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高登那帮笨蛋,折腾了半天,似乎什么都没有搞定掉啊。”
我不满的咂砸嘴。
反正今天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习惯了就好,也就不差这一条了。
这台机甲我当然认识,或者说整个联盟长了眼睛的人,没有不认识的,血戟布莱文的专用座机,[哥萨克人],以携带有杀伤人惊人的大型自动炮闻名的特装机。
“还真有两下子,没想到,连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布莱文冷冷道,尤其是看到满街狼藉后,他的语气简直恼怒到了极点。
“还行吧,无奸不商,”我很欠打的糊弄了两句,然后摆摆手上的物件道,“能麻烦给我们让一条路出来吗?我还急着赶时间。”
“别管我,长官,一定要将………..”
翁丽尔的声音从无线电焦急的响起,我马上举起等离子钩爪,干净利落的一下,把无线电台给烧成了一堆废铁。
“就是这样,把人放下来,或许我还能让你选择比较舒服的死法。”
布莱文冷然道,似乎真的是冷硬不可摧。
不过…………
“长官,说到‘把人放下’这句话时,你的语气可有点犹豫。”
“唔!”
布莱文发出急促的喘息声,我趁着这个机会,不管三七二十一飞起一脚就踹在[十字军BM]的屁股上,把步兵机甲踉踉跄跄的踹向[哥萨克人],然后转身就跑。
“该死的,过来,莉莉!”
布莱文急切的吼叫道,驱动机甲冲上去扶住[十字军BM]。
“哗啦”
我暗中固定在机械腿上的钢链,也在同时被拉紧了,大概十几块重达两百公斤的高爆装药,正热情的等待我电火。
爆破锁,长达十五米,总共串联有十二个烈性装药块一旦引爆,威力就相当于一个炮兵群一轮齐射,专门用来摧毁密集的野战防御工事,就算是以防护著称的步兵机甲,也绝对抵挡不住这种强装药的直接爆破。
好极了,这样第七位和第十四位都要死在我手里,这笔买卖和赚大发了。
再见了,两位王牌。
我兴奋的用大拇指一下将操纵手柄上的侧按钮扣下去,A-20沉重的一拽尾锁,把所有引信全部拉爆,只听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巨响,**瞬间化为一条急剧膨胀的火龙,冲击波裹挟着烈焰,如同台风一般在街道上狂卷,无数的民用车辆,装甲车,机甲,平民,一起支离破碎的飞散出去。
伤亡直接突破数万。
“轰”
更加惊人的一团爆炸火焰在终点绽放,巨大的火焰柱直冲云霄,好像小型核武器爆炸一样猛——为了保证一杀就死,我额外给他们准备了三个装药快。
这样就算是什么王牌,大牌都要炸出碎………..
我激动的想法才开了个头,只听“隆”的一声,一台红黑两色的大型机甲骤然展开机翼,冲出烈焰的束缚,他的手上怀抱着[十字军BM]烧焦的半截头颅,电子眼中跳动的光芒几斤疯狂。
“高………洋!!!”
第七王牌咆哮着吼出了我的名字,音色简直充满让人恐怖的绝望和仇恨。
我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回忆回忆回忆,奇怪了,难道天上飞得航空机甲竟然比在地上滚的步兵机甲还要结实,不不不,绝不可能,哦,好像想到了——在爆炸前一秒钟,翁丽尔一掌奋力推开了布莱文的座机,然后用最后的输出原地侧旋了半圈,把数个装药块也缠绕在了自己身上,将爆炸威力完全限制在自己身上。
死前最后一把操作,也充满了理性和细腻的思考,将破坏降低到最小,不愧是第十四王牌。
可是,我没有多感慨的时间了。
“咚”
一枚高速炮弹骤然在我脚边爆炸,冲击力大得把我掀飞到一边。
[哥萨克刃]如同死神般紧紧追击上来,支起手中的75mm双管自动炮,对我展开连续射击,旧世纪坦克炮级别的炮弹接二连三的在我身边砸下去,第二发炮弹直接落在了离我的脚部机构不足十米的位置。
喂喂,这还只是第一轮试射啊!
“切!”
我疯狂的向左猛拉一把操纵杆,然后向反方向大幅度横切,用力扳下操纵手柄,把机甲整个姿态压迫到二十度以上倾斜,一口气滑出去,以一个Z字型在路面上死命的横切出一个锐利的角度,机械腿铲飞了无数车辆地砖。
“哇啊啊!!!”
小公主被G力和剧烈的视角切换压迫的忍不住发出哀鸣,我也被搞得差点吐出来,但是这样应该就能甩开一点…………
“咚”
又是一发单点射射落下,这一次,炸点直接贴近我的脚踝不足五十公分,炸裂的弹片直接将轻装甲撕裂开,机甲姿态立刻变形,差点没一个跟头摔出去。
完全无视我的机动,弹点校正精确无误!
这下可麻烦了,我咬咬牙,迅速扫视了一遍四周,突然我看见一个岔路口,情急之下马上驱动机甲一头钻进去。
偏角,加速,冲刺,再偏角………
防护机甲像一头疯牛一样,一头滑进岔路口,不等机甲挺稳,我马上疯狂的轰击油门,将机甲像疯马一样拉动起来,连续变速着,继续冲向下一个拐弯口。
A-20发疯一般在街区里肆意猛冲,急促的变换着轨道。
不能停,不能停下来。
我的手臂都快要掰杆子掰酸了,我的肠胃都被G力挤压得翻江倒海。
但是不能停下,一停下就会被第七王牌猎杀掉!
“隆”
第三次依托地形加速变轨后,我终于冲到了一段比较平的街道上,我整个人已经汗流侠背,连手指头都在发抖,身体娇弱的小公主更是几乎要昏过去了。
我重重喘了一口粗气:
“OK,这样,应该甩……….”
感慨还没有落下,一道雷霆闪光骤然落下,直击在我的机体肩部,一大块机甲都被打飞出去,我的座机也被冲击力打得像垃圾一样满地乱滚。
不……不会吧,这样也能锁定我。
“高………洋!!!”
布莱文充满仇恨的嘶吼,让我整个头皮都炸裂开,慌忙驱动机甲像落水狗一样猖狂逃窜。
“呜”
大型飞行器的音爆声撕裂耳膜,似乎是那台死神般的机甲从天而降,我慌忙扭过头,正好对上了如同旋风般袭来的[哥萨克人],就如同一股猩红色的魅影,迅速向我袭来。
这种恐怖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大吼着抽出两挺37mm自动炮,对准[哥萨克人]拼命扫射,但是炮弹简直像在攻击影子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命中效果。
“嗡”
[哥萨克人]抽出装甲突击刀,特制的大型刀刃像大楼墙体一样粗犷,透着联盟金属锻造技术的冷硬,以凶猛无比的势头向我横扫而来。
“嗷”
我被狂吼大叫着,迫架起装甲突击刀正面迎战,只听一声巨响,我被像个球一样,直接弹飞出去,砸进了一堆街头泊车里。
该死!
[哥萨克人]灵巧的踩踏着地面,迅速滑跃过来,我慌忙架起装甲突击刀。
可是这一次我面对的,却是自动炮口。
“铛铛”两声沉闷的低鸣声,这一次防护机甲的腹部是被直接击中了,虽然装甲比较坚固,但是终究抵挡不住75mm中口径自动炮的直射,主装甲带当即被撕裂开了两个大口子,一台发动机和部分骨架当即被打废,机甲再次被打飞出去。
“哇咳。”
我终于忍不住狂吐了出来,但是我刚刚来得及吐出半口,就立即感觉到不妙,一把将装甲突击刀架起来。
“铛”
[哥萨克人]的战刀猛烈的斩击在我的刀刃上,巨大的冲击力直击把我整台机甲都砸跪倒了地上,我全力握持操纵手柄的双手,几乎要被冲击威力撕裂开虎口,疼得人几乎要命,一部分手臂框架立刻变成了中度损伤的棕黄色。
至始至终,我竟然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这就是大ACE的威力!
“你竟然…………杀了翁丽尔,你必须要死!!!”
布莱文狂怒的咆哮着,猛一甩装甲突击刀,我恋人带机被一下甩飞出去,滚得晕头转向。爬起来第一件事,我就是抱头落荒而逃。
在这种压倒性的实力差距下,跑也就是延缓死亡而已。
可是,在求生的欲望下,我依然只能抱头狂逃,我全部的意识都集中在了逃亡上。
一台机甲追,一台机甲逃。
一台在疯狂扫射,一台在玩命地规避。
整条街道都变成了一个狩猎场,[哥萨克人]追击,俯冲,撕咬,炮弹,导弹,如同雨点般落下,还不是来一个俯冲斩击,我的全部力量都用在应付这些精密强悍的袭击上,整台机甲没过几分钟就被打得伤横累累。
“咚”的一下,我的半截金属骨骼被打飞了,这一下,机甲彻底凄惨的跪倒在地。
我终于撑不住了。
“妈的,丧尸,疯狗,野猪……….还有纱西莉,你们这些白痴都给我滚出来啊!”
我在无线电里发出绝望的嚎叫。
[哥萨克人]一步步逼近,我恐怖的摸索着最后的武器——防卫手枪,可是鬼都知道,这射程不到一公里的玩意连鸟用都没有,当时的感觉简直要直接吓挂掉。
“砰”
一声尖锐的枪声骤然暴起,[哥萨克人]迅速点燃喷口,一跃跳起来,从它刚刚站立的位置,留下一个巨大的弹洞。
喂喂,这个狙击射效………..难道是眼镜兄。
在以前的射击训练中,眼镜兄最擅长的就是射击练习,更准确的说,是长距离射击训练,就算只用光学瞄准镜辅助,他的弹点修正依然如同计算机一样严密,而且快得不可思议。
“砰砰砰”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半自动快速射击,叠加着突击步枪交叉扫射,[哥萨克人]连续点火,做不规则跃升,踩踏着火线,加速向后飞驰。
几台熟悉的机甲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一拥冲出来。
“年轻人,别着急,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喊破嗓子也没用。”
纱西莉超欠扁的声音,在无线电里响起,瞬间感动得我热泪盈眶。
残军最后部队终于在最危急时候赶上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