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萌莞尔一笑，没有继续野蛮，优雅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这时，校园、楼道、教室陆陆续续涌进一批又一批的学生。
繁忙的一天将要开始了。
九月过半，起初散发浓烈味道的高中感觉被调和得不咸不淡，仿佛在传递生活质朴的道理。同学们像众神归位，或主动或被动地找到自己的落脚点，木森也不例外。
清晨无风，却冷。半掩的窗户为一会儿开始的早自习不困不睡而开。
左手液体，右手固体，嘴巴高速运动中。
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呼噜呼噜的剔牙声，面部表情享受至极，恍若进入无人之境，某君似乎在用卓别林式的夸张演绎博得周围眼馋同学一阵阵白眼。
此君姓洛。
洛君立在屋后窗角，宽广的操场填充了整个视野。
一队学生正歪七扭八地在教练的指挥下进行冲刺练习，其中就有木森，只是距离让面目变得有些模糊，洛君的直觉说第一排第一个就是他。
开学第三天，木森就申请成为篮球队的一员，而且毫无悬念地入选。
自从木森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洛君一刻不敢放松地关注窗外，生怕再犯上次“扣篮之手”的错误。
这是一堂普通的训练课，却谈不上轻松，似乎笼罩大战在即的紧张氛围。
果然热身结束后，教练宣布下周有一场与兄弟学校的友谊赛，因此今天要进行选拔首发队员的考查。
大概放假歇停了很多天，随机点名选上的首发找不回球感，比赛充满礼尚往来。这边回防太慢拉人犯规，那边回敬一个打手犯规；这边上篮被封盖，那边急停跳投打铁；这边空位三分不中，那边进攻撞人犯规；这边争抢篮板推人犯规，那边传球失误出界。比赛丑陋无比，几乎只能用罚球涨分，虐框建功的镜头完全没有。
坐在场下当替补的木森面对惨不忍睹的场面，几乎不忍再视。直到教练安排五上五下，木森有机会上场，摆烂的节奏才终于停下，同时诠释出一个叫“鹤立鸡群”的成语。
训练加比赛持续一个小时了，教练却没有收手的迹象，继续让这群年轻的孩子在球场飞奔。刚开始，洛君看得有趣，觉得当个体育生也不错，至少没有上早自习的烦恼，再后来看到视觉疲劳索性不看，最后竟是一种刻薄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还好不用忍受风吹日晒！”
洛君会这样想，可木森不会，他在咬牙坚持，纵然身体素质强悍，但教练兼裁判在身后不断催促，让他也有点吃不消，但他不抱怨，因为这是他认为值得的事情。
汗如雨下，滴穿影子。
随着一声哨响，大家暂时松了一口气，同时训话开始。
“根据今天的比赛和之前的训练，首发名单初步如下，木森，孟东阳——”
名单公布后，全场几无掌声，因为大家累得都在双手撑膝。
“好了，今天到这儿吧，大家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跟学习，明天继续训练。”
解散后，一个个像挨了杀威棍一般，焉了吧唧地往教室挪动，一个个脚步踉跄，恨不得把头一缩像篮球一样滚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