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总有一些不愿意面对的回忆,多或者少这个没有什么规律,但细看自己的内心,是不是会发现真的就是至少有一场不愿意面对的回忆呢?
我相信此刻就是那个淳于凯最不愿意面对的回忆即便我是第二次看见这一幕了。
山巅,孤崖,云雾之中蒙住的面颊从欣喜变为绝望的双眼。
“我以为你从此都会消失了,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你是不是生气上一次我忽然就走了?你怎么可以生气呢?”
“你若不来,我是决定要一直在这里等下去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不高兴我又戴上了面纱?对啊,你曾经说过,看不透的是人心,又不是人面,要那面纱何用?你别不高兴,只是除了你,不想再让任何陌生人看见我的样子。”
那个淳于凯就停步在穆汐雪不到10米远的地方,孤崖上的风吹得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也吹的穆汐雪雪白的面纱随风飞舞,露出了面纱之下,微笑的唇角。
不管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样的表情,说不说话他来了这里,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穆汐雪不是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的人,哭了就是哭了,笑了就是笑了她从来都是这样。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就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爆发这本就是一座情的火山,那个淳于凯心中有,穆汐雪心中亦有,两人的这次见面,不过是再将它点燃了而已。
不然穆汐雪为何会这么兴奋?而那个淳于凯藏在袖中的手,指甲为什么差点刺破手掌?
一个欣喜,一个沉痛而起因不过就是因为一个情字我其实不想再看见这一幕,因为这一场回忆的画卷,画到了如今,结局还能多明显?我老是会想起只不过在恋人之间,比分离更残酷的是,互相的毁灭。
那个淳于凯竟然选择了这条路。
10米,8米,5米多么短的距离,穆汐雪一步步的靠近那个淳于凯,只是咫尺,她也许就会扑进他的怀里,她说他不喜欢她戴着面纱,在走过来的过程中,她还急着解开自己的面纱。
“我要与你斗法。”已经知道的台词我想绝望的闭上双眼,我和那个淳于凯本为一体,此刻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淳于凯的想法?他觉得这段情是他招惹的,那么结束的方式,就是用这么残酷的办法,让两人伤心绝望就好。
打一场,所有的情谊不就没了吗?
在这个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那个淳于凯的天真,在情之一字上,他比最幼稚的孩童还要天真觉得两个人打一场也就会翻脸,这是幼儿才会做的事情,可是他没明白的是,幼儿打一场,不再记仇了,依然会玩到一起。
恋人或许伤心会重一些但是有时候,伤心至死伤心,爱却依然是爱虽说哀莫大过于心死,但是这种哀绝对不是打一场能产生的。
“我若等下斗法毫不留情,她也就会对我绝望了吧?”那个淳于凯的心中苦涩,痛如同刀割一般切割着他的心因为此刻奔向他的穆汐雪听到了这句话,已经停下了脚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淳于凯。
斗法在这里的概念是指有着不能调和间隙的人才会选择的方式,在斗法以后,无论输赢,一般都会选择老死不相往来。
为何那个淳于凯一来,竟然要与她斗法?在这一刻一抹哀伤的情绪浮现在穆汐雪的眼中,那么多的日的相处,那么多的回忆还有在这悬崖上星空漫天相依偎的一夜,换来的结局就是他要与我斗法么?还是他要的结果是通过斗法断了这情谊?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我是真的不忍再看,可是在这里我却连闭眼都不能,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确,结局不会改写,是那个淳于凯上前一步,决心不变的说到:“我要与你斗法。”
在这一刻,风吹云涌厚厚的云层堆积,天色黯淡可是这来自老天的悲伤,也比不过穆汐雪此刻眼中那仿佛凝固了千年的悲哀。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面对着面无表情的那个淳于凯,只是轻声的连接说了两个“好”“好”字。
那个淳于凯以为自己不会难过的,她答应了不也就说明她也愿意断了和自己的一切吗?不是这样就好了吗?可是,还是会莫名的心疼和难过!另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愤怒,她怎么就可以说好了?那个淳于凯从来不清楚的是,情是发自他的内心,无论穆汐雪怎么做,爱或者不爱他都与他自己内心的情无关。
他就如上人所说,走上了一条偏激的路,却不自知。
但是在这样复杂的情绪下,还有莫名的愤怒下,那个淳于凯已经没有退路,他只是轻轻一抱拳,下一刻,就悍然出手开始掐动手诀那个淳于凯在做这个的时候,穆汐雪只是绝望的看着那个淳于凯,这样深深的看了那个淳于凯好几秒,她也开始掐动手诀。
泪水从穆汐雪脸上流过的时候那个淳于凯闭上了眼睛
斗法的过程,我已经无心去看,只是看着山那头的白云悠悠,雾气茫茫有些麻木的等待着结局其实,那个淳于凯的结局不就是我的开始吗?
尽管我是无心去看可是那个淳于凯的一举一动我却是有体会的,在这场斗法中,那个淳于凯选择的术法全是凌厉的攻击术法,而穆汐雪只是防,防,防着她没有一次主动的对那个淳于凯出手,她双眼泪水没有听过,目光也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那个淳于凯。
这种心痛搅动的那个淳于凯状若癫狂,莫名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搞不清楚自己是该恨谁?只是大喊了一句:“你还手?你怎么不还手?你是看不起我吗?还是听不懂我的话,我要你与斗法!你不还手,我就和你生死斗!”
生死斗!那是仇人之间才会选择的方式穆汐雪那哀伤的双眼第一次出现了一种绝望,看得人心底发冷。
“好,我还手。”终于,面纱在激烈的斗法中,从她的脸上飘落她说出了这句话。
“那就好”那个淳于凯手诀不停,在绝对的激烈和愤怒中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手段一次比一次凌厉,连我都感觉穆汐雪在一次次的防备中已经受了内伤和震荡,他却浑然不觉。
而穆汐雪说了还手,手诀也变幻了起来他们两个常常在一起印证术法,对彼此之间的手段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那个淳于凯一眼就看出,穆汐雪用的手段几乎是她最厉害的一个手段。
“她是真的不再留情了吧,那也好。”在剧烈的痛苦下,那个淳于凯的心中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他以为是解脱却不想自己却心神剧震,在这种震动下,一口鲜血涌上喉头,被他生生的吞了下去。
一个被气到吐血,伤到吐血绝对不是假的,如果没有到这种程度,只是能伤心不够,气愤不够那个淳于凯却已经懒得去思考这些,论起实力他比穆汐雪要强他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术法,正好抵消穆汐雪这个所谓最厉害的术法,然后给她一些小伤也就够了吧?他们两个也就彻底了断了吧?
但那个淳于凯没有想到的是如果这样的术法不能抵消,那么他如今使出的这术法,是足以轰杀一个通灵人的。
手诀掐动的很快在这样的斗法之中,很快就到了术成的这一刻那个淳于凯掐动完了最后一个手诀,释放出了这个术法,心里想着的只是一句,这就结束了吧?
但是在下一刻,他抬头看着穆汐雪的时候,忽然绝望而疯狂的大喊了一声“不”!
因为穆汐雪冲着那个淳于凯一笑,竟然在最后一刻,强行松开了手诀,术法的反噬让她吐出了一口鲜血接着那个淳于凯的术法轰然而至。
晚了,一切都都晚了,当那个淳于凯一把把穆汐雪抱在怀里的时候,尽管他也承受了一小半的术法,依旧是晚了穆汐雪躺在了那个淳于凯的怀里,她说:“小凯,你可知道?有一种绝望叫做,若不能再见,若不能相伴,那生命的每一天也就失去了全部的意义。我,就是有这么爱你,从第一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