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起床了。“
“好啦好啦,知道了。“已是日上三竿,楚国贵族之中有一少有的芈姓。相传芈姓家族乃为轩辕氏之后,上古皇帝第八世孙季连之后,后流落于楚,是为贵族。芈家有一小姐,名荨,平日里爱好书画,画之龙,则栩栩如生,似吞云吐雾翱翔天际;画之鱼,则生气勃勃,似在鲤鱼跳出龙门;画之蛇,则面目可憎,似吐信间猛然会扑面而来一般。总之,画什么像什么。或是天资聪颖,也未见其十分用工地专研起作画,只是偶有空闲,兴致所来,则挥毫画之一副两幅,画完即忘得一干二净。芈家小姐年方十八,因贵为贵族小姐,所以闲暇日子也没有机会上街抛头露面。芈家老爷本喜好男婴,但唯见这芈家小姐生得娇俏可人,且作画天赋极高,儿童时候,就深得楚国大王喜爱,曾在当中宴席中夸下:“寡人作画尚不如此小儿也!“因此也给他大大地长了一次脸面,也由得大王那日开心,官升三级,已任首任辅丞之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芈荨生性活泼,若不做画之时,则怎么也闲不住,一竿子下人总被他绕的七晕八素的。恰好芈府建的宏伟,刚好给她做游乐之用。她父亲也时常苦恼于她的活泼好动,却又无可奈何。芈荨有一个哥哥,为同父同母所生龙凤孪生,也生的俊俏非凡。年虽二十出头却也早已立下功绩。楚人常言:“若如芈老爷一般,能得此龙凤双胎,真乃人生之大幸啊。“眨眼间,原本顽劣的小姑娘也长大成人了,芈荨虽二十未出头,却也长得亭亭玉立。父亲看她近几年也变得清净不少,便寻思着,为她找个好的老师,好好地助她学习画画之功。可接连来了不少老师傅,要不被她偶尔出现的顽劣脾性所吓跑,又要不就是本身就技不如她,总之,老师是来了一拨又一拨,可留下的却一个都没有。
一日,芈家老爷照常张榜寻找合适的老师,却听得门外侍从急急忙忙地跑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老爷老爷,榜被揭了,被皆了!“细问之下才知晓,刚刚才挂上的榜,被一个来路不明的老先生给撕了。侍从寻人打听了不少,可却没个消息来说这撕了榜单之人是哪路名家。众人只说,这撕了榜的人在撕榜之时,对众人说了一句话:“你们都别看了,这小丫头只有我教的了,其余的都散了吧。““当时好多人围观呢,大伙儿也都知道老爷为小姐找老先生可不是一时半会儿了,都觉得他肯定是故弄玄虚,没什么真本事,都等着看他出丑呢!“侍从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打听而来的消息。芈老爷也奇怪,若照着这侍从所说,那不是奇了怪了么?平日里连接榜之人都没有,好些都是我花了重金所请来的各路名家,最后也每个交代。今天居然有个人主动而来,莫非真如他所言,荨儿只有他能教的了?
正想间,门外门卫跑来报信,所门口有一衣衫褴褛,口齿不清之徒,手中拿着早上张贴的榜,说要求见老爷。“哦?自己上门来了,那让他进来吧。“芈老爷吩咐门卫,让门卫带那皆榜之人到里院来。“叫小姐也一起前来吧!“每次请老师来,芈荨都是不愿意的。她自认为技艺已经精纯,靠着自己的天赋,并不需要上门老师来指导自己。
“小姐,老爷请你到内屋书房,说是又有先生前来了。“
“不去!那么多次了,爹难道还不死心么?我自己能学,不必需要什么老师!“芈小姐早已对那不断前来的师傅厌倦了,这次怎么说也不想再动身了,因为每次一斗画,或者是一开口教画,都难免老师跑了。
“小姐,这次可不同啊,以前都是老爷重金请来的,这次据说是那个老师傅主动自己揭榜而来的。想必应该有些本事呢?“芈荨的贴身丫鬟虎儿俏皮地说道。
“咦?“芈荨心想,这事果真不同,去看看也无妨,就拉着虎儿一块儿来到了内屋书房里。
芈家老爷和前来的老师早已在了书房。这老师傅看起来年岁也并不大,穿着全然没有之前来的老师那般体态优雅,反而有些邋遢不已,似乎不合这芈家摆设场景。
“敢问先生贵姓?“芈老爷命人上茶之后,开口问道。
“鄙人免贵木,单名一个好字“
“木先生,有句话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小女芈荨,虽生性顽劣,但是实则在作画上有一定的天赋,也深的当今大王夸奖。我也几次请了几位有名的大师教她作画,可总归,未得小女信服,因此最后都未曾成功。不知先生技艺如何?“芈老爷几次下来,难免有些不太相信眼前这普通的人,能够比的上先前的那几位大师的手法。
“老爷顾虑我也深有感触,凡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自己主动上前揭下此榜,也自由我的信心所在。求老爷请小姐,我定当让小姐心服口服。“木好胸有成足地回答。
“先生口气不小,小女今天见看看先生技艺如何?虎儿,上我的好墨好笔,看先生作画。“只见芈荨伴着虎儿,刚好从里屋而来。
“荨儿,不得无礼。先生轻看这便是小女。如小女所说,先生不妨先作画一副,自然可以看小女信服不信服了“
“既然老爷小姐有此要求,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话间,木好拿起虎儿手中的笔墨,往空中顺势一抛,只见那墨在空中纷纷飞洒开来,已然惊得四周侍从丫鬟惊叫不已,芈荨也大为震惊,自己多日来看了那么多国中大家,也从未见有人如眼前这个人这般作画。木好也不紧不慢,只是缓缓地拿住在空中的笔,只见行云流水之间,他身法轻盈矫捷,犹如空中蜻蜓点水一般,拿起笔粘这空中好墨,不紧不慢地在墙上作画。这作者吐纳间看似不紧不慢,可见者已然大为震惊,那作画动作之快,寻常之人压根无法辨清,好在芈家老爷爷是武将出身,方能辨明一二。
顷刻间,墙上龙争虎斗,栩栩如生。木好一脚轻盈地盘旋上空,恰好在龙虎双眼空洞之处,画上最后一点睛之笔。一笔下去,如有神助,这墙上的龙与虎,眼珠子竟然左右转了起来,一会儿有上下转了起来,似乎在打量这个房间,打量这里的角角落落。只听得一声巨大的吼叫声,这墙上的老虎居然真的从强中跳了出来,凶猛异常,朝着墙上的龙,大声地叫唤着,似乎在挑衅着它。这龙也不甘示弱,从墙上盘旋而出,在房间房顶樑上盘旋着不肯落下,不时发出一阵阵龙吟。虎儿早已目瞪口呆,吓晕过去。芈家老爷此刻也对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揭榜之人敬佩了三分,而芈荨,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奇淫技巧。
“请先生收去这龙与虎,小女刚才出言不逊,请先生切勿怪罪。“她向木好恭敬地做了个辑,“爹爹,我愿拜这位先生为师!“
芈老爷也早已有此意,看女儿先一步说出了这话,也赶紧向木好先生说道:“先生请收回这画吧,小女今后就托付给先生了!“
木好哈哈大笑,“甚好甚好,我自会收了去。“只见他轻轻一挥手,似乎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龙与那虎,只一瞬间,便从新变回一滩墨汁,回到了器皿之中。墙上还是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