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陈得喜深深呼了口气,岑永伦昨天离开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自己一早已经打了几个电话给他,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回音。他受了枪伤,又不能去医院,会不会出什么事?陈得喜越想越多,脑子一乱,进电梯的时候没有注意身旁,和一个年轻的女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两人同时开口道歉。
陈得喜抬眼看到一个上算青春,披肩长发,眉眼如月,露齿即会显现一对梨花酒窝的女孩,“对不起,我刚刚没有注意我身边有人,没撞到你吧?”
陈思甜对上的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从外表看来不过大自己几岁,一头短发却尽显她的精明干练,她眼窝很深,眼波流转,眼神少了一丝温柔却多了一分坚毅,唇红齿白,虽面带温和却不见笑意,只是不论有多冷漠都没办法否认她是一个好看的女人,“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匆匆忙忙的,没看清路只顾着往前赶,不好意思。”
“没事。”陈得喜进了电梯,她看到女孩回头闪闪缩缩的看着什么,突然又转回头,“你要进电梯吗?”陈得喜顺着她张望的角度看去,见有两个男人像在找什么人,这女孩给她的印象不坏,不由得想要帮她解围。
“是啊,是啊。”女孩慌慌张张进了电梯,拼命的按着底层的按钮,希望在那两个人看到她之前关上电梯门。
陈得喜似乎对这个女孩完全失去了印象,之前岑永伦来探视的时候,她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里见过她一次的,但当时距离太远,加上女孩侧背着她,最主要的是当时陈得喜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岑永伦的身上,所以现在就像对着个普通的女孩儿一样,“怎么?有人追你?”
陈思甜看到陈得喜善意的眼神,“是啊,好烦啊,我都这么大了,我爸还整天找人跟着我。”她撅了撅嘴,随即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我刚才趁他们不注意溜了出来。”
看着陈思甜得意又淘气的笑容,陈得喜也开怀了起来。
“许sir,根据目击证人提供的资料,我们已经给五个匪徒做了拼图,不过案发的时候,这五个人都用头套蒙面,所以即使有了拼图也很难找出来。”包国威挣着微微发红的眼睛说。
“就算只有一成的可能,我们也要尽力去找。”许子明刚刚从梁守正的办公室回来,负在肩上的压力让他觉得像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
“我已经让洪爷通知了出入境那边,看能不能有收获。”包国威应道,“不过我觉得我们更应该去查一下这段时间偷渡的船只,我估计他们可能不会通过正规途径离港,很可能会私下走水路离开。”
“很有可能。多派个人和洪爷一起看紧离港的出口,通知海关和水警,多加留意。”许子明做了点补充。
“许sir我们还用不用madam再做份拼图?”洪爷接口道,“其实我觉得再做一份也是一样的,madam肯定也见不到匪徒的样子。”
“等晚一点吧,我亲自去医院给她做。”许子明始终放心不下,今天应该出报告的,他想去看看她。
“还有件事,许sir,法医那边报告说现场多了一个人的血迹,做过DNA比对,和成强以及当时现场所有其他警员的DNA都不相符,相信是有匪徒受伤,血迹是对方的人留下的。”包国威说了另一个案子的关键。
“这样,老包去查一下档案,这个留有血迹的匪徒有没有过案底?如果有,就简单的多了。”许子明现在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知道了。”包国威又想起一件事,“还有许sir,我叫高义去收下风,看看有没有幕后真凶的消息。”
“恩,很好,这两天大家辛苦一点,最近媒体和上面都追的很紧,等过了这几天我好好慰劳大家。”许子明感激的对大家说。
“yes,sir.”
陈得喜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里转了几个圈了,每隔两分钟她都会看一下手机,打给岑永伦那么多次,到现在都没有回信。陈得喜惴惴不安的胡乱猜测了很多可能,她咬着指甲想了半天,还是敲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老地方见”。随后不再迟疑,返回病房换衣服,打算趁医生和护士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医院,她想着在医生巡房之前应该可以赶回来。
陈思甜在电梯口碰到陈得喜的时候,正在东躲西藏,原本是陈孝风让贤仔去接她出院的,但是陈思甜一见到贤仔就说要先去个地方,晚一点再回家,最重要的是她怎么都不肯让贤仔知道她要去哪。毫无疑问,贤仔怎么敢私自放走大小姐,那自己回去要怎么像孝哥交代。
陈思甜自然是恨死了这个对她父亲死心塌地的手下,但是自恃有几分小聪明的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屈服,于是,她假扮肚子疼,再去厕所的途中拐了个弯,溜之大吉。她之所以不小心撞到陈得喜,是因为回头张望那帮跟屁虫有没有追上来,结果却意外的认识了陈得喜。
陈思甜费尽心思的想去的地方,竟然是岑永伦的办公室!
“伦哥不在。”何熙这句话已经说了几遍了,可是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女孩好像是外星来的,怎么都听不懂自己的话。
“我不信,他肯定又躲着我。”陈思甜觉得他们是串通好了的。
“你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伦哥昨天出去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还找他呢!办公室的电话都快打爆了,不知道多少事等着他回来处理呢。”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何熙还有冤无处诉呢。
“那,既然你没骗我,那我就在这等他。”陈思甜一屁股黏在了岑永伦办公室外面的沙发上。
“随便你,不过我不敢保证他今天会回来。”何熙才不和她一般见识,伦哥不在,文标这家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自己简直就忙的一头烟。
陈思甜可不是兴之所致,她怎么都要见到岑永伦,自从上次医院一别之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当初他说不能来接她出院,她还以为只是个玩笑。结果,他果然并非肆意胡说,自己明明觉得和他的关系仿佛近了一步,可是莫名其妙的现在反而隔得更远了。
陈思甜看着各有各忙职员,何熙也早已不见人影了,她斜眼偷瞟着岑永伦关着的办公室。假装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走向饮水机,掏了个纸杯,躬下身。旁边的秘书看了她一眼,以为她要喝水,也没加理会,拿着一份文件向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陈思甜身手敏捷,“噌”的闪身进了岑永伦的办公室,轻轻地关上了门。
“呼……”陈思甜仰着头舒了一口气。
“真的不在啊?”原本想的是一打开门看到坐在办公椅上惊讶无比的岑永伦,结果空空如也。
陈思甜这看看那摸摸,似乎对岑永伦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她坐在岑永伦平时办公的老板椅上,腾空双脚,椅子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
陈思甜的注意力突然被一张照片给吸引住了,她伸手把照片拉到自己的眼前,上面是一张岑永伦的半身照,看穿着—休闲加身,应该不是正规场合;看背景—湖光山色,应该是在某个地方旅行时留下的纪念吧。把照片放回原位,她又随手摆弄着办公桌上的旋转台灯,毕竟是办公室,也没什么对她脾性的,除了文件还是文件,陈思甜觉得有点闷,一转椅子打算去沙发那边坐坐,却不小心打翻了办公桌左手边桌角的一个储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