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说着站了起来,拿手拍了拍屁股,说了句:“你好好想想吧!”便像往常一样走出了院子。
宇川听清楚了,铁匠大概讲他们的生活条件多么恶劣。但宇川想起那些哀鸣着魔兽,觉得还是自己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宇川便不去想,收拾好碗筷便回屋睡觉了。
宇川醒来时发现天色还早,便又躺下,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便起身。宇川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还在想,昨天睡得格外的安稳。
宇川做好好饭菜后想去叫铁匠,听到铁匠呼噜,索性自己先吃了起来,吃完后便把饭菜放到锅里,然后盖上盖子。宇川想:现在去酒馆还太早。
一边想着,宇川便顺着街道走……天边出现一丝光,宇川知道:天亮了。
宇川沿路返回,这才发现,自己之前一直在朝着远离酒馆的方向走。宇川皱眉,这种感觉很不好。
当快经过铁匠家时,宇川看见邻居二丫的父亲正在拿着扫把扫着门前的落叶,便走近说道:“董叔,早上好!”
董华像往常一样在门口扫着地,听到了宇川的声音,便抬起头,正要说话,看到宇川走来的方向,便笑着说:“小川,有什么事吗?”
宇川摇了摇头:“没什么事,起来的早,随便走走。”
董华在当地人眼里就像一位先生,性格温和,认识字却不唠叨,平时闲暇地去森林外围,采些野菜做饭,有时还能采到美味的果子。
隔一段时间董华便多采些野菜、果子穿过荒野,拉到城市去卖,回来时总是一脸笑容,有时还会买糖给他女儿二丫,同时也分给附近的小孩,自己无欲无求。
宇川3岁会语,铁匠便来到董华家,撂下一把精致的铁铲,要求董华教宇川为人处事的道理。
董华也算是看着宇川长大的,看见宇川如此,便说道:“小川,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宇川想了想,便问道:“董叔,大人们为什么要杀魔兽?”
董华默了一会儿,放下扫把,拉着宇川走到一堆乱石旁边,找到一块平整的地方,让宇川坐下,才说道:“小川,我从来不杀魔兽,因为我知道,它们也是有着智慧的。但我却不能阻止人们去猎杀它们,因为我同样清楚,人们需要生存。”
“人们都有着自己的生活,我选择去吃素,又怎能怪其他人去杀生呢!当我们改变不了周围的人或事时,要学会去适应他们。”
董华看着宇川,温和地笑了,俯身摸了摸宇川的头,然后望着远方,宇川看出董华的眼神有些飘忽。
“魔兽也会伤人,杀了魔兽,也许是解救了周遭的人们吧。”董华轻轻的说着,看见宇川似懂非懂的点头,便拍了拍宇川。
“谢谢董叔!”宇川说道,“董叔,我在酒馆找了份工作!”董华听到愣了一下,想了想便对宇川说:“去吧!”
当宇川来到酒馆时,酒店已经开门,宇川看到里面并没有人,便想到:估计是后厨的老爷爷开的门。宇川来到后厨,看到了管着后厨的老爷爷,知道胖福还没来,便又走到酒馆里,不知觉地走到了5号桌,坐着发起呆来。
一个男人走进酒馆,直到他坐在宇川对面,宇川才发现他,猛然一惊,叫到:“赤妖!”
“嗯。”赤妖敷衍了一声,好像忽然想到些什么,吊着嗓子说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桌子?”
宇川听了后愣了一瞬,“嗯”一声,便站了起来,赤妖一时失去了兴趣,“哼”的一声里,有着果然如此的意味。
酒馆难得静了下来,宇川出神地听着街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吵杂声。“喂!”宇川听到赤妖的声音,便扭过头看着赤妖。
却惊讶地发现赤妖一脸的兴致,赤妖说:“小鬼,给你看样东西!”说完赤妖便站了起来,笔直的身体使得宇川的目光不得不仰望。
赤妖一改平时的轻浮,平淡严肃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妖术之一…”
然后宇川便看到赤妖的食指指尖冒出一团如墨的黑色,它随着赤妖的手指移动着,仿佛随时都会消散。赤妖用食指在空中写完最后一笔,整个字忽然闪出一抹暗光,便没入空气,“暗!”赤妖喝道。
赤妖的声音还没淡去,紧接着,字符消失的地方便晕出一团墨色。
这团墨色吞噬般遮掩着光,转眼间,酒馆内便一片漆黑!宇川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只能听到一步一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夜是如此的压抑!
仿佛有什么浑厚的力量一直被压制着,突然爆发了般,“嗡”的一声,宇川便看到有一轮残缺的黑日,它被赤妖的身体遮挡一部分,然后缓缓升起,愈行愈快,最后定格在了漆黑的天空。
宇川直直地望着赤妖。此刻,赤妖被一片和煦的暗光所笼罩。只见他伸手抓出一团黑墨,随手一洒,做了数次,便停了下来,接着大地却是动了起来。
地上的黑气开始翻腾,有生命般地涌向四周,接着退散,映入宇川眼帘的是:遍地各种各样的花和草,宇川此刻觉得它们是如此的可爱,尽管它们只有单调的黑色。
接着赤妖随手一劈,地上出现一道裂缝,不知是这一劈威力太大,还是裂缝拥有着生命,只见裂缝愈来愈宽,愈来愈长,转眼间裂缝变成了悬崖。赤妖抓起一团黑墨,往里一扔,宇川便看到悬崖底部有一条小溪流向远方。
赤妖随手捏把椅子,躺了在上面。宇川虽然已经不再惊奇,但内心却是充满着之前的震撼。他看到赤妖徒手创造出了花、草,创造出了溪流,还有那天堑般的悬崖!宇川觉得此刻的赤妖一定是王!
赤妖看到宇川震撼的神情,本来淡漠的双眼此刻显得有些满足,大笑了几声,着实舒畅了一番!
黑色渐渐淡去,最终消失,只剩下桌子旁的赤妖和呆呆站着的宇川。过了好一会儿,宇川似乎还没缓过神,看着赤妖问道:“那是什么?”
“妖术。”赤妖说着,懒散的抬起右手,放出阵阵黑烟。
宇川愣了一下,便认出那黑色,急切地说道:“教我,教我!”赤妖听到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却是想到了什么般皱了皱眉:“我为什么要教你?”
宇川听了后想了一会儿,这次却是没想出什么来,便低下了头。
看到宇川低落的神情,赤妖的高兴也有些淡了,便说道:“不过……”宇川听到后瞬间抬起了头,看着赤妖。赤妖仿佛承受不了宇川明亮的目光,便扭过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跟我走。”
“可是…工作怎么办?”
赤妖闻言想说“不碍事”,想了想却是说道:“那随你了。”
宇川对赤妖说了声:“哥哥,你等我会儿!”便急忙奔向后厨,然后回来对赤妖说:“可以了,我们去哪?”
赤妖两手插在皮裤兜里,腰仿佛伸不太直,赤妖告诉宇川:这叫帅!闻言宇川笑了笑,跟着赤妖。
两人刚走出小镇,宇川边看见前方驻扎着军队的城墙,那是西北隔绝人类与魔兽的防线。宇川第一次来到这里,有些紧张,赤妖似乎没看见,自顾自地向前走着。到了城墙下面,赤妖依旧是那副懒散模样,喊到:“喂,人类,开门!”
城墙上的军人豪爽的笑了一声,宇川便听到震耳的声音传来:“你不是厉害吗!还让我给你开门?”
“今天不行。”赤妖平淡地说道,军人看了看赤妖一旁的宇川,便说道:“得,你小子小心点,别让魔兽要了你这条小命!”
过来的两个士兵一脸敬佩的看着赤妖,一边开了门,赤妖并未看他们,只是径直走了出去,宇川紧跟着赤妖,第一次踏出了人类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