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清寒如此大声的训斥,雨婷原本高涨的气馅,这会儿敛的一丝一毫都不见了,她只是装着可怜,好象要哭的样子,拉着清寒的手臂晃了又晃,说道,“臣妾不是看皇上没来看臣妾吗?皇上,不要生气好不好?好不好?”
清寒白了她一眼,又瞪了她一眼,这才抓住雨婷的手说道,“好好好!以后别这么发脾气,朕担心你的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妹妹不是会恨朕吗?”
前面几句雨婷听得心里可舒畅了,可是这后面这一句,“你妹妹”,雨婷听的心里恨痒痒的,她心道,又是妹妹,又是妹妹,你们一个个都把我当作妹妹的附属品,我恨你们!
可是表面上,雨婷哪里敢说这事,她只是小恨小恨的看着清寒,可脸上却僵硬的笑着。
清寒看她眼中笑意全无,心里正在嘀咕,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提起她的妹妹,反而眼神都变了呢!但清寒没有多想,毕竟是海棠的姐姐,他多少是会担待一些的,于是这摔东西的事情,雨婷再狼狈,他也算是遮过去了。
“好了,朕要去莲花宫里看你妹妹了,梨芜小梁子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把你们主子哄哄开心,朕走了!”这一句话其实是说给雨婷听的,可是雨婷听了却毫无表情,清寒只好拿眼瞅着她,发现雨婷的眼睛里的恨意越来越浓,这让清寒大吃一惊,她这是怎么了,难道说她恨朕?
想到这个,清寒的身子打了一个寒颤,想想都可怕。
雨婷依旧拉着清寒的手,摆啊摆,“皇上不要走嘛!留下来陪一陪臣妾,臣妾一个人好孤独啊!”
清寒听到这个,很奇怪的问道,“朕听前院的下人们说,不久前看见你妹妹来找过你,你们没有好好聊过吗?怎么会孤独呢?朕以为这宫里头最不孤独的人就是你了,有那么好的妹妹陪着你,你不是该感到很幸福和充实吗?”
幸福个鬼,充实个鬼!那只是你看的假相,妹妹难道不吃我的醋吗?妹妹难道不抢我的风头吗?我时时刻刻都要听到别人说我沾了她的光,我到底哪里沾了她的光!
雨婷依旧不肯放清寒走,胡搅蛮缠,“皇上,臣妾真的很孤独……”
清寒拍着雨婷的手,“好好好!朕再陪你一会儿,朕看这满屋子的碎片,心里凉的慌啊!小梁子,发挥你的特长,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了!”
小梁子上前一个马步跪,说道,“奴才遵命!”
梨芜虽然没有被叫到名,可是她依然很卖力的收拾东西,不一会儿,这屋子里可又亮堂了,清寒把下人们都支开了,语重心长的说道,“雨婷啊,你不及你妹妹心胸开阔,也不及她懂事有礼,海棠从来不摔东西,也不发脾气,她难过伤心的时候,只是会弹弹古筝,你会些什么乐器呀?”
留下来有什么用,开口闭口谈的都是海棠!雨婷这一天已经是第三次恨海棠了,都是她,让她怎么也抬不起头来,这宫里头,有哪一个人看得她起?有哪一个奴才奴婢听她的话,她就是恨!
“臣妾不会乐器!”雨婷直接了当的回答了清寒,“但是,臣妾喜欢写毛笔字,没事的时候以前在宫外,臣妾很喜欢写毛笔字,也很喜欢作诗,但就是不会唱不会跳。”
清寒恍然大悟,“原来是个才女啊!可是既然喜欢练毛笔字,为什么不在宫里写毛笔字呢!”何必在这里折磨下人呢,会写毛笔字的人,不是都挺稳重的吗?
雨婷一听这话,便明白清寒依旧在想她发脾气的事,她其实是因为妹妹的光耀使得她这个做姐姐的没有一点尊严,可是她哪里能说这个。即使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她和他之间,也是无法促膝长谈知心知底的。
雨婷笑了笑,“皇上还记得这事呢!臣妾只不过是一时不高兴,闷得慌,又不见皇上来,心里实在难受。”
清寒点了点头,也许雨婷只是因为想自己而已吧!这事就暂且先放着,“不过你以后可不许再这样生气了,东西摔的屋子里全是,宫里也是要节俭持家的,你看看你妹妹,整个屋子里头就没有半点装饰豪华的东西……”
后面的话,雨婷一句也没有听进去。雨婷这才知道清寒和妹妹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原来清寒是这样看重妹妹的,可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却只知道一味的蛮横无礼,生气扔东西,争夺妹妹的宠爱,她是不是做的过分了一点?
意识到这一点,雨婷的脸色便稍稍有了一些好转,她的眼一直瞅着清寒,“皇上,如果想去妹妹那,还是去吧!臣妾想写会儿毛笔字,不陪您了!”
清寒听雨婷这么一说,还真是想去看看海棠。昨天没有机会去,这会儿他已经想她了。清寒站起身,简短的说了句,“好好修养你的脾气,朕不会薄待你的。”
说完,拂了拂衣袖,离开了。
清寒走之后,雨婷的泪就快要喷出来,可是她极力忍着,她知道这宫里最幸福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妹妹。她也意识到她自己的错,她原本就不属迂宫里,可是妹妹为了她的名声,让皇上封了她美人。这所有的一切,并不能责怪妹妹,相反的,妹妹在一步一步为自己考虑。想起今日妹妹说的话,她问自己为什么那么做,没有得到答案的妹妹,想必已经忘记这些事了。
那些过往的姐妹情,在雨婷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她是真的错了!错的太离谱了,她居然为妹妹的事情吃醋!
雨婷摇摇头,看着清寒远去的背影,轻声的说了一声,“妹妹,对不起!姐姐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