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噩梦将我惊醒,额头上汗如雨下,打湿了衣襟。
梦里那个和我及其相似的女人,双目圆睁,让人割了舌头,口里全是鲜血,我看着我,说不出话来,我却认出她所穿的就是云虎所说的白薇折袖水裙,她忽然面目狰狞的朝我扑来,我受到惊吓,猛然醒转开来。
是夜凉如水,已经到了冬天,寒意四起,口渴难耐,我披上外衣,起身去倒水。天上月光倒影在院子里的荷花池水中,借着皎洁如雪的月光,萧渐离的竹床上早已经没了人影,我走过去,伸手进被窝,还是热乎的,萧渐离走的时间应该也是不久。
我哈欠连天,干脆裹进了萧渐离的被窝,热乎乎的倒是睡的舒服。
睡的且香,一人侧着身子在我身边卧下,从我身后轻轻的环抱住我。我微微翻身,转入一个伟岸的胸膛,软呼呼的实在舒服,我轻声道:“让我抱着暖暖。让我抱着暖暖罢。”
良久,我耳边有声回荡,“自从若水见你已经几千年,小的时候你且在我怀里嬉戏玩耍,如今长大了还愿意躲我怀里,我此时竟然不知是悲是喜。我总是期盼着你不受伤害,你却总是想往他处跑,阻止不得你,强求不得你,依着你这么倔强的性子,叫我拿你如何是好,叫我拿你如何是好。”
我一直觉得这是梦境,就和梦见阡裳上神一样,翌日清早,我并无在意,萧渐离人早已经不在仙霖,云虎与萧渐离形影不离,二人必当一起离开。至于去哪儿,我想,萧渐离此番别无亲友,要么去南极仙翁处,要么就是去了岐山昆仑。
我也没有别的去处,趴在荷花池边仰头在荷花叶子底下张着嘴巴接露水。两只小精灵躲在荷叶后面看着我偷笑,我喝完露水,起身拎起来二人。“笑笑笑,再笑个试试,我扔你们二人去若水,让河底下那些孤魂吃掉你们。”
“别别别,水笙姐姐最好了,岂会轻易伤害我们小精灵啊。”莲藕娃的拍马屁本事越发能耐了。
“你们二人消失了一阵子,今儿露个脸还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我将二娃放下,蹲坐在台阶上,挠着头,“你们二人最近跑哪儿去了?”
“我,我,我们不能说。”莲藕点着小脚,山药也是一脸坚毅。
“不说是吧,不说我就将你二人煮着吃掉,那样便干净了。”我邪恶的笑,吓的二人直哆嗦。
“我说就是了,”莲藕娃经不起吓,仰着脖子,说:“我们去了南极仙翁那儿,”
“别忽悠我,我才不信,你们也是鬼谷子弟,怎么可能出的去。”我全然不信。
“是真的,我二人是真的出了鬼谷,玩了一圈南极洲。”山药接着说:“那日云虎追着我二人玩耍,我们掉进了若水,本以为会淹死,没想到我们二人经过若水的几处漩涡我们到了南极仙翁处,三月前才跟着那个和你相好的男人一起回来了。”
“若水何处,带我过去看看。”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跟着二人赶去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