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警局,相邻的两间拘留室内。
因为郑毅和张武德两人,都怀疑对方是凶手,而且都报了案,所以他们都被暂时扣了下来。
郑毅那边已经询问清楚了,所以楚青瓷现在需要了解的是张武德口中的一些信息。
“张武德,你怀疑是郑毅雇凶杀你,说说你的理由。”楚青瓷坐在审讯桌前,问道。
张武德便将在西餐厅停车场发生的一幕,说了一遍,尤其是郑毅威胁的那句话,成为了很被动的一点。
楚青瓷听后,也是忍不住眉头一皱,而后说道:“如果照你所说,郑毅雇凶杀你,为何那颗子弹,还差点杀掉他自己呢?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他不躲开,那颗子弹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可是警官,事实上郑毅躲开了那颗子弹啊。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而郑毅这个人善于伪装,其实非常狡猾,他这是在演戏,为自己摆脱嫌疑,警官,你可不要被他骗了。而且他口口声声要报复我,他是有这个动机的。”张武德知道楚青瓷跟郑毅认识,所以说话很谨慎。
可是旁边的小影,却是不管这个,一想到眼前这个比自己还漂亮,比自己身份还高贵的女警官,跟自己抛弃的人关系很好,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冷哼一声说道:“楚警官,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在为郑毅摆脱嫌疑啊?我知道你和他是朋友,但我提醒你一下,首先你是警察,是国家的警察,而不是用来为个别人服务的。”
“你就是那个嫌贫爱富,为了金钱而抛弃爱情的女人吧?”楚青瓷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没想到你的心还挺狠的。但我告诉你,我楚青瓷身为人民警察,自然会尊重自己的职业,用不着你来提醒。而且你也没这个资格!”
“你?!不要以为你是警察就了不起,如果你敢偏私,我就去告你,让你身败名裂。”小影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张武德听了,当即面色一沉,挥手给了小影一个巴掌,呵斥道:“你失心疯了?给我闭嘴。”
“楚警官,对不起啊,我女朋友可能是被刚才的枪击案,吓坏了,还请您多多谅解。”张武德抱歉的道。
“张胖子,你竟然打我?”小影捂着脸,眼圈发红。
张武德黑着脸道:“还不快向楚警官道歉。”
“我不!”小影强硬的吼道。
她咬着嘴唇,努力忍着,不让眼流泪留下来,而后狠狠的道:“你害怕她,我不怕。警察就了不起吗?我没有犯法,她能把我怎么样?我就是嫌贫爱富怎么了?我想要过好日子,有错吗?”
楚青瓷看着近乎疯狂的小影,声嘶力竭的大叫着,摇摇头先离开了房间。
与此同时,在隔壁拘留室的郑毅,通过天眼看到这一幕,也是忍不住反问自己,小影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有错吗?
她是背叛了自己,背叛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可是自己就没错吗?
错了,一切就错在他不该带着小影出来打工,不该让她见到外边这个花花世界。
当然更错在了自己之前是个穷鬼,还遇到了张武德这样的卑鄙小人。
“咔”一声轻响,房间的门打开了。
楚青瓷走了进来,看到郑毅脸色有些不好,便安慰道:“郑毅,不用担心,这个案子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的。”
“谢谢。”郑毅道了声谢,便失去了继续说话的兴趣。
楚青瓷也明白他此时的心情,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郑毅,刚才我给张武德录口供,据他交代,你之前在停车场威胁过他?”
“不错。”郑毅对楚青瓷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那个枪手本来就不是他安排的,他没什么好担心:“他抢了我的女人,我对他恨之入骨。但是那个枪手,绝不是我安排的。”
楚青瓷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但是你威胁过张武德这件事,却是对你目前的处境很不利。另外根据我的经验来看,这个枪手似乎真的是恰逢其会。”
郑毅深吸口气,说道:“我刚才仔细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张武德虽然想对付我,但是我跟苏总去西餐厅吃饭,也是临时决定的,他不可能有时间提前安排。”
“那你有没有想到其他什么人,要对你不利?”楚青瓷蹙眉问道。
郑毅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说非要找出这么一个人来,那就只有陈子良了。”
“陈子良?可是嘉元集团那位?”楚青瓷很显然知道这个人。
郑毅点头道:“对,就是他。可是我跟他的矛盾,最多就是在今天的早会上顶撞了他,难道就因为这个,他要杀我吗?这也太解释不通了吧?”
然而楚青瓷却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陈子良的话,那我告诉你,还真有这个可能。我手里就有很多关于他的资料,这个人残暴狂妄,心胸狭窄,有好几个案子,似乎都跟他有关系,但是没有直接证据,所以我们也拿他没办法。而最主要的是,他一直都将苏丽雅当做他的女人,而你现在跟苏丽雅走这么近……”
郑毅闻言一愣,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按照你对陈子良的了解,如果他想干掉一个人,但却没死,还会不会继续下手?”
楚青瓷深深的看了郑毅一眼,而后一脸严肃的问道:“你想引蛇出洞?”
“我不可想总被一个疯子时刻惦记着。如果真的是他,我宁愿早点解决这个麻烦。”郑毅说道。
楚青瓷却摇头说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你应该也明白,今天在西餐厅的枪手是个很厉害的家伙,如果不是你命大,现在你已经死了。”
郑毅却是淡淡一笑,站起来说道:“我那不是命大,而是我能够感觉得到危机的出现。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
“你真的想这样做?”楚青瓷沉声问道,在她看来,郑毅这样做无异于自取死路。
那可是狙击手啊,当真是杀人于无形。可能你在大街上走着,就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子弹,将你送去了地狱。
郑毅点头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帮我。”
“你真的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楚青瓷虽然不太相信,但是想到郑毅的神秘身份,又隐隐有些期待。
如果真的可以将陈子良揪出来,估计那几起恶性案件也会有重大突破,这可是个大功劳。
“没问题。”郑毅坚定的道。
楚青瓷稍作犹豫,终于是答应了下来:“好吧,我现在就放你出去,不过你暂时不要跟张武德碰面,避免麻烦。另外……”
“好了,你不必多说,我不会对张武德怎么样的。若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好好活着了。”郑毅理解的道。
……
出了公安局,一辆汽车忽然停在了郑毅身旁,降下一点车窗,说道:“郑神医,是我,快上车。”
郑毅一看,竟然是姜学勇,便来开车门坐了上去,之后车子便快速飞驰而去。
就在这时,在附近一棵大树后面,一个头戴遮阳帽的神秘人,望着离去的车子,喃喃道:“这一次,你不会那么幸运了。”
汽车上,郑毅看了眼姜学勇,问道:“是不是张胖子的罪证搜集差不多了?”
姜学勇点点头道:“郑神医,按照您的吩咐,这些天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张武德。现在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让他把牢底坐穿了。”
“说说,都是些什么证据?”郑毅朝车窗外边观察着,一边随意的问道。
姜学勇有心表现,当即就兴奋的说了起来。
郑毅听后,也是有些意外。原来这张胖子不仅涉黑,竟然还牵涉到了毒品和走私。
而他的快递公司,就是一个很好的渠道。
“郑神医,要不要我现在就通知人,把张胖子抓起来?”姜学勇陪着客气说道。
郑毅略做沉思,却是摆了摆手,说道:“先不急,等我想想再说。姜学勇,你这次做的很不错,等过两天找个机会,我就把你的病彻底治好。”
“多谢郑神医。那我就等着您的通知了。”姜学勇狂喜道。
郑毅点了点头,说道:“前面路口放我下车,把那些证据交给我吧。”
“啊,好的。”汽车缓缓停在了前面的一个路口,之后将一个优盘递给了郑毅。
“等我电话。”说完之后,郑毅便消失在黑暗中。
约莫过了几分钟,一辆车子停在了郑毅下车的地方,然后从里面下来一个人,正是之前那个带遮阳帽的男子。
他看了看前方有些漆黑的街道,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但是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却是胆气顿生,而后快速冲了进去。
两分钟后,一处黑暗的废弃小院内。
头戴遮阳帽的男子面色惊悸的跪在了郑毅脚下,而郑毅的手里,则是拿着原本属于遮阳帽男子的那把手枪。
“说说吧。”郑毅淡淡的问道。
遮阳帽男子双颊淌汗,眼神畏惧的看着郑毅,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叫刀子,以前是个杀手,后来在一次偶然中,陈子良救了我……”
“这么说,是陈子良想杀我了?”郑毅双眼一寒,问道。
刀子被瞪得浑身一震,赶紧说道:“对,是陈子良。”
“为什么?”郑毅虽然猜到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因为在他看来,因为这点小事就杀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因为陈子良一直将苏丽雅当做他的女人,而你跟苏丽雅关系不一般,这让他无法接受。而且苏丽雅对陈子良来说很重要,绝不允许任何男人有接近她的机会。”刀子说道。
“嗯?什么意思?”郑毅心头疑惑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