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兮开听我说没事,脸色微微好了些。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我问。
“没,我只是经过这里,看见云虎在上方和一团东西搏斗。我就进来看看。”
我问道,“听说近来几日后山闹妖精,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这,我也是不知,只听山人和几位师兄说不用管他,岐山也没出过人命,所以都不管他,只是偶尔听见几声鸣叫,当是野生走兽便是了。”孟兮开欲言又止,最后看了一眼云虎,才说“没什么事情我先走啦。你好生休息。”
“好。”
等孟兮开走了,我才说:“云虎,百栗子说,后山水潭里面有一只妖怪,会不会和这团东西有关?”
“妖怪?岐山虽然不是仙地但是好歹也是庄严肃穆的道学圣地怎么会出现妖怪呢?但凡是妖也入不得歧山那座山门。”云虎坐上我的躺椅,趴下来休息。
“那你怎么解释那团浑浊物?”我捡起那只被云虎丢下的野兔,喜鹊刚好走进来,“云虎本事真真是大啊,我熬碗姜汤的功夫就带着野兔回来了?”喜鹊结果我手上的野兔欣喜的盯着看。
“这有何难,当初和萧渐离远征祝融的时候我可是和八大火麒麟大战四五百回合的呢!”云虎经不得夸,一夸精气神就上来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就别再吹嘘你的英雄事迹了。”我打量了四周,这才想起来,没看见小石头。“云虎,小石头呢?”
云虎大叫一声“哎呀,回来的时候路过后山他说他口渴从我背上滑下去找水喝了,还说自己会滚着回来的。”
“一时半会滚不回来,这路远小石头体格娇小。”我打趣道。
喜鹊一听急了,“云虎,最近听说后山闹妖怪呢,小石头会不会有事?”
云虎倒是不急,自信满满,“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就算是妖怪谁会吃一颗石头,那不得硌得慌。”
我听了云虎打趣的话,掩着嘴巴咯咯笑。
喜鹊瞪着眼睛看看我二人,说,“你们一个德行,就会说风凉话,那小石头看见妖怪会不害怕么,你们不管,我去便是。”说着,喜鹊擦了擦手上的水,放下捋的高高的袖子,进屋拿了把剑一声不吭的走出去了。
云虎盯着我看,“这···这···”
我狠狠瞪他一眼,“这什么这,走啊。”
我拿开裹在身上的被子,穿了衣服,提了麒麟尺,顾不得什么风寒。喜鹊人善没心眼,地仙的品阶若是真遇上道行高的妖怪一定不是对方的对手,败下阵来不要紧,毁了我鬼谷的名声也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喜鹊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的至交好友,出点差错九哥不饶我,我自己也过意不去。
“水笙,待会打起来的话你自己尽力啊,我在若水里面囚禁了万年如今见水就双腿颤抖,你如今修为十万,应是没问题的。”云虎在我肩上不停的和我说,等会遇见情况只管出招,他会在空中随时接应我的。云云。
岐山道法玄妙,连上山也是如此,那座山门我也是爬尽了苦头,如今在这后山脚下我停住了脚步。
望着那高高的石阶,我叹了口气说,“这么多的阶梯也是要我一步一步的爬上去?”
喜鹊前脚走我后脚就跟上,此时未见喜鹊,“喜鹊爬楼梯的功力见长啊,云虎,这石阶······”
“嗨,你爬了便是,岐山山门那么长的天梯你都爬过了,这几百阶岂不是小菜一碟?”
“你倒是趴在我肩上说话不腰疼,几百阶,你来试试。”我话虽这么说却依旧整理了衣衫,将裤腿扎的结实,慢慢走了上去。
几百阶,待我刚走完,却看见喜鹊手里拿着小石头,一手提着剑朝我走了下来。
“妖怪呢?”我问。
“哪儿有什么妖怪,前方一座大水潭子,小石头掉下去浮不起来罢了。我捞起他就走回来了,没见着什么奇怪的物体。那水潭水性温热,水笙你来泡泡温泉倒是不错。”喜鹊一脸嫌弃,觉得我和云虎贪生怕死居然怕了水潭里面的妖怪。
“是么,那得空了我们偷摸着过来泡泡,岐山弟子这么久了都不知这水的妙处也是罪过了,放他们手上真是暴遣天物。”云虎的胡子弯弯的,淘气劲儿上来了。
“姐姐,姐姐,不是的哦,”小石头说话了,“我在水潭里面看见一条龙,白色的龙哦。好大好大的白色的龙。”
“小石头真是少见多怪,”我不屑一顾,“这有什么,我的真身也是一条龙,我们神龙族的见过的龙多了。我还是浑身通体红色的,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啊。”我接过喜鹊手里的小石头,带着他准备走。
喜鹊幻化成真身,在我头上绕了几圈。
“你这是准备自己飞回去啊,义气何在?”我指责喜鹊,喜鹊只是嘤嘤的飞着。
忽然。一声巨响,什么东西在水潭中炸裂,我回头,小跑到水潭边,只见水潭子里窜出一条白色的长龙,龙吟声不绝于耳,炸起的水花溅的我满身。
“水笙,本君等你很久了!”
那条白龙盘在水潭上空,周身被水缠绕着,氤氲着热气,双眼空洞,仔细看去,这不是白龙,这是龙魂!!!
“我并不认识你!”我仔细回忆了回忆,我认识的我们龙族中没有这么一条白龙。
“你不认识,那你问问你身边的云虎。”白龙魂如是说。
云虎喜鹊二人赶到我身后,云虎弓着腰,龇着牙,仿佛随时就会冲上去和对方大战。我安奈住性子问:“云虎,这是?”
“她是东皇帝后,白琼。”
“东皇帝君不是紫嫣么?”我皱着眉头问,这关系错综复杂搞的我头晕。
白琼怒了,“紫嫣那个贱婢算什么东西!”
“紫嫣姑娘虽然出身不是大户仙家但是长得不错,而且东皇帝君仙逝多年也不见她改嫁说明人家还是很有义气的,你有什么资格骂人贱婢。”喜鹊噗嗤着翅膀,帮着紫嫣辩解。
“想当年本君与帝君二人感情甚好,没想到紫嫣那个贱婢却插足我二人的感情,帝君终日不回家,我为了挽回帝君的心所以帮他整垮了神龙族,为他统一八荒做了很多事情,紫嫣那个贱婢除了妖媚蛊惑帝君还会什么?”白琼的龙爪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想来是想起自己过往的事情唏嘘不已。
云虎说,“白琼是东皇帝君第一任夫人,紫嫣是第二任。白琼,你当年挑拨得神龙族内乱,死不足惜,如今是要我打的你魂飞魄散吗?”
“云虎,都是多年老朋友了,你的那点本事我还是能够对付的。以前你是手下败将,现在也是,未来还是。”白琼的声音苍老污秽,听着应该是个阴险毒辣的女人。
“可你如今还不是只有魂魄,没有真身。你也出不得岐山。”云虎和我娓娓道来,“当年神龙族之所以会被天宫使用天火焚烧,主要原因是白琼挑拨制造神龙族暴乱,萧渐离最后将白琼斩杀在东皇。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白琼的魂魄藏匿在此处。水笙你看那方水潭的水源。”
我随着云虎说的看去,那方水源冒着白色的热气,萦绕着淡淡的仙气。“看到了,怎么了?”
“这处水源是当年若水改道流经过的,所以这水潭的水不是一般的水,是若水河里的水,白琼是想,白琼是想······”
“白琼是想让我为她做祭,她想恢复真身!!!”
我大吃一惊,原来白琼的本意在此。
“水笙,我在此地待的年份不比云虎在若水待的时间短,暗无天日,水笙你帮我吧,我出了这水潭绝不会亏待你。”白琼盛气凌人,可是她早就忘记了她不是当年的东皇帝后,不仅仅云虎不会买账,我更加不买账。这种我只听说的人物只会活在书本和传说里,我尚未见过,为何要惧怕。
“白琼阿姨,我想你是打错如意算盘了。你知道我是谁么?”我问她。
“你,你不就是若溪水霍的女儿么,我是念你是若水执掌者,会那么一点主祭的法术,不然你觉得我会这么客气的同你说话?”白琼依旧高傲自大,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那你知道当年斩杀你的是何人?”我说,“当年斩杀你的战神萧渐离是我至交好友,他因为你的挑拨后来约战祝融深受重伤弄的人不人鬼不鬼,我怎么可能会为你主祭还你真身让你复活。”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萧渐离还在人世,本君本来打算只要你帮我恢复真身我便不追究你是神龙一族的罪责,如今看来,我便吃了你,用你的身体倒是极好极好。在找萧渐离报了当年的斩杀之仇,我若重生,世人皆鬼。”
白琼狂笑不止,黑风呼呼,吹的喜鹊在我头上都立不住,摔落下来,幻化人形,她拉住我的胳膊说,“水笙,咱们先走吧,万一和她对阵你受伤了怎么办。”
“喜鹊,你就喜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不过是个魂,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