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一个患病多年的老人么?能有多不简单!”宁无伤浑不在意。
“如果他处在全盛时期,嘿嘿,就你做梦都想成为的锻骨境高手都接不了他的一招!”听见宁无伤不在意,古剑感觉被小看了,不忿的又补充道。
“什么?”
这句话把宁无伤惊得不轻,嚯的一声,他直接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说你慌什么,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古剑一声喝住了宁无伤。
沈沐奇怪的看着猛地站起的宁无伤,问道:“小兄弟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没了!”宁无伤尴尬道。
“如此,瑶瑶,你带着小宁去剩下的那间茅屋里吧,小宁在大山里迷路,现在肯定已经很累了,让他早点休息吧!”沈沐冲着院子里的沈凌瑶喊道。
“嗯!”沈凌瑶来到门前点了点头,向宁无伤道:“跟我来!”
宁无伤冲着沈翼再三感谢后才跟着沈凌瑶走出了这一间茅屋。
一出屋门,转过屋角屋里沈沐看不到的地方,沈凌瑶啪的一把就将宁无伤死死按在墙上,双手抵住宁无伤的胸口恶狠狠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先借口问路,问路完再借口喝水,水喝完又借口没地方住骗我爷爷……我爷爷是心地善良才让你留下来,可我沈凌瑶可没有那么好骗。”
宁无伤眼中露出异色,倒不是沈凌瑶把他骂了,而是他发现这沈凌瑶的双手居然也有不亚于十钧的力量,也就是说,这个小姑娘有洗髓境初期的实力。
虽然只是初期,但这丫头才十二岁啊!这天赋简直是没的说,宁无伤咋了咋嘴。
宁无伤看着愤怒的骂着自己的沈凌瑶,一脸无奈道:“前面两样我承认,问路和喝水都是我的目的,但我什么时候说我没地方住了,明明是你爷爷看我狼狈留下我的好不好!”
“呃……”沈凌瑶一愕,然后讪讪的放开了宁无伤,指着这一排第三间茅屋道:“今晚你就住那里吧!”
这一间茅草小屋更为的简陋,除了一张做工粗糙,铺着一张鹿皮的床外,屋里其它什么也没有,就连一个桌子板凳也没有。
把宁无伤带到地方后,沈凌瑶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走了出去。
沈凌瑶出去时还带上了门,然后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是沈凌瑶还是不放心宁无伤,把门从外面用绳子绑住了。
宁无伤一脸无奈的躺在了床上。
床边是一个窗,是用几根树枝立起充当窗扇。
透过根根树枝间的空隙,宁无伤看到了窗外皎洁的月光。
“古剑兄,你说我就这么像个坏蛋么?”宁无伤问道。
“嘿嘿嘿,”笑了一声,古剑道:“那可不一定,你们人类有句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嘛,人家有戒心很正常。”
“瞎说,那位沈老伯我看就很不错,没有防备我,还留我借宿!”宁无伤反驳道。
“噗……哈哈哈,我憋不住了,笑死我了!哈哈哈,你还真以为这老头儿没有对你防备?”古剑乐不可支的笑道。
“难道这当中有什么古怪?”宁无伤皱眉沉思。
“哈哈哈,别想了,看你愣头愣脑的样子,我就告诉你吧!”古剑道,顿了一顿,它接着道:“这老头受伤不轻,时日无多是事实不假,但你这么个洗髓境后期的小子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我敢保证,你如果对他们有非分之想,那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而且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你信不信?”
宁无伤缩了缩脑袋,道:“真的有那么厉害?”
“不仅如此,据我观察,这个老头儿好像是有实力不小的仇家在,所以他刚才一直在拐弯抹角试探你的来历这些,恐怕就是在怀疑你是仇家派来的探子吧!幸好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然刚才你若有一丝不对劲,恐怕现在你就是一具尸体了。”
“还有,人家收留你,是因为把一个可能是敌人派来的家伙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总比放在外面给自己制造麻烦的好!”
古剑继续道。
宁无伤目瞪口呆,“没想到这里面的含义这么深,真是让我……呃……”
宁无伤实在没有想到,这看在眼里是一个病入膏肓慈眉善目的老人,居然做事有这么多心思,如果没有古剑开导,这事儿恐怕自己得好多年后才能明白吧!
所以一时之间,他还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傻了吧!我告诉你,征伐诸天可不只是口头说说而已,只要你活着,就得继续,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死的。你小子还太年轻,要学的还有太多!”古剑讥笑道。
“那……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也是伪装出来的?”宁无伤犹豫一阵,终于开口问道。
他实在是不愿意怀疑沈凌瑶那么小的姑娘就有那么深沉的心机演戏来骗自己,可是不问出来憋在心里却又像鱼刺卡在喉咙,不吐不快。
“没有,那小姑娘对你的讨厌发自内心,哈哈哈哈……”古剑揶揄道,说完自己就先乐了起来。
宁无伤脸黑的像块黑铁,但是心里却不由得出了口气。
“那你看来,沈老伯是受了什么伤?看他的样子,已经伤了好多年了吧!”宁无伤想了想,又问道。
“嗯,被一个剑道高手的剑气入体,摧毁了身体的生机,就是这样!”古剑随意的说道。
“那好不好治?”看古剑说的那样随意,宁无伤又问道。
“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怎么,你难道是想……”古剑道。
“嗯!”宁无伤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要让他教我修行武道!”
古剑的声音沉思片刻后,说道:“这样也好!你现在修行还没有入门,而我沉睡了太久,以前从没有听过洗髓境什么的,所以需要观察你一阵才能指导你修行。因此现在让这个老头儿指导你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嗯,我先睡一觉,这事儿明天再说。”宁无伤伸了伸腰,开始睡觉。
次日一早,宁无伤就被呛醒了!
一股浓密的白烟伴随着呛鼻的药草味充斥着宁无伤所在的整个茅草屋。
宁无伤慌乱的滚下了床。
“哈哈哈……”
窗外传来得意的娇笑声,正是沈凌瑶。
只见她将煎药的小火炉搬到了宁无伤的窗子下,此刻正一边拿个大大的蒲扇正哗哗哗的从窗户外往里扇着浓烟,一边看着宁无伤狼狈无比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
“沈凌瑶,你没完没了是吧?”宁无伤气的怒喝一声,两步走到门前,拉了一把门。
可是却没有拉开,宁无伤这才想起,昨晚自己的房门被这丫头给用绳子绑住了。
虽然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门上的绳子拽断,但总归是借宿,不好意思损坏人家的东西不是。
于是宁无伤冷着脸,道:“快点儿开门,不用你赶,我现在就走!”
看到宁无伤生气了,沈凌瑶才吐了吐舌头,端起炉子上的药又跑了。
“咳咳咳……”宁无伤被烟呛得没有办法,只好抓着门板的手臂略一用力,只听门外‘嘣’的一声响,绑在宁无伤房门上的绳子就被他拉断了。
宁无伤走向沈沐所在的老屋而去。
走到茅草屋外,忽然一阵对话传入他的耳中。
“瑶瑶,爷爷已经时日无多,你不必起这么早花功夫替我煎药了。”
这个声音很苍老,所以宁无伤很容易就分辨出是沈沐的声音。
“不会的,爷爷,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沈凌瑶宽慰道。
“对了,爷爷,你不知道,昨晚我把来咱们家的那小子的门用绳子绑住了,嘿嘿嘿,到现在还没松开呢,刚才我把煎药的炉子搬到了他的窗子下,估计这会儿他已经被我薰成烤鸡了吧!”屋内传来沈凌瑶的笑声。
“呵呵,”闻言沈沐只是轻轻笑了笑,说道:“瑶瑶,你是关不住宁小兄弟的。虽然你有洗髓境初期的实力,在咱们村里也没有孩子能比得上你,可是宁小兄弟的实力也是不俗。我看他身上手臂这些地方的经脉开始隐隐浮现,估计他离易筋境也不远了。我说的对吗,宁小兄弟?”
“什么!”沈凌瑶大吃一惊,叫道。
“前辈慧眼如炬,晚辈让前辈见笑了!”被沈沐叫破行迹的宁无伤大大方方从屋外走进了门。
“无妨无妨!”沈沐摆了摆手,然后问道:“看小兄弟的样子,是否是来向我辞行的?”
“正是!”宁无伤道,接着又有些犹豫不决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哦,”沈沐混浊的双目突然精光一闪而逝,道:“还有何事,小兄弟不妨直说!”
“呃……”宁无伤低着吞吞吐吐,显然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他右手握拳砸了一下左手掌心,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过身问沈沐道:“不知道前辈的伤能否跟晚辈详细说一下?”
“也许你的伤,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