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急着干什么,我还会跑了不成?”
靳寒声抿唇不语,给高匀之穿好衣服后,马上便将她抱了起来往楼下走去。
高匀之心惊,有些不好意思,便嚷嚷着:“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高匀之随着靳寒声去了婚纱店,挑选了婚纱,试了婚纱,有些觉得疲惫,便用手肘挨着婚纱店内的沙发扶手,“就刚才试试的那套吧,我们就回去吧!”
靳寒声向来听说女人们都可喜欢试婚纱了。
如果一个女人,对婚纱没有期待,就说明她对自己嫁的那个人,也没有期待。
靳寒声灼灼地盯着高匀之的眼神有些痛意闪过。
高匀之有些心虚,收回了视线,垂下了头。
靳寒声将婚纱还给了店员,“都不要!”说着,他便车着高匀之往门外走去。
高匀之踉跄着跟在靳寒声的身后,被靳寒声这么扯着,差点摔倒,不由得有些恼意:“你干什么?”
靳寒声将高匀之塞进了车内,“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觉得你要嫁的人不是陆臣基,所以这么一张应付的姿态。”
高匀之哑然,怔怔地看着靳寒声。
靳寒声本来紧绷的脸上染上了几分苍白,看向前边开车的司机,“开车!”
高匀之看着靳寒声这貌似委屈,想要发怒又瘪着的小表情,心里忽然有些得意,她挑着眉,直直地看着前方,下巴微微仰起。
靳寒声的心,一沉再沉,将高匀之送回家后,便马上去了公司。
他不高兴,整个公司的员工都得跟着他一起不高兴。
靳寒声让人宣布了他和高匀之的婚期,就在下个月月底26号,八月二十六号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次日,看到这条新闻的陆臣基马上到楼下去找高匀之,却发现高匀之已经辞职。
高匀之正在家里看报纸,突然就看到了这个消息,怔了一下,正想打电话问靳寒声怎么不跟她商量一下。
陆臣基的电话就进来了。
他有些疯狂地咆哮:“为什么辞职也不跟我说!”
高匀之怔了一下,脑子里映出了陆臣基的面容,他生气却忍得面色紧绷,额间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臣基,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
“你要跟靳寒声结婚了?”
陆臣基刚刚问出口,自己的总裁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
林泉有些激动,一激动之下,便没有顾上什么礼貌,一进门就报喜:“总裁,好消息,好消息,TC同意跟我们合作了,他们亲自打来电话的……”
陆臣基怔了一下,看向林泉,指着门口,“滚!”
林泉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点了点头,“抱歉!”随后马上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电话那端的高匀之也怔了一下。
陆臣基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狠狠砸在额地上,“是不是谁告诉你了陆氏的事?”
高匀之抿紧了唇,“不是,我为了我自己……对不起!”
陆臣基呵呵地冷笑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高匀之也将手机拿了下来,一直紧紧的拧在手心,红了眼眶,不停地在给陆臣基发短信的界面上编辑又删除,直到她困了,手机短信界面的编辑框上便被她按出了一排排的陆臣基的名字,睡着了,手上还拿着手机。
靳寒声回来的时候,高匀之已经睡着,他坐在床边,伸手从高匀之的手中将手机拿了过来,有些落寞地佝偻着背,低头看着手机里面的字,随后拇指按上删除键,慢慢地将里面的字都给删除掉。
****在看到这个新闻之后,也坐不住了,马上从家中出来,找到靳寒声这里去。
途中,撞上了一个女人。
“哎呀!”女人的包被撞得掉到了地上,包里面的东西都闪了出来。
这个女人是莫敛敛,****见过。
****抱歉地对莫敛敛点了点头,随后蹲下,帮莫敛敛捡起了东西,却捡着捡着,捡到了当初自己女儿脖子上戴着的吊坠。
莫敛敛看着****在灼灼地盯着她的脖颈上的吊坠看,心里莫名地闪过不安,忙伸手将吊坠扯了过来,同时也将自己的包抢了过来。
****怔了一下,回神,忙对莫敛敛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莫敛敛摆了摆手,“没事!”说着,她便越过****,离开。
****回神,忙跟了上去,拽住了莫敛敛的手臂,“这位小姐,这位小姐,我有点事想要问您!”
莫敛敛不耐地顿下了脚步,皮笑肉不笑地看向****。
****再次给莫敛敛鞠了一躬,“是这样的,您能再给我看看刚才的那个玉坠吗?”
莫敛敛面色一沉,后腿了几步,打量了一阵****。
她对****早已经没有印象,看着****身上几十块钱的地摊货的衣物,面上露出了几分鄙夷,“这是我们莫家几百年传下来的传家宝,所以,抱歉!”说着,她小跑着,离开。
****面色一阵惊愕。
传家宝,莫家?
那她家匀匀……
****看了一眼莫敛敛快步离去的背影,招了一辆计程车,离开,却没有立马去找高匀之,二十拐道去找靳寒声。
时间一晃眼,便到了两人结婚的前两天。
高匀之以为,自己不会紧张,毕竟都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了。
无论她有没有和靳寒声举行这一次的婚礼,她都无法改变当前必须留在靳寒声面前的现状,她就当是过了一个节。
这一个月来,靳寒声几乎隔几天就要出差几天。
高匀之也不知道靳寒声去哪。
只是她有点好奇,她哪天跟靳寒声去婚纱店后,一件婚纱都没有要,靳寒声现在也没有重新给她选婚纱的样子,整天为了靳尊的事情,满世界地跑,所以,如果他们真的举行婚礼,她究竟穿啥?
她每隔几天就要想一下这个问题,知道今天,靳寒声回来,给她带了一个大礼盒。
高度足足到她的膝盖那么高。
“这是什么?”高匀之蹲了下来,看着这个大礼盒。
靳寒声扯了扯嘴角,“打开看看,我送你的礼物!”
高匀之有些意外,伸手过去将礼物盒上的彩带扯开,心里莫名地乱跳了起来。
靳寒声上前,将盖子翻开。
高匀之快要被里头的东西给亮瞎眼。
垂着流苏的凤冠,还有大红色的鲜艳的龙凤褂,妹得不可方物,还有精致的绣花鞋,高匀之小心翼翼地将衣服和垫在衣服上面的绣花鞋捧起,怔怔地看着靳寒声,“这是……”
“结婚用的礼服!”靳寒声解释,“喜欢?”
高匀之咬着唇,红了眼眶,点了点头。
后天是婚礼日子,所以,明天我们不能见面,今天我先送你回妈那里去,你老老实实等我来娶你!
高匀之眼中闪国一瞬的局促和慌乱,靳寒声向来不是信这些东西的人,今天怎么回事。
靳寒声却不是这样想的,他选择忽视高匀之的神色,随后亲自开车送高匀之。
在****家楼下,靳寒声看着抱着礼盒的高匀之,“不许跑!婚礼当天,还有礼物!”
“我跑呢?”高匀之转过头看向靳寒声。
靳寒声脸色一僵,“你会后悔!瓶瓶还在我这里,明天我带他去找你!”
高匀之垂了垂眸,转过身,往电梯处走去。
靳寒声收回视线,面色也沉了下来,转过身,上了车,疾驰而去,“人怎么会跑掉?”
“总裁,现在已经不是跑掉不跑掉的问题了!”
靳寒声眉心狠狠拧起。
“小少爷,不见了!”
靳寒声狠狠踩下了刹车,脸色一阵煞白,“你说什么?”
次日
靳允橙掐着瓶瓶的肩膀,“我看你死了,你妈那个贱人还结婚不结婚!”
瓶瓶睁着红彤彤的眼睛,张牙舞爪地朝靳允橙的脸挠去,“不许说我麻麻,不许,丑女人,恶女人!”
啪的一声,靳允橙狠狠扇到瓶瓶的脸上。
瓶瓶被打得眼前天旋地转,却倔强地没有哭,抓起地上的沙子,就往靳允橙的脸上撒,随后往紧闭的门口跑去。
靳允橙被沙子扔进了眼睛里,痛得她想要尖叫。
瓶瓶不停地拍着门,哭得声嘶力竭,“麻麻,麻麻,粑粑……”
靳允橙被气红了眼,逼了上去,手上拿着长长的马鞭,随后重重地往瓶瓶的身上打去。
瓶瓶疼得脑子一阵白光亮起,随后便噗通一声蜷缩着愣是没发出声音,倒在了地上。
门外站着的陆臣基心疼得猩红了眼,好歹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叫了他四年的爸爸的孩子,他还是不忍心让他痛苦。
靳允橙像是疯了一样,还想往瓶瓶的身上抽鞭子。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靳允橙一怔,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陆臣基,接起。
“你再敢碰瓶瓶,我马上把你交出去。”
靳允橙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瓶瓶,嗤了一声,“你会吗,一旦把我交出去,谁帮你去破坏他们之间的婚礼!”
“你再打他试试看!”陆臣基的嗓音冷得好像结了冰。
靳允橙哼了一声,一把将马鞭甩在了地上,“我要见靳寒声!”
“自己给他打电话!”
靳允橙怔了一下,便挂了电话,随给靳寒声拨了电话过去。
“是我!”
电话那端的靳寒声在听到靳允橙的声音的时候,面色狠狠一变,“把瓶瓶给我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他要是少一根毫毛,我剥了你的皮!”
靳允橙的脸上尽是狰狞,“我现在就剥了这个野种的皮!”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靳允橙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我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路走,一辈子待在监狱,还是跟你做一对死鸳鸯,我自然要选后者!”
靳寒声呵了一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救那胖子?那毕竟不是我的种!”说着,他用笔写下字,让人对方的手机号查对方的具体位置。
靳允橙一怔,挣扎着,想要说这就是你的种,可是她又不甘心:“这是高匀之亲生儿子,你倒是看看高匀之儿子死了,高匀之还会不会跟你结婚!你死或者他死,你选!”
“自然是我活,来日方长!我还会跟她再生儿子,总有一天,她会忘了他!”
靳允橙的脸上闪过局促,“你别骗我,你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考虑,十分钟后,我给你地址,你过来,不要报警,否则我杀了他!”
靳寒声的眸色越发的凌厉,狠狠挂了电话。
“总裁,具体位置已经查到,给您!”
“不要跟过来,也先不要报警,我不想要高匀之担心,明天我结婚,谁也别想着搅和!”靳寒声将地址接过,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总裁!”秦穷脸上一阵焦灼。
靳允橙刚挂了电话,便将刚才和靳寒声对话的录音调了出来,给高匀之发了过去。
高匀之正拿着龙凤旗褂和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
她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嫁衣,难不成这些天,靳寒声都在给她准备这件婚纱和布置婚礼现场?
叮咚一声,手机铃声响起。
高匀之将手机拿了起来,看到是一个音频文件,便点了接收并播放。
下一秒,被吓得脸色全无,手中的手机都没有捏稳,嘭的一声手机掉到了地上,她低低地呢喃,“瓶瓶!瓶瓶……”
高匀之颤抖着手,将手机捡起,给靳寒声打了电话。
靳寒声正在开着车,高匀之突然打电话来他怔了一下,将电话接起。
“我妈给瓶瓶做了一件衣裳,你带他来试试!”
靳寒声怔了一下,“他现在在幼稚园学习呢,等晚上吧,晚上我带他去!”
高匀之本就苍白的脸色完全惨白了下去,眼中尽是恨意:“你骗我!靳允橙绑架了瓶瓶!你不救瓶瓶!”
靳寒声心里一咯噔,“我会把他带回来,等我!”说着,靳寒声便挂了电话。
高匀之感觉自己的心狠狠一空。
对于靳寒声的突然到来,靳允橙完全没有准备,若不是一直监控着这一切的陆臣基告诉她,瓶瓶一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靳寒声给救走了。
“靳寒声来了!”陆臣基在监控路向前给靳允橙通知,“你马上带着瓶瓶到后山!”
靳允橙马上将瓶瓶抱了起来,听陆臣基的话,来到了后山。
“把孩子丢下去!”
靳允橙怔了一下,瞪大了眼,呆滞地低喃着:“丢下去,丢下去……”
“只要你将孩子丢下去,靳寒声和高匀之和之间就再也没可能了,你要的不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吗?你这辈子都已经毁了,再杀个人,也没什么,你说是不是!况且,这是靳寒声的亲儿子!”
靳允橙眼睛发红,“你骗人!这是你儿子!”
“我儿子我会送你手上让你把我儿子丢下山崖?”陆臣基嗜血地扯了扯嘴角。
靳允橙低头死死地盯着瓶瓶的脸蛋,死死地看着,胸口剧烈地起伏。
靳寒声在刚刚找到后山,便看到了靳允橙就要将瓶瓶丢下山去,飞奔上前。
靳允橙回神,手一松。
靳寒声瞪大了眼,千钧一发之际,伸手准确地将瓶瓶拽了回来,满是杀气的眼神直瞪瞪地瞪着靳允橙。
瓶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靳寒声的怀里,便嚎啕大哭了起来,“小声声怎么现在才来,宝宝被打得好痛痛!”
靳寒声被瓶瓶这样可怜巴巴的喊疼喊得面色紧绷,伸手将瓶瓶的衣服掀起。
一条被抽得脱了皮的鞭痕映入他的眼帘,双眼马上腥红了起来,如同修罗一般可怖地瞪向靳允橙。
靳允橙心里一慌,往后踉跄了几步,却一脚踩空。
“啊……”她尖叫着往后仰去。
靳寒声松开瓶瓶,拽住了靳允橙的脚踝。
“哥哥……”靳允橙热泪盈眶。
靳寒声眼中满满的都是嗜血的怒气,“死太便宜你了!好好去牢里呆一辈子吧!你就是要死,也得让她看见才行!”
靳允橙怔怔地看着靳寒声,像是傻了一般。
靳寒声手上一用力,便将靳允橙扯了上来,丢到离崖便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随后一脚踹断了靳允橙的腿,一边打电话让人来收拾,一边往瓶瓶那边走去。
瓶瓶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蹬着小短腿往靳寒声那里跑去,“呜呜,呜呜……小声声是大英雄!”
靳允橙抬手摸向自己的兜,一字一句都是恨意:“靳、寒、声!”
靳寒声看向靳允橙,却看到了黑麻麻的枪杆子正正对着瓶瓶的脑袋,反射性地转了一个身。
嘣的一声响起。
靳允橙的枪法不准。
子弹却准确无比地穿过靳寒声胸口。
监控录像那边的陆臣基狠狠地砸了显示器,面目狰狞地咆哮:“这样都没有打中那个野种。”
靳寒声的人肯定也马上就到了。
高匀之肯定也到了。
高匀之刚刚下车,便听到了枪声,面色全无地踉跄着朝枪响的方向跑了过去,在看到靳寒声抱着瓶瓶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靳寒声和瓶瓶听到动静也看向了高匀之的方向,扯了扯嘴角,“说了我会把他带回去!还是受了点皮肉伤!”
“麻麻……”
高匀之胸口漫入了无边无际的情绪,迈开腿,就要往前跑去。
前边的靳寒声眼前一黑,往前边倒了下去。
高匀之瞪大了眼,受惊一般地,将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怔怔地看着前边,密密麻麻的恐慌无孔不入地窜入了她的心室,她红着眼,不停地闪动着眼睫。
他怎么会这样就摔倒,刚才的枪声……是打中了他了么?
瓶瓶被靳寒声严严实实地压在了地上,又哭了出来,哭声也是凄厉得很。
身后秦穷领着人从后面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便飞快地跑了上来。
高匀之怔怔地看着所有人涌到靳寒声的身边,将靳寒声给搬了出去,她才回神,跟了上去。
秦穷将瓶瓶塞到高匀之的手上,“您现在若是想走可以马上就走!没有人会拦您,等到总裁醒了,他估计也追不上您了!”说着,秦穷便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追了上去。
高匀之心里狠狠一抽,一手拽着瓶瓶,也跟了上去,迅速拽住秦穷的衣袖,“伤,伤哪了……”说着,高匀之眼泪决堤一般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秦穷抿着唇,深深地看了一眼高匀之,“心胸!”
高匀之眼珠子里面的瞳孔骤然发散。
秦穷甩手。
高匀之狠狠踉跄着,差点跌倒在地上。
身后,靳允橙被人拖着往这边走来。
靳允橙也许是疯了,嚷嚷着:“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死了也好,反正我也要死了,最后陪着你的人也是我!”
高匀之死死地瞪着靳允橙,上前,拽住了靳允橙的头发,将她狠狠地扯了回来,“贱人!”
高匀之松开瓶瓶,反手一巴掌甩了上去,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你放心,他一定不会死!你也一定不会死,我发誓!你下半辈子都别想见到他!”
靳允橙被高匀之扇得嘴角不停地有血渍溢出来,着了魔一般地瞪着高匀之。
高匀之再次抬手,狠狠往靳允橙的脸上剜。
靳允橙曾经为了好看,去垫过鼻子。
高匀之这么不停地打她,靳允橙的鼻子忽然歪了下去。
靳允橙垂眸的时候,便能看到自己歪向一边的鼻梁。
所有人看着靳允橙现今的丑态,都鄙夷地看着她。
靳允橙想要就这么死过去,从来没有哪一刻,她那么想死,而这一切,都是拜高匀之所赐。
高匀之甩了甩手,“将她带走!”
靳允橙癫狂地朝着高匀之踹脚,“有人比我更不想让你和靳寒声在一起!不用我诅咒,你们也不会有好结果,但是我还是要诅咒你,全……”
高匀之四年来,听了不少佛理,听着靳允橙快要说出口的话,上前。抓住一把还湿着的泥巴,上前,全部塞进靳允橙的嘴巴里。
靳允橙委屈得哭了出来,嘴巴里,有屎的味道。
高匀之眼中满满的都是嗜血,她咧着唇角对其中一个拖着靳允橙的人道,“将靳允橙给我毒哑了!”
她不怕自己会受到惩罚,只是不想要自己爱的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高匀之深深地看了一眼靳允橙,得意地扯了扯嘴角,“就是为了让你不快活,我也会跟靳寒声在一起!”说着,她牵着瓶瓶的手,追了出去,上了和靳寒声同一辆车。
车上,高匀之将靳寒声的脑袋垫在自己的膝盖上,“我让人将靳允橙给毒哑了!你没意见吧,她伤了我丈夫和儿子,还想诅咒我的丈夫和儿子。”
“你哪来的儿子,你一定很好奇!”高匀之眼睛里簌簌地流出来泪水,哭笑着,“就是就是瓶瓶啊!瓶瓶不是两岁,是三岁!带上在肚子的那一年,四岁!为了不让你们发现,我才该的出生日期,废了我好多关系好多钱才办到的!”
高匀之捧着靳寒声的脸,看着靳寒声的嘴角还不停地有鲜血流出来,泣不成声:“我害怕!”
高匀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将瓶瓶扯了过来。
“瓶瓶,喊爸爸!”
瓶瓶也很伤心,他看着高匀之,一脸迷惑,“那粑粑呢?”说着,瓶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了看四周,“粑粑捏?爸爸带着我去吃东西,然后粑粑就不见了!宝宝在餐厅等粑粑,粑粑一直没有回来!粑粑是不是也被刚才那个坏女人带走了,粑粑有没有被打?”
高匀之瞳仁一阵紧缩,浑身一抖,“什么?”
瓶瓶再次抽噎着,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边。
高匀之红着眼眶,抬手扶着瓶瓶的脸上,“那不是爸吧,这个才是爸爸!宝宝以后忘了他!”
瓶瓶抽了抽鼻子,“为什么?”
高匀之看着瓶瓶,“寒声爸爸为了你,才流了这么多血!”
瓶瓶抿着小嘴,抽泣着哭了出来,“都是……宝宝,不好!”
高匀之将视线收了回来,看着靳寒声,又哭又笑:“你明天醒来,我们继续举行婚礼!不然,就不用了!”
高匀之紧紧地拽着靳寒声的手,哭得缩起了脖颈,“我只有瓶瓶,还有你了!”
秦穷很是震惊,走到高匀之的面前,“总裁给小少爷和他自己做过亲子鉴定,明明结果不是亲自关系!”
高匀之抿着唇,一脸执拗:“就是!我跟瓶瓶回家了,明天还要举行婚礼!手术完了记得告诉他,我再等他!不用打电话给我。”
“总裁流了不少血,明天能不能醒还不知道,还要去迎亲,会不会!”
高匀之浑身发凉,心里一阵恐慌,顺带着牵着瓶瓶的手骤然收紧。瓶瓶被她抓的发疼,却懂事地不吭声。
随后高匀之红着眼牵着瓶瓶离开了医院,逃一般地离开了医院。
次日一早。
高匀之就给自家门口贴上新婚的对联,随后穿得一身红坐在自己的闺房,怔怔透过窗户地看着楼下的小区大门。
高匀之一天没吃饭了,她越等脸色越苍白。
****身后跟着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从她卧室门口走了进来。
女人低头伸手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看着高匀之,眼底满满的都是心疼。
****上前,“寒声醒了,身体虚弱,来不了,我们去医院看他!”
高匀之执拗地转过身,不信,“我要他来!”
说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将手机接起,随后递给高匀之,“寒声的电话!”
高匀之哭了出来,将电话贴在耳边。
“匀匀,是我!我醒了!”
“今天结婚,过期不候!”高匀之忍不住哭鼻子。
靳寒声沉默了几秒,“那你娶我吧,把我娶回去!”
高匀之瘪着嘴,没说话,却不停地在哭。
靳寒声听着高匀之在哭,心里不停地抽疼着,只是高匀之没有回答,他便有些落寞地问,“不愿意?”
“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