邻家村里的老头老太太谝闲话唠家常聊天了,偶尔也还很有兴致坐下来下下象棋打打扑克,颐养天年,悠哉悠哉。甚至扎西叔还偶尔钻进村口会计媳妇开的小卖部喝两盅;而梅香婶也敢大大方方地走进别人家里去调节矛盾纠纷化解不和谐。扎西叔和梅香婶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生活,终于走上了每一个中国农村老年人应该享有的正常生活的轨道。

可是这样的安乐生活很快就划上了句号,因为大儿子李光明又要外出做活挣钱去了。他是这个家庭里最大的顶梁柱。他通过做木匠活挣来的钱是这个家庭里最大的经济收入。他若长期逗留在家里不出门去做木匠活挣钱,这个家庭很快就会面临严重的经济危机。不要说维持正常的家庭生活,就连家里人最起码的穿衣吃饭也将很快就成了问题,所以李光明必须的及时地出门去做活挣钱。即是眼下家里边出现了这么多的变故和特殊情况,李光明也必须及时地离家出门,他已经在家里逗留的时间够长了,再若长时间家里待下去,这个家庭将出现难以运转的困境。看一看两个媳妇在他面前整天冷冰冰的气急败坏人的脸色,他们一定是对他记了恨记了仇的,他一走他们会不会拿父母身上去报复?李光明的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可是家里的经济情况又迫使他不能不出门去。最终李光明在家里陪父母待了一个半月后迫不得已满腹心事地踏上了出门去挣钱的征程。

正如李光明临行前料想的那样,他一离开家,两个媳妇的小脸翻的比翻书还快,对公公婆婆的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扎西叔和梅香婶的生活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的地狱世界。并且正如他们先前所预料和害怕的那样,李光明为了他们而压制在两个媳妇头上的一切不自在、罪过和惩罚,当他一离去时两个媳妇就急不可耐地在两个老人身上疯狂地寻找起了发泄和报复,这让扎西叔和梅香婶的生活比以前的雪上加霜更加的暗无天日。

同类推荐
  • 盛少你咋天天跪键盘

    盛少你咋天天跪键盘

    不过就是逃了个婚,却没想到直接和正主扯上了关系,上天为什么要跟她开这么个玩笑?这也就算了。婚前,她和他约法三章,说好的互不干涉。婚后,他处处干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什么约法三章,早就抛之脑后。终于,颜子昕忍无可忍,“盛埕[chéng]砜[fēng],你到底记不记得我们的约法三章?”盛埕砜一本正经道:“记得,那是婚前的事。婚后,我可没答应。”颜子昕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人还能更无耻一些吗?盛埕砜却明知故问道:“嗯?宝贝,怎么了?”“没什么。”颜子昕见状,微微一笑。盛埕砜看着她,突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你,给我跪键盘去……”
  • 慕颜劫

    慕颜劫

    她是隐藏身份的豪门千金,他是腹黑高冷的豪门千少。她身上有着家族遗传的胎记“合欢花”,一次意外的撞见,他发现了她身上的秘密,也注定了她将会是他的一生,甜到腻,虐到哭。。。。————————————————“千颢霖!你要干嘛!”慕容婉颜咆哮着说。“宠你,爱你,惯你,顺便给我生好多好多的小包子”他宠溺的看着她。“我才不要嘞!”“要不要可不是随你的哦!”——————————————————结局完美~
  • 他有99个宠妻计划

    他有99个宠妻计划

    许茶本是千金小姐,一场家变让她从天堂坠入地狱,为了还债她要嫁给一个残疾丈夫,可是谁曾想阴差阳错下,落入了未来丈夫的弟弟的圈套之中,从此之后便与之命运相连了。她想逃脱,可是腹总裁任由她来去自如。许茶欲哭无泪:“我怎么惹上这个魔鬼的?”
  • 此生决不负你

    此生决不负你

    安晓笙是位患有中度抑郁症的患者。而他,是国民男神,可就是这样一个国民男神让原本开朗的女孩患抑郁。“此生决不负你!”这是你对我的承诺,可你为什么不履行呢?
  • 婚来婚往:我在情深处等你

    婚来婚往:我在情深处等你

    何音西怀上二胎时才知道,一向对她情深似海的丈夫跟小三在外面已经生出了儿子。离婚之战中,各种妖魔鬼怪齐上阵,且看何音西如何摆平……
热门推荐
  • 神武剑宗

    神武剑宗

    这个江湖,有人持三尺青锋,要做那天下第一。有人过天门斩天上之人,世间第一风流。这个庙堂,有人心机算尽,图那万人之上。有人执杯醉笑,轻王侯将相。这个山河,如同一曲歌谣,道尽世间悲欢。读者群:174457754,一间酒肆,迎八方来客。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那时候有多美

    那时候有多美

    全书收录了活跃在《萌芽》《少年文艺》《青年文学》《中国校园文学》等主流青春文学杂志上的人气作者最新原创中短篇小说。本文集属“九零新星书系”第一本,记录学生时代的美好时光,书写90后的校园情怀。具体内容包括中学和大学阶段的校园故事,主要讲述同学之间的关系。包括同学间的友情、爱情、学校时代的比赛活动等有趣经历或者讲述一个同学其人其事等等。“九零新星书系”是继四川文艺出版社“新概念书系”之后开发的一个同类的青春文集选题,主要收录活跃在青春文学创作领域的90后人气作者的最新原创作品,每一单本按不同的主题进行编辑,全系列属于畅销的青春文学流行读本。
  • 你应该是一场梦

    你应该是一场梦

    那个最爱她男人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选择离开,沈南霜自此进入臆想,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改变的东西太多,可是陆逸臣建起的一栋栋建筑,分明在诉说爱意,三年后,再次重逢,不问离开。只因为沈南霜爱的深沉,陆逸臣亦是如此,可是他的眼神永远带着伤痕,因为真相从来伤人。
  • 妖狐之梦

    妖狐之梦

    她,原是有苏一族的公主。可是世事不饶人,青丘的灾难降临了,有苏一族破灭了。曾经,君神遗离预言过,青丘的灾难会降临,青丘会出妖姬,可是灾难降临,时间,记忆消散。当她再次归回又是何种境地。原本处于现世的她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万物皆有因果,有因就有果,而她的因果循环又会怎么样?遗离:这一次,我不会再为了所谓的光明,正义而放弃心中的情感了。妲己,等等我吧。
  • MC我的世界大陆历险记

    MC我的世界大陆历险记

    泊然和班里的同学在上微机课时,因为意外进入游戏中的世界,在这方方正正的世界中生存下去,探索无边的mc大陆,打败传说中主宰mc大陆的恶龙——末影龙,回到自己的世界。
  • 诅咒少女的绮丽谭

    诅咒少女的绮丽谭

    鬼?前世?这究竟是些什么梗啊,好端端的学院生活竟然会如此多灾?被诅咒的少女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凄美笑容背后的冷漠又是为了谁。那血泊中的娇小身躯,呢喃着密语的美丽脸庞,该走的路,究竟是……
  • 赛尔号之黎明传说

    赛尔号之黎明传说

    哈莫星被海盗占领,暗黑龙族现世,天蛇一脉重创隐世,精灵星神祕的上古封印松动,当乱世来临之时,龙族先知预言:暗黑降临,永夜无心。圣剑复出,迎接黎明。
  • 暴力神座

    暴力神座

    一款神秘的游戏凭空出现,人类从此开始踏上文明进化的另一条路。且看,一个不能拥有职业、不能穿戴装备、不能学习职业技能的男人,如何用自己的一双铁拳,打出一条通天之路,成就无上神座!ps:极致肉身流!
  • 恶魔专属:逮捕甜心1001次

    恶魔专属:逮捕甜心1001次

    他口口声声说她害死他的弟弟,“我会让你尝尽地狱的滋味。”,所以她家破人亡,还成了他枕边的女人,“雷傲庭,要我和你生米煮成熟饭,你做梦吧!”每一个夜晚降临,Kingsize大床上都会上演全武行,她像只野猫一样抓破他英俊的脸咬破他性感的肩,她还天天和他作对——只要他命令她做的,她统统和他唱反调:你给我站着,她偏坐着。你给我坐着,她偏躺着。恶魔终于露出微微笑,挺拔的身躯大举压上:宝贝,这个姿势不错,就是把你的脚再挪开45度就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