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天功夫,席瑾安手上的伤就好了。乔青山的药的确好用,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这几日席瑾安伤好后,一有时间便被二姐拉去学习刺绣。席瑾安对刺绣很感兴趣,前世快节奏的生活让人根本无法顾及其他,何曾有这样闲下来的时间?
席瑾安望着手上即将绣好的荷花眯着眼很是满意。正是入神时,一个声音突然了起来。
“安安。”
“呀。”席瑾安一惊,指尖一疼。她抬头看向来人,是曲以宣。
曲以宣听到安安的惊呼忙上前,正好看到安安手上的在冒血珠,握住安安的手指放在唇边吸允。
席瑾安还没反应过来手指上便触到一片柔软,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舌轻划过指尖。面上一热,忙抽回了手。
曲以宣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唇上还留着手指的触感,见安安迅速抽回手放在身后,心底闪过一丝失落。“这样可以止血。”
她当然知道这样能止血……席瑾安讪讪,有些别扭。“你怎么来了?”
曲以宣这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自然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大哥中举了。待会村长就应该来报喜了。”
席瑾安一喜。也没注意为什么曲以宣得到的消息比村长还早。“真的?”
曲以宣点了点头。“我骗你干嘛?我提前得了消息就赶来告诉你了,村长估计也快来了。?”
席瑾安先前只知道大哥要参加考试,具体的却不是很清楚。在这时空里,一旦中举,至少是后世无忧。
果不其然,当席瑾安赶到前院准备告诉阿爹阿娘这个好消息时,村长已经来了。正在向席木远和陆氏道贺。
席瑾笑和席瑾福都在,周围还有不少听到消息而赶过来的相亲,此刻也在道贺。
席瑾安看了眼周围道贺的人们,心里也为大哥感到十分高兴。想到大哥现在还未及冠,年纪就中了举,她不得不佩服大哥的才智。
她仰头看向村长,问道:“乔大伯,那我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乔村长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笑眯了眼。“瑾康如今刚考完,还有待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我估摸着还有一个月左右。”
席瑾康中了举人,乔村长与有荣焉,虽然不姓乔,但好歹是乔家村的人。日后若是在朝为官,也能提携提携村子里的年轻人。只是可惜了,乔村长望了眼席瑾安,若是泰儿娶了安安,日后和席家的关系也会更密不可分。可惜上次被拒……
“谢谢乔大伯。”席瑾安点了点头,了然。中了举人日后定然是要做官的,那时候人脉必不可少。而今,席瑾康尚未及冠就中了举,怕是会有很多人趁机拉拢。自然会晚上一段时间回家。
席志远将一个沉甸甸的红色锦囊递给乔村长,脸上的笑开了花。“还没谢过乔村长亲自前来道喜。”
乔村长也不推辞,红色锦囊那可是沾了福气的。笑着接过。“这是哪里话,日后说不定还指望着令郎提携提携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
席志远笑着摇了摇头。“一定一定,不过要我看啊,文泰那小子机灵着呢。到时候未必需要瑾康的提携。”
乔村长离开后,仍旧有不少人围在席家外。道贺的、打探消息的、看热闹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
席志远对着众人大声说道:“各位都请回吧,他日等瑾康回来了,我必定会准备宴席请大家上门来聚聚。现在天快黑了,都回去吧。”
闻言,知道中了举人的席瑾康还没回来,人也都陆陆续续散了。
陆氏眼尖的在人群里看到一个人,忙笑着招了招手。“阿莲,来,过来。”
乔文莲走了过来,羞涩的笑了笑。“伯父,伯母。”
席志远对着乔文莲点点头。“阿莲,进屋坐吧,阿康还要过几天才回来。”
被说破心思,乔文莲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说起来,这还是席瑾安第一次见到这位“未来大嫂”,乔文莲是娃娃脸,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会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她不是那种第一眼就让人感觉惊艳的人,但是却越看越顺眼。不得不承认,自家大哥的眼光不错。
进了屋,席瑾安才发现曲以宣还在。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就顾着大哥中举的消息,把这人给忘了。
曲以宣对着席木远和陆氏点点头问好。“伯父,伯母。”
陆氏笑了笑。“以宣是来找安安的吧?”
曲以宣抿了抿嘴,应道:“嗯,我有点事找安安。”
陆氏挥了挥手。“既然这样,你们自己去玩吧。”
“伯父,伯母,那我们先走了。”说罢,边拉着安安的手离开。
席瑾安疑惑,这人找她难道不是为了说大哥中举的事吗?难道还有其它事?疑惑着被人拉着回了自己房间。
席瑾安抽回手,不解的看着曲以宣。“还有什么事吗?”
曲以宣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放在席瑾安手心,触手温热,是一块暖玉。玉佩是紫色的麒麟,质地透明,油润亮泽,一看知道不是凡品。
席瑾安眨了眨眼,不解。
曲以宣眯了眯眼,深邃的目光盯着她。“手帕给我,这个送你。”顿了顿,又道。“交换,不能送给别人。”
席瑾安嘴角微抽,这玉佩一看就是名贵非常而且常年是被人常年佩戴在身上,这人就用它来换一块手帕?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她摇了摇头,将玉佩递给他。“手帕送你,这个我不要。”虽然她不知道他所说的是那块手帕。
曲以宣却不接,退后一步。“那我先回去了,记得玉佩不能送给别人。”
扔下一句话,曲以宣转身就跑了。
“喂……”席瑾安看得目瞪口呆,她还从没见过有人愿意用上好的玉佩换一块手帕的,而且还是强换……
不过,他换的到底是哪块手帕?她并没有用手帕的习惯,唯一的一块就是正在绣的那副荷花图……想到这里,席瑾安微微一愣,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她下意识的看了眼绣篮子,看着空荡荡的绣篮,席瑾安顿时哭笑不得,那好歹是她绣的第一块手帕,她原本还打算留在以后做个纪念……
曲以宣回到家就见父亲正在给几株月季浇水,他恭恭敬敬的走了上去。
“阿爹。”
曲夫子看了眼自家儿子,正在浇水的手微微顿了顿。“送人了?”
曲以宣并不意外被父亲发现,反正他也没准备瞒着父亲。“嗯。”
曲夫子挑了挑眉。“她答应了?”
曲以宣顿了顿,沉默了会。“……她不知道。”
曲夫子盯着自家儿子看了好一会,半响突然笑出了声。“哈哈哈……我说你怎么就突然开窍了,敢情是直接把东西给人了,你该不会是强塞给人的吧?”
曲以宣斜瞄了眼笑得直不起腰的父亲,径直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