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那海哨声按时响起,华延钧没有心思再和韦萱巫山云雨了,跟她告别“今晚来看你”。然后速速回到需要探讨这里更衣去海边。
一连几日如此,夏雨瞳也习惯了,她不想做怨妇,在华延钧还未发现自己的好之前,她要做些自己的事——写书。
说干就干,提笔开始撰写了,将小时听到的逸闻趣事都记录下来,然后稍作修改,就成了一篇篇有趣的明理箴文了。
可她才开始动笔,海葵海星就不乐了,海星开始在她耳边出主意:“大少奶奶,你看韦萱来广祁园多少天了,至今都没有来给你请安奉茶,你完全可以告诉大少爷,如果大少爷不罚她,老爷和夫人也会罚他。”
夏雨瞳停下笔,静心想了想,回道:“让老爷来管这等小事,不显得我心胸狭窄了吗?至于大夫人,”夏雨瞳垂下一半眼帘:“她是巴不得我和韦萱闹起来吧?”再咬咬笔尖,夏雨瞳想到了最主要的人,叹口气:“说到底我是不想去告状的,就让这事拖着吧,拖地越久越好,到时延钧自己知道了,才会去说韦萱一两句。”
“是啊,去大少爷这里告状的话就会显得大少奶奶气量太小,而且我看大少爷不会喜欢私下告状的人。”海葵提议道:“大少奶奶,不如你去找韦萱,询问一下她生活状况。然后我们就把这事宣扬一下,让华府上下都知韦萱傲慢,这样可好?”
夏雨瞳边想边摇头,眯眼:“不好,这样就显得太做作了,而且这样折损身份的事,会让我们得不偿失。延钧,”夏雨瞳停顿了一下,并不是很确定地道:“他是有自己思想的人,能自己看透事情表里,不会轻信告状者,也讨厌私下告状的人。”
海葵提醒她:“大少奶奶,你可知男人可以征战沙场所向披靡,但是难经得起美妾的枕边风啊。如果韦萱先于我们在大少爷面前胡言乱语,那我们可就输了。”
“或许一时会相信,但他会凭自己的眼睛去看清事情的,不会听信谗言。”夏雨瞳坚决不肯去向华延钧告状,这是她所不耻的,而她自己也很难在华延钧面前娇滴滴地哭诉着“延钧,萱姐姐从未来向我奉茶,我这大少奶奶就是一空虚的名位,这样有什么意思”。
夏雨瞳不屑于那样做,还是继续写她的书本吧,在这之前,她还想到一件事:“海葵,你带些首饰头饰衣裳,以我的名义赏赐给韦萱,这些东西不要太昂贵,以免显得我们在炫耀,也不可太低廉,免得韦萱多心说我们瞧不起她。”
“大少奶奶为何要给那不懂礼数的侍妾赏赐呢?海葵实在不想去,忍不下这口气。”海葵都已喘着气,脸通红,为夏雨瞳不值。
夏雨瞳过来跟她讲明其中道理:“海葵,你素来谨慎明理,为何不知我的用意呢?韦萱她不懂礼数,但我们不可失了礼节让人笑话我容不下她,但她没有来向我奉茶我就不可屈膝去看她,只可赏赐些东西给她表示些欢迎的意思。”
海葵深叹一口气:“大少奶奶可真是能忍,大少爷他怎么就……”
夏雨瞳挡住海葵的嘴:“不可说大少爷的不是。”
“大少奶奶,我去给韦萱送这些赏赐吧。”海星倒是想一马当先,精神振奋着呢。
夏雨瞳与她们相处久了,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就沉下脸来:“海星,你有什么主意我都看得出来,现在不是向以前在娘家那样耍嘴皮子动手的日子了,你牢记这一点,要不会招来祸患的。”
海星无奈低头。
夏雨瞳继续对海葵道:“你去赏赐的时候,务必要大张旗鼓些,让整个广祁圆都知道这事,然后传出去,让华府上下都知道。这样就显得我们大气了,不是吗?海葵,你做事慎重小心,所以这重要事才给你去做,记得,如果韦萱给你脸色看,不要跟她闹,就应着就是。”
“嗯,海葵明白了大少奶奶的用心,这就去挑些合适的衣物给她送去。”海葵应了,忍着气去西侧房了。
从主屋到西侧房的路并不远,但海葵走得很慢,带着两个小丫鬟,一路上下令道:“大少奶奶赏赐衣物首饰给韦萱,以犒劳韦萱多日来对大少爷的伺候,你们都看着点,可不要撞着了大少奶奶的赏赐!”
一路看似潇洒过来,心中却憎恨地不得了,但是一看到韦萱所住的西侧房,海葵就忍不住想笑了:里面就一张卧铺和一张又小又轻的桌子,碰一下就要倒的样子。里面没有凳子,估计韦萱用餐也是坐在卧铺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