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扬随便在王府里逛了逛,说起来她当年嫁入这里,还没仔细看过这地方,那时候心不在此,总觉得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不想一走就是三年多,如今再回来,却发现这些不曾注意过的风景,处处透露出一丝动人的安心。
傅清扬恍惚想起多年前,她还未出嫁,祖母和大姐姐也都在,每次从宫里回到家,即便一府子上下也有许多糟心事儿,可看着府里的一花一木,都会让她有种安定温暖的感觉。
而如今,漂泊许久再次归来,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竟也会让她有了这种回家的归属感。
傅清扬随意逛了一会儿,又去看了看盛泓埑的院子,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盛舒煊已经很自觉地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打了个哈欠道:“你不累么,刚回来就折腾,府里琐事一时半会儿也不急,交给内务司去办就行。”
傅清扬皱起眉头,不悦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回你自己院子去!”
盛舒煊眨了眨眼:“你走的这么多年,我都是在这儿睡的啊,这处本就是后宅主院,我当然要住在这儿了。”
傅清扬关注点显然不一般,立马瞪着她警惕地问:“你都是在这里睡的?不会带着姬妾侍婢在这儿夜夜笙歌了吧?”
盛舒煊立马一脸正经地道:“怎么可能?没有你在,我哪里夜夜笙歌得了,孤枕难眠还差不多!”
傅清扬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故作不屑,哼了一声道:“油嘴滑舌!”
晚上王府里摆了团圆饭,一是为了给王妃公子接风洗尘,二是为了庆贺王爷大盛再立战功。
比起三年多前姬妾满堂,这一顿接风宴要清冷很多,不过却透露出一种普通家庭的温馨。
盛泓埑敬了一圈酒,他年纪小,傅清扬只准他喝两杯果酒意思意思,不许他多喝,倒是盛舒煊十分不以为然。
“本王的孩儿,怎能连几杯水酒都喝不了?埑儿已经大了,酒量也该练起来了!喝,不用听你母亲的!”
盛泓埑小脸红扑扑的,亮晶晶的眼神充满期望地看着傅清扬。
“说过了,小酌怡情,大饮伤身。听我的还是听你父王的,你自个儿看着办。”傅清扬淡淡地抿了口酒,温柔地笑着道。
盛泓埑纠结地看看老爹,又犹豫地看看母亲,最终还是垮着脸摇了摇头。
盛舒煊面色一黑,对上傅清扬得意洋洋的笑容,颇觉得哭笑不得。
战报很快送到帝都,随着一同附送的,还有鞑虏求和的议书。
龙颜大悦,百姓庆贺,原本应该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却因为宫中的意外而蒙上了一层阴影。
寿康宫太皇太后久病不治,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