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瞳和华延钧已经听到有厮杀和刀剑声音了,他们知道了:是有人造反了。
“是谁在外面?要逼宫吗?”华延钧喊着:“信不信朕剐了你!”
没有谁回答华延钧,只有小华滔闹着要出去,他现在眼里,外面是上元节一样热闹。
外面有太监和宫女进来,将门窗都关地死死的:“皇上,大事不好,不知谁攻入了朝阳门,攻入皇城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华延钧喊道:“到底是谁?为何没有一点征兆?”
废话,要是有征兆还能有这出逼宫的戏码吗?
随着华延钧的“到底是谁”,门被破了,一声令他害怕的熟悉的雷鸣声想起:“是我!”
“华定?”华延钧站起来,不可思议地指着他说道:“朕让你镇守边关,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华延钧,你想让我在边关等死吗?我可没那么傻!再不回京,我都不知我将来会葬身何处!”华定手持寒光闪闪的剑,剑尖上滴着血,是捅了人来的。
小华滔看见华定来了,就立刻开心地喊道:“爹爹!”笑地嘻嘻的。
可是夏雨瞳拉着小华滔,不让他去靠近华定。
华定与母亲夏雨瞳是久未见面,此刻有许多话要说:“母后,儿臣来不及解释,先让华滔到我这里来吧。”
“不行,母后现在想让华滔留在母后这里,母后老了,没几日了,让孙子在旁边说说笑笑,没错吧?”夏雨瞳嘴里是有些生气的,但是又不能让华定收回他今日的举动。
“雨瞳记住了。”夏雨瞳用力点头,但眼眸中还是迷茫的“怎么守住?怎么壮大?”
华正洋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现在有延钧为你主内,你大可放心,她不但贤惠持家还能在事业上助你,雨瞳,现在,把巡海的事辞了,去把你和延钧共同想到的罐子一事给完成,还有,从江州允州那边来的瓷器买卖 全部交给你打理,并管理五千艘商船和三千艘战船。你刚入门不太懂,向你的叔父们虚心请教。”
“真的?”华延钧的月牙眼儿笑成了两弯月,在这无人处给了夏雨瞳一个甜吻的奖励:“延钧代表所有海军谢谢雨瞳谢谢爹。”
“你代表什么啊?”一个使劲的揪她的梨涡,弄得她喊疼才罢休,夏雨瞳还说了:“从明日开始,华家的瓷器业务,五千艘商船,三千艘战船都交给我管理。爹要我尽早学着华家的所有商场业务和战场情况。”
华正洋点头,他的经历也不须夏雨瞳再去考察什么了,能估算到这罐子的制造花费并不大,他开心的是夏雨瞳和华延钧这对他看重的儿子儿媳:“延钧身为女子却能为军队想出一妙计,而雨瞳你从中看出更多的益处,这可就是夫唱妇随了。就准你这些经费吧。”
夏雨瞳正要说着“谢谢爹”,华正洋站起拧眉沉思着:“雨瞳,今年十九了,爹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凭自己的努力获得了一百艘商船。”华正洋回忆自己创业往事无限感慨沧桑。
夏雨瞳敬佩父亲道:“雨瞳还是不如爹。”
华正洋有点不开心,儿子不懂他的意思,就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雨瞳,你不是不如爹,只是你有爹为你创立了基业,你以为无须再奋斗,但须知,创业难,守业更难。”
“这个,爹说地对,以后雨瞳会继续按爹的意思巡守海岸,了解民生疾苦……”夏雨瞳发誓着。
“爹这是要正式培养你呢。”华延钧由衷地为夏雨瞳开心,但一事不明:“为何雨瞳要这么谢我呢?我又没有向爹要这些给你。”
看着怀中大智如愚还迷茫着的小爱妻,夏雨瞳幸福地如在一望无际的田园中策马奔腾:“因为爹说你我夫唱妇随能守住华家的广大基业啊。”
“能吗?”华延钧还是疑惑地问着,两眼儿诧异。
夏雨瞳已不顾解释了,含住了她的唇,没有再多说。整个后院在一片清幽静谧的甜蜜中,转而,开始火热……
以后夏雨瞳就变得忙碌起来了,比巡海忙了很多,而且费脑子,有许多文件还得带回广祁圆来处理,自然华延钧就是他靠得住的帮手了:检查账务,听他念然后写文书,按他的意思审批上报来的文书等等。
持月叹着:“难道韦萱韦蕉就不能和华延钧较量?”
大夫人管不了这事,只不屑道:“这两个是我大哥那个从窑子里买来的妾室所生,哪里学了诗书?只是她们娘亲教了些勾搭男人的办法罢了。要和华延钧想必终究是难啊,不用些手段是不行的,而且要下狠手!”
“那夫人打算下一步让韦萱还是韦蕉……”持月问着,准备去派人传话。
大夫人伸出手掌止住她的话:“现在还不宜让韦蕉出手,她还没得雨瞳正眼看呢。我要做的是要个亲生儿子!”
持月跟随大夫人多年,现在也难懂她的话,垂眼看了看她的肚子问道:“奴婢实在愚昧,夫人现在想生?”
华延钧希望日后夏雨瞳的处理事件的效率可以快些,免得在家里还要处理这些,连说点知心话的时间都被占用了。
夏雨瞳也有此烦恼。不过夫妻两为了华家为了他们的小家,决定慢慢来,厚积薄发,熟能生巧,凭夏雨瞳的才智过人和以前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是会很快学着行之有效的快速处理事物的方法。
他们静心坐在书房中处理业务,但有人却坐不住了——大夫人韦氏。
夏雨瞳被授以重任的事已向华家公布了,大夫人自然知道,她差点火急攻心:“瓷器业务是华家对西洋的主要商务,是华家的财务第一来源,还有五千艘商船,三千艘战船,占了华家所有船只的一半啊,老爷这是明摆着要培养雨瞳了啊。”
“十几年前就生不出了,现在还生什么?”大夫人对自己的痛苦事一点不落泪,而是想着眼下:“我要立一个嫡子,以做备用。万一雨瞳被华延钧蛊惑,那我还有靠山。”
持月大致明白大夫人的意思了,但是却不怎么觉得可行:“夫人,这华家的继承是由老爷决定的,就算您立了个嫡子,那又……”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事情还有许多变数,持月你现在就敢肯定夏雨瞳一定会继承华家基业吗?”大夫人半边脸阴沉地笑,半边连木纳:“以后我两手各一个,谁听我的,那我就扶持谁,谁违逆我的意思不念母子情分,那就怪不得我翻脸无情了。”
大夫人就这么以“了却今生所愿”的理由向华正洋说了要从华家六个公子中选一个做她亲生的儿子。
之后就全家人在华家祠堂举办了祭祀仪式,华家四少爷华延铎成了大夫人所出的华家嫡长子。
持月不解道:“夫人,大少爷继承家业是迟早的,且他今年十九岁了,奴婢都嫌晚了些,为何大夫人不开心呢?大少爷已经是将您当作亲生母亲了啊。”
“持月你不懂啊,”大夫人靠着化妆台,用手撑着脑袋,眯着那睁不开的眼道:“老爷对雨瞳委以重任,是那日华延钧跟雨瞳去了一趟海边回来,提出了一个治理海军队伍的建议被老爷采纳,老爷一时开心就让雨瞳挑了大梁。”
“如此啊?”持月猜想着:老爷应是早就有心要培养大少爷,只是那日顺便借着华延钧的建议来夸奖一番罢了,但这华延钧是夫人的眼中钉。
夏雨瞳挺奇怪也挺不解,回到广祁园和华延钧议论着:“其实我一直将大娘当亲娘一样敬仰,延钧你还说过我对大娘太好了,好过了我娘亲。可是为什么大娘一定要立四弟做她的亲生儿子呢?”
“雨瞳怎么说是有个娘亲的,大娘也不好将你从你娘亲手中夺走啊。可是女子谁不想有个亲生子,待将来老了之后有个依靠不是?”华延钧安慰他别乱想:“以后雨瞳还是要对大娘如以前那样,不可因此而不敬。”
“这个自然是。”夏雨瞳点头。
但华延钧奇怪这个平时在家宴上惜语如金,在华家默默无闻的四少爷华延铎怎么会被韦氏选为嫡长子呢?对了,华延铎的娘亲是谁?
华延钧知道其他五个华家少爷的亲生母亲,但从未听人说起华延铎,她也从未在意过。
大夫人敲着桌子问:“你说我如何能安心?想必华延钧已经对韦萱韦蕉起疑心并怀疑到我头上了,尤其是韦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什么都瞒不过他人。既然华延钧对我有忌讳了,将来能对我好吗?而且这丫头不是普通官家大小姐,现在已看出她是博览群书才华横溢了,将来她怎么会愿意屈居于我这个婆婆之下?也会撺掇雨瞳与我渐行渐远,这多年的母子情也会被她的枕边风给吹走了!”
海星很快将得到的消息报告回来:韦萱几乎每日派丫鬟绿香去找大夫人,夜里,她自己也去找,韦蕉同样悄悄离开广祁园找大夫人,每天去。
末了,海星担忧道:“她们韦氏姑侄三人是不是在密谋什么对大少奶奶不利的事啊?那我们要赶紧布置好兵来将挡了。”
华延钧让她别瞎猜:“你有没有注意韦萱韦蕉的表情?”
海星一拧眉想到:“还真奇怪,她们从大夫人的宝院出来都是怒气冲冲一话不说的,韦萱回到疏影斋就破口大骂。韦蕉回到她那小房子里就闭门不出,偶尔被我看到,她也是阴着脸生闷气的样子。会不会是她们商量计策不合,气地散了?”
华延钧觉得现在还不是对夏雨瞳说真相的时机,但她觉得韦氏此招肯定有鬼,也猜了个七八分:韦氏已对雨瞳感到不安了,就因为雨瞳得到了管理一半家财的权力,而雨瞳的妻子是我,我是断然不会由她来摆布雨瞳,变成她的傀儡的。所以她一边用韦萱韦蕉对付我,一边想留一手做退路,那退路就是所谓的嫡长子了。若等雨瞳的爹先逝,而韦氏还没能赶走我,她就会让华延铎做华家继承人。
但另外一面,韦萱韦蕉已经是夏雨瞳的妾室和丫鬟了,夏雨瞳的利益与她们息息相关,她们会坐视不管吗?
华延钧令海星:“这些日子,多注意韦萱韦蕉和她们丫鬟的动静,看她们在鼓捣些什么。”
“好嘞。”海星有使不完的精力,就盼着去整治这两个坏事的姐妹。
华延钧也感觉到了:最近不见韦蕉带着华姹来弹琵琶了,不会是因此事烦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