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参与的村民一致认可,事实已经很清楚,是李奶奶的二儿子杀的人,现在李奶奶的二儿子已经死亡,各家自扫门前雪,安葬好死者。
而对我村民闹事的原因,镇上的领导以及警察虽然很少无奈,但还是对参与的村民进行教育,之后交代村干部要时刻留意此事。
村民表示意识到并承认自己的过错,只是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都是些不讲道理的人,对这样的事情仅仅是教育,是不可能消除他们对我的恨,他们时不时咬着牙瞟我一眼的神色,那是一种巴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的感觉。
我决定等警察走之后也收拾东西返回学校,他们的眼神让我不得不离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村子,家门口死这么多人,晚上根本没办法入睡,在这个家也已经没有什么可待下去的理由,他们也不敢到学校闹事,太多的理由告诫我必须离开。
等镇上的领导和警察都走了之后,我把想法告诉给徐伯,得到他的徐伯,他帮我收拾东西,防止夜长梦多,我快手快脚的收拾好东西,回头看了看已经不是一个家的家,心中似有少许说不出的疼痛,也许这辈子我再也不会回来。
徐伯也清楚那些村民已经彻彻底底的被激怒,他们迟早是要回来找我麻烦,他连忙催促,拉着我快点走,他一个老人比我走的还快,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还一直坚持拉着我小跑。
为了不让村民遇上我们,徐伯带我走村边的小路,绕过另一个村,他拉着皮箱,我提着一个旅行袋,匆匆忙忙的穿梭在田野中。
天已灰蒙,夜莺啼鸣,萤火虫依稀可见,只是谁又能在意这些,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声音早就已经掩盖住所有的景色,泪水滴落已经来不及擦拭,巴不得脚底有一双风火轮能日行万里。
心里正在嘀咕着今晚要艰难的赶夜路之时,万般不幸继续降临,十几名村民手持镰刀,锄头,铲子等,他们就像一尊石像笔直的站立在稍远处,我心一凉调走就跑。
徐伯叫住了我,我们已经累的不行,对方都是村里面的壮男,逃走已经不可能,徐伯低声在我耳旁说不要跑,现在跑更加会激怒他们。
村民就像一个个死神一般向我们走来,田野间很是寂静,他们的脚步声清晰而整齐,每跨出一步都是在向我宣告我正在往鬼门关迈进一步,泪流满面但心却冰冷,眼泪参合在泪水里面一同滴落。
不跑只能等死,我不明白徐伯为何要做这样的决定,但是我相信他,放下旅行袋,坐在地上大气直喘,偷偷的拿出手机背对着他们打电话报警。
只怪夜色无情,光亮的手机屏幕还是没能逃过他们的眼睛,他们大声喊道,要是敢报警现在就杀了我们,在这荒山野岭不会有人知道。
我不得不放下手机,万念俱灰之际我想到了它,刚刚帮我解围的那只鬼,即使我不知道它的长相,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存在,此时此刻唯有它能够救我们。
只是徐伯在这里,我又不能跟它说话,寻思片刻,它有没有跟来我都不知道,而且就算它跟来,要是徐伯知道了,就他对于鬼怪的仇恨,必然想尽办法收服它,鬼怪夺走了徐伯爱人的性命,这事是我偷偷发现的。
现在的我已经不希望它被收服,它已经是我的护身符,原本看到一丝丝希望瞬间又被打回原形。
“你们要做什么,有什么事好好说话,事情也不是平平引起,你们……”徐伯想要解析,但是被一村民一手推开,直接摔倒到路边。
“你这老不死再啰嗦就是找死,她连夜逃跑不是做贼心虚吗?看你这老头也和她一起,是不是你也有份?”一村民指着徐伯的额头吼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爸可是我的好兄弟,我是你的长辈,你放尊重点。”徐伯一边大声叫喊一边站起来,并试图把他们往后推,只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对方的力气可以无视他的存在。
他们很快就走到我面前,先是一巴掌,已经被他们手上的凶器吓的没有脾气的我只能任由他们殴打,而徐伯被两人揪着不放,大声叫骂也没能阻止他们。
他们一边大声骂我是魔鬼什么的,并一边对我拳打脚踢,也不知道被打了多久,意识慢慢模糊,迷迷糊糊之中醒来,发现已经在另一个地方,到处一片嘈杂,模模糊糊中看到很多人。
已经无心挣扎,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痛,本想挪动一下,才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张开双眼,看到双手双脚被绑着,而且被很多木棍压在身上。
“那个害人精醒了!”在嘈杂声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之后人群更是沸沸扬扬。
一声“烧了她”入耳,才让我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这是准备把我活活烧死,我想要用力挣脱,而现在的我动半毫则疼三分,已经没有办法挣脱。
“快点烧了她!”
……
一声声愤怒的叫喊声,村民一个跟着一个,声音密密麻麻,在无尽的夜空中蔓延,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可能生还,我竟然没有一丝害怕。
从木棍堆的缝隙中向外望去,周围聚满了村民,他们都是怒目以对,有几个人拿着火把,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眼,让我确定我将要被他们活活烧死。
“我真的要死了吗?他们真的要活活的烧死我吗?我没有杀人,他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内心嘀咕几下后开口后说道:“你在这里吗?”
静静等待片刻没见回应,继续说道:“那只枯井里面的鬼,你在不在?”
“我听见它在喊什么东西,说什么枯井的鬼!”外面传来一声大叫,人群全部向后褪去几步,之后是一声声的恐惧叫喊要快点烧死我的声音。
“对了,徐伯,徐伯呢?怎么没有见到徐伯?”我突然才想到刚刚徐伯和我在一起,再怎么疼痛我也要转头寻找徐伯是不是在人群中。
“赵平平,你是谁在召唤妖魔?你到底和什么妖魔一起加害我们家人?”是子豪的妈妈走过来对我进行质问,我记得在我家门口死的人就有子豪的父亲,子豪小我一届,也在同一个中学读书,子豪依仗他父亲的庇护,经常对我动手动脚,还强吻过我,我去他家告状反而被他父亲毒打,说我污蔑他儿子的名声。
我没有回应他们,也不想回应,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们根本不会放过我,眼神扫视,继续寻找徐伯的身影。
“赵平平,不要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今天你已经必死无疑,这么多人因为你而丧命,难道你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王大妈越说越生气,已经面红耳赤,但是她的话对我来说纯属废话。
“徐伯在哪!”我咬着牙怒瞪着她说道。
“你这个浪.荡货死到临头居然惦记着他,小小年纪就跑去人家家里过夜,你以为那个老不死的还有脸出现吗?”说着很多人又向我吐口水,我一阵阵恶心,除了闻都他们的口水味,跟多的是他们那一幅幅丑陋的嘴脸。
他们知道我在徐伯家中过夜的事让我一时哑口无言,更加担心徐伯对的安危,因为我的一时任性,玷污了徐伯的一世英名,内心痛苦愧疚不已。
“怎么,你这浪.荡货无话可说了吗?要是传出去,简直是丢进我们村的脸,单凭这点你们就该死。”王大妈便怒吼边抓起泥沙朝脸上丢来。令我睁不开眼。
“我们什么都没做,你们不要血口喷人。”清者自清,我已是将死之人,本无心辩解什么,但是徐伯不一样,是我害了他,临死之前我也得行办法还他清白。
“骚.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了谁信,你以为我们是好糊弄的吗?”
……
也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你一句我一句我,我辩解的声音根本就不会有人听,而我只能闭着眼睛任由他们唾骂。
“把徐伯带过来,让这对狗男女向我们道歉。”他们唾骂了许久之后,一个声音传来,这声音我听的清清楚楚,知道徐伯还活着我喜出望外,泥沙再多也要睁开双眼。
很快,见到徐伯被拉扯过来,而且是被绑着,让我很是气愤,只是我不敢开口骂人,怕更加激怒他们,会他们对徐伯不利。
“徐兄弟,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兄弟,我们一向很敬重你,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等苟且之事。”李爷爷冲着徐伯说道。
“既然你们不相信我,我说再多又有何用?你们知道你们这是在犯法吗?”徐伯看了我一眼之后说道。
从他的眼神之中我没看到一丝害怕,更多的是愧疚,说是他对我的愧疚,也许更多的是我对他的愧疚,是我害了他,一切都是我的错。
回想着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我轻生跳入枯井之中,我不经意间突然大声叫喊:“你在这里吗?”
他们对我的叫喊一脸更是不安,相互看了看后有人说道:“你这浪.荡货在乱喊什么?”
徐伯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我,我不想解析,再次叫喊道:“你在不在?”
“不好,她肯定是在叫鬼怪前来帮它没错,快点,快点烧了她。”刘奶奶战战兢兢的叫喊道,刘奶奶是个巫婆,也是村里面最有威望的老人,是迷信人群的领头羊,村里的老人对他毕恭毕敬,很多人还甘愿做她的门徒,整日伺候她。
不过徐伯告诉我她是个江湖骗子,所谓的巫术无非是障眼法骗钱之用。
刘奶奶这么一叫喊,先是其他老人,后来是年长一些的,他们纷纷叫喊要快点烧死我。
“赵平平,这下你不打自招,你既然和鬼怪一起来害我们的家人,有刘奶奶在这里,你就不要想着有鬼怪前来帮你,你说是吗?刘奶奶。”王大妈看着刘奶奶说道。
刘奶奶看了看村民,所有人都在望着她,我看到刘奶奶眼中的犹豫,也许她正在害怕自己的巫术露馅,片刻之后,她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有鬼怪前来,我收了它。”
她的话引起了村民的阵阵掌声,但是我看出她那飘忽不定而害怕的神色,我接着连续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它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