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带着复杂的心情,我重新回到的竞技场上。
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人总感觉想把脑袋劈开,然后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一些。
“嗷,干得好!”
场上突然传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欢呼,我这才回过神来,场上高登驾驶的[十字军BM]已经把一台,宪兵机甲的脑袋整个粗暴拧了下来,一脚踢出去。
这已经是这位大爷干掉的第四台机甲了。
不得不说,虽然缺乏经验,而且出手经常过于急躁,但是高登的技术非常出色,更重要的是,基本功很扎实,把机甲像自己的手脚一样控制的很灵活。
在他的带领下,几个技术出色的精英士官生强行撞开了一道道分割关卡,在比赛流程图上,逐渐将要汇聚成一点,这也就意味着,战斗的爆发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阶段。
我则一路靠着这套坑爹的走位战术,连跑带混,一场场混着平局,拖着友军胜利势头的尾巴上位,还顺带创下了让德高望重的教授级裁判公开骂娘,差点当成气得脑溢血暴毙的传奇。
从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士官生兴奋的冲了进来,如果不是那张克鲁姆特有的大脸,我几乎以为是从街上爬回来的流浪汉了:
“伙计们,装备我都弄来了,一辆大车刚好能拉得下,两挺轻机枪,五枝突击步枪,六枝一次性火箭炮,还有………额,荷泽尔兄,你的特制装备。
“嘿嘿,你小子可帮了大忙了!”
所有士官生都兴奋的从各机甲上跳下来,和他拥抱。马上有两台机甲抢先发动起来,把那辆用帆布盖严实的,伪装成垃圾车的拖车拉开,马上有大量恶臭的垃圾袋翻滚着调出来,隔着几步远都被熏的不行,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搞来那么多成年烂垃圾,看看就恶心的要命。
四只机械手扒开了大量的垃圾后,终于从里面露出了冷冰冰的金属武器,所有火器和弹药都被塑料纸严密的包裹好,堆放在不容易找到的角落,而卧的装备则被单独打包塞再东北角上。
一枝100mm短冲锋枪,两枝90mm防卫手枪,两大捆火箭推进手榴弹,小型导弹,25mm转管机关炮…………我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在一群士官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才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装备安装完毕,我感觉整台机甲的分量都一下扎实了不少。
“呼,这组装速度要给差评。”
我重重喘了一口粗气,重新打开装备菜单页面,现在,整台防护机甲的内置装备,已经全部呈现满装填状态。
不过大部分都是为这台机研发的特制装备,很多都是全手工试制品,独一无二,打光就没有了,我竭尽所能的修复,也就只能达到刚刚饱和的程度,武备一旦消耗就绝对无法得到补充。
“该死,伙计,那么多武备,你换得过来吗?”
高登忍不住在一边问道。
“哦,没关系,多带点家伙,到时候才能多杀几个敌人。”
我大言不惭的张嘴胡吹,其实我是怕我那屎一样的射击准确度,用常规武器射击万一射光弹药什么都打不中,就有点搞笑了,还不如多带点装备有安全感。
一帮人哪里知道我的真实水平如何,都暗中点头表示称赞,连之前骂我的几个小子也把都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
高登从口袋里抽出一份电子表格,示意我们聚集过来:
“好了,伙计们,根据比赛流程的进展,现在A组和C组的弟兄,已经全部被干掉了,啧啧,不能不说,这些家伙还有那么一点战斗力,现在只有我们B组得五个人杀进了八分之一决赛,本来是只有四个人的,谢天谢地,荷泽尔兄弟在最后时刻由于对手积分问题,被后补进来了,这样战力又增强了一分。”
说完,所有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我赶紧哼着小曲,左顾右盼,显示自己的心情是轻松加愉快的。
高登摇摇头,继续道:
“这样一来,场上就可以同时集中五台机甲,到时候,听我的命令,各机首先向主席台射击,争取一波扫射干掉布莱文,然后再攻击其他警卫,打开机库,注意,一定要先干掉布莱文,否则‘血戟’一旦动手的话,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必须要干掉布莱文。”
这位强悍的机甲兵连续三次强调了干掉布莱文的意思,看得出他的内心对于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王牌机甲兵,极其忌惮。
因为在联盟王牌机甲兵数据库排名前十的机甲兵,几乎一个个都是怪物。
自从升任军区司令后,布莱文已经很少亲自驾驶机甲战斗了,但是这位从十六岁开始在前线战斗,十七岁生日就拿下了第一个五台ACE记录,二十一岁就将战技永久录入数据库的老手,第七王牌的经验之丰富,判断之敏锐,战斗技巧只出色,绝对不是一堆新人能够对抗的对手,
所有人都紧张的点着头。
散装的大件轻机枪组件很快被拼合在一起,几枝突击步枪也被分别拼接完毕,在运输过程中士官生们还巧妙的运入了一些改装组件,将原本比射击比较脆弱,只能发射简装药射弹的低碳钢训练枪发射机构,更换为足以承受致命的全装药弹膛压的,冲压合金钢机件。
这样一来,我们就拥有了十七枝突击步枪。
高速穿甲弹和榴弹混压的标准弹匣,握在冰冷的机械手上,在士官生们中间像流水线产品一样,井然有序的传送着。
一片杀气腾腾的气氛。
突然,从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群机甲兵立刻散开,以最快速冲回各自的整备位置,假装忙前忙后。
首先进来的是一位少校,冷冷扫了我们一眼后,宣布道:
“现在,根据将军阁下的命令,赛程进行重新调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场地浪费,所有赛场合并为一个,以一对一方式进行对战。”
所有人都听傻了眼。
只有一个场地,那也就意味着场面上的机甲最多也就只有两台,火力完全不够了。
更加要命的是,现在所有的机甲都装备上了实战武器,想不干了都不行,到时候只要一开火,马上就会暴露。
看来,司令官大人是已经察觉到这个比赛点的危险,第一时间堵死了它。
一群士官生都急红了眼,马上就准备动手攻击,但是我挥挥手,示意他们先别激动,然后转身开始在机甲几个无关紧要的部位敲敲打打,一副装模作样在检查的样子,一群人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也只好先跟着做。
少校呆了三五分钟,冷哼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就在所有人都等得有点烦躁起来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一个沉闷的机甲发动音。
先是一个,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最后密密麻麻到几乎听不清了,数量差不多是两个连上下,已经把这里团团包围。
每个士官生脑门上顿时都流下了黄豆大的冷汗。
门口竟然有埋伏,要是刚才贸然行动的话,只怕这里所有的人还没有动起来,就被一通乱枪打成蜂窝煤了。
然后我就看见了布莱文,还有他一整个用外单兵骨骼和重型步兵火器武装起来的警卫连,那是一群身高达到两米以上,全身用十毫米合金钢板防护的特种步兵,每走一步,地面似乎就要震动一下,往往需要两三个士兵才能操作的无后坐力炮和加特林,这帮家伙就像玩具一样随便单手挥舞着。
这帮袖珍机甲似的家伙的出现,立即让很多人把已经抽出一半的小手枪和手榴弹,重新塞回了衣服里。
布莱文走到我的面前,然后站住,他身后的特制战士立刻行动起来,形成一个半月形,将,将一排漆黑的炮口对准在场的人,只要一声令下,马上就可以发射出狂风暴雨般的钢铁火雨,将全部人一个不留的射杀。
“士气很好,小伙子们,我还从没有见过,有哪支部队的训练场里,会有这种……..杀气。”
第七王牌淡淡道,听不出来他到底是在讽刺还是在警告。
然后他转向我,同样用一种听不出来是什么感情的声音淡然道:“之前,很精彩的战斗,荷泽尔学员。”
“谢谢,长官。”
我无所谓地回答道,我知道,布莱文突然急匆匆的过来找我,肯定有其他的事要说。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是给我点鼓励啥的,让我好好杀人,天天向上,为光明前途奋斗。
NO,布莱文肯定不是神经病人。
难道是了解了我的企图,现在要动手砍了我?
NO,那么以布莱文的行事风格,刚才一见面迎接我的就是一顿机关炮弹扫射了,绝不会多半句废话。
那么,又是什么促使这位司令官急匆匆改变原定计划,专门来和我见一次面呢?
“荷泽尔学员,就在四十八天前,在卫戍司令部眼睛底下发生了一起惨案:一队骚乱的士官生部队,袭击了一个高级娱乐会所,杀死了内部几乎所有的客人,造成了巨大的惨案。”
“是,我知道。”
我点点头道。
“切,我们是杀了几个,不过只宰了牲口,没有死一个人。”
有几个人在角落里发出冷笑。
几个特种机兵马上冷冷的转过手中大型火器的炮口对准他们:“闭上你们的狗嘴,学员,不然我一炮打烂你们,长官肯定没有意见。”
布莱文并没有理他们,而是继续道:
“但是据我所知,整个事情的初始,是有一台意外逃出校园的试验型机甲,冲击城堡导致的,和其他盲目被煽动的机甲兵不同,这台机甲的行动目的明确,动作迅速,直接就发起了攻击………….”
“没错,那是老子带人做的,怎么,难道将军阁下现在要食言,抓几个人回去交给军事法庭泄愤?这倒是好办的很啊。”
高登一步闪出来,冷冷盯着这位长官,似乎丝毫不畏惧这位传说中的王牌机甲兵。
可是布莱文依然没有理会,继续直视着我:
“根据视频资料显示,这位机甲兵的战技并不出色,射击技术很差,动作严重不正规,完全像是外行人的手法,甚至还不如大型运输公司的民用机甲驾驶员正规…………但是,他的动作很快,也很灵巧,擅长以机动博取战场主动,几乎没有人能击中他,也没有人能咬住他………..”
我面带依琳式的优雅无辜微笑听着这个小故事,仿佛自己就是另一个无辜的小屁孩,唉,大概是跟着这家伙一起呆太久了的原因,现在连我恶心人地样子都模仿的超像。
“那么,长官,直切主题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一挑话头,迅速绕开了布莱文压迫性十足的问题。
“很简单。”
布莱文的眼睛里骤然射出两道寒光,森森然插进了我的心脏里:
“一个孩子,大概十四岁左右,不到一百五十公分身高,黑色长发,黑瞳孔,长相很可爱,但是也很危险,你有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