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至关重要的一点摆在我们面前,那就是,我们急需要确定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就算是虫子,起码要知道是什么种类,或者是应对的方法。
但是商量了半天,我们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口子棺我们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再加上这里开棺的就只有凌茜一个人,也不知道让张化明给人家起个灵什么的,这棺材主人会不会同情一下我们。虽然扒别人的棺材不道德,但是情急之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火,”高渐毅忽然道,他指了指棺材,然后道:“凌茜,以前这棺材肯定不是所有人都敢伸手进去摸的,他们最后没办法之下,肯定是用火烧了。就算是铁铸的,也能被融化了。”
凌茜摇摇头,道:“不行,我们又不是要毁掉这具棺材,这棺材里的主人和我们没什么仇。再说了,五百年琉璃珠的材质可能根本经不住火烧,我们要是直接用火,里面的虫子是被烧死了,但是这五百年琉璃珠可能也保不住了。”
我叹了口气,凌茜说的没错,而且这棺材本身也是青铜铸成的。我们现在又没有任何机械设备,光想靠木柴火把青铜棺烧开,那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而且这山体结构我们到现在依然一无所知,虽然先前经过爆炸,山体仍然没有坍塌。但是这也不足以说明这山体结构很是稳固。充其量只是我们控制的炸药数量比较好,没有到达临界点。
但是要想把青铜棺烧开,温度不可能不高。这山体本身是阴凉的,要是突然受到强烈的高温,引起里面岩石的大面积崩溃。我们就算是有几条命,到时候都得没了。
高渐毅嘟囔了一下,说:“谁说这棺材主人和我们没仇来着,奶奶的,藏着个宝贝,愣是放在里面不肯掏出来。这还不叫有仇?”
我顿时无语,就高渐毅这种货也能当上警察,实在是老天无眼啊。也不知道这货在任期间,坑了多少无辜的人。这种狗屁逻辑,他竟然也还意思拿出来宣扬。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在场的也没一个好东西,奉行这个逻辑的不在少数,不,应该说都是。
凌茜和张化明他们不可能是道德标杆,对他们来说,都是随性而为。我和齐鹏志自然也不会客气,性子那是要多野有多野。所以对于高渐毅说的话,我也没有进行反驳。
张化明忽然说道:“要不,我们用火试试?既然这里面很有可能有我们不认识的虫子,那我们只要稍微提高一点温度就行了。直接往棺材里面投放明火是不行了,我们就在棺材的下方,架起一堆柴火来。有了这青铜棺的过度,对五百年琉璃珠也不会造成太多的损害。而且只要温度适宜,祛除里面的虫子想必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高渐毅顿时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不由一阵无语,心里对高渐毅这货的脸皮感到深深地鄙夷。但是张化明本身说的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这个办法实行的操作性比较大。毕竟只要是动物,就没有不害怕火焰的。
凌茜想了想,觉得可行,然后让我们去找寻柴火。她和高渐毅开始搬动那具棺材,凌茜先是在下面重新做了一个石台,用两块大岩石一左一右的放着。然后把棺材放上去,这样棺材底部的中间位置就空下来了,刚好可以放置柴火。
但是我们就为难了,我和齐鹏志对视了一眼,我先开口:“这里是地底下,哪里来的柴火啊?”
齐鹏志也为难起来,四处看了一眼,发现这周围只有那飞射出来的有毒箭支和那些蛇的尸体。箭支是金属做成的,自然烧不起来。那蛇才刚死没多久,要是直接烧,估计也烧不动。而且那蛇里面全是鲜血,看起来恶心的很,烧出来也不知道什么味道。
我四处看了看,想要找寻一些树枝。但是发现这里已经是很深的地方了,树根本就长不下来。别说是树枝了,连树根都找不见。齐鹏志说:“唐安,你说这里会不会有煤炭?我们要不要挖出一些煤炭来烧?”
“啥?”我顿时一阵无语,道:“道士,你是不是刚才烧的傻了,这煤炭的温度不好控制先不说,就说这地方,煤炭层你觉得会出现在这里?再说了,我们有没有挖煤的工具,就算是有煤炭,你用手去刨啊。”
齐鹏志也是无语,索性摊开手,意思是没有办法。那边凌茜已经摆弄好了棺材,但是迟迟不见我们有动静,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我只好实话实说:“凌茜,这里没有可烧的东西啊,总不能直接烧火油吧?我们带的火油现在剩下不多了,就算是烧,恐怕也撑不了几分钟。”
凌茜一挥手,道:“哦,就为这个啊。我还以为多难的事情呢。”
我啊了一声,连忙道:“你有办法?”
“当然有办法了,”凌茜一把把齐鹏志的肩膀勾过去,一副很亲热的样子道:“道士啊,我刚刚看见你的符是会着火的?”
齐鹏志顿时一个抽搐,眼角急速闪动,一股不详的预感在他心里升起。齐鹏志刚想反驳什么,凌茜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道:“道士,我看好你哦,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要是办不好让我失望了,别怪我把你烧了。你看这里风水挺好的,而且还有棺材哦,骨灰埋在这里也不冤枉了你。”
看着凌茜潇洒离去的背影,齐鹏志嘴角哆嗦的看着我,欲哭无泪的道:“我……我招谁惹谁了我,我是无辜的好不好。”
我摊开手,道:“诺,你自己跟凌茜说去。”
齐鹏志看了我一眼,一咬牙一跺脚就跟上去了,道:“凌茜,你听我说啊,我身上真的没有符了,先前的符都用完了啊。”
凌茜头也不回的道:“你们齐家不是有降雷术嘛。这降雷术趋吉避凶厉害的很,对付几只虫子也不在话下。你要是不想烧的你的符,就用一道降雷术吧。”
搞了半天,这才是凌茜的目的。原来凌茜也没想过直接用火烧,毕竟火不好控制,而且对于棺材的损害太大了,里面的五百年琉璃珠材质不明,再加上过了这么多年,谁知道能不能用火烧。
齐鹏志一听,知道让自己不用烧符了,这才松了口气。齐家降雷术是齐家的看家本领之一,一般来说不轻易动用。但是那是要看跟谁啊,跟着我们为我们处理,齐鹏志自然责无旁贷。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能够让他责无旁贷的凌茜。
齐鹏志小鸡啄米似的,道:“行行行,降雷术是吧,我来施展就行了。”
我问凌茜:“你要他施展齐家降雷术就直接说啊,这么麻烦干什么。还有,你把那棺材搬出石台的位置不是为了烤火吗?既然是降雷术,那么就不用那么麻烦搬开啊。”
“反正也没事,消遣一下你们也行。你们搬动不了棺材,闲着也是闲着。”凌茜随意的道,:“至于为什么搬出石台的位置,那石台是出去的通道所在,齐家降雷术不是很好控制。万一把石台也劈掉了,我们就出不去了。”
我顿时对凌茜竖起大拇指,凌茜就是凌茜,果然厉害。短短的一会儿,竟然就已经找到了出去的通道所在。我说:“凌茜,你怎么知道那石台下面就是通道?”
凌茜看了我一眼,悠悠的道:“猜的。”
齐鹏志那边已经在准备了,相对于施展齐家拿手的本事来说,齐鹏志还是很乐意的,起码比烧掉自己辛苦得来的符划得来。这几次出来,齐鹏志所存的符确实是不多了,在烧确实是不太道德。凌茜对齐鹏志道:“道士,你先别着急。这次降雷术和以前不一样,你们齐家的降雷术是注重杀伤力,打击面比较广。但是这次我要的是你稳定的操控雷电,然后缓缓的传导到棺材里面。并且雷电的量必须随时听我的调遣,你能做到吗?”
凌茜就像是我们五个人里面的调度师一样,什么时候该用谁怎么用,她心里都很有底。虽然我们知道自己的本事,但是怎么开发才是最重要的。要是没有凌茜,我们几个人混在一起那也是滩烂泥。
虽然控制好雷电的量的确有点困难,但是这对齐鹏志来说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好歹是齐家未来的继承人,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唯一难得就是如何把雷电引导下来。
齐鹏志准备好之后,然后双手刷的一下对准天,姿势颇为的甩酷。我嘴角一撇,这动作不愧是招雷的,换成我是雷,我也得下来劈死这个混蛋。
等召唤下来的时候,齐鹏志按照凌茜的吩咐,一点一点的往棺材里注入起来。我立马就闻到了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味道,忍不住看向那棺材的口子。只见一股黑色的烟正刷刷的往外冒。
我的乖乖,我把眼睛瞪大,这棺材里果然是有东西的。凌茜指导着齐鹏志注入了一会儿之后,然后叫停了。齐鹏志连忙把雷电散去,不得不说,齐鹏志还是有点本事的。这地底下这么深的,召唤雷电是需要和天产生共鸣的。但是齐鹏志依然办到了,的确是很厉害。
我说:“这、这就好了?”
“那你想怎样?”凌茜瞪了我一眼,然后趴在棺材上边去看。因为棺材里导入了雷电,所以整个青铜棺还在冒烟。凌茜并不那手去砰,而是道:“看来我猜的没错,这里面果然是有虫子的。口子棺果然都是个坑,谁要是直接伸手进去,估计都会被咬的。”
我点了点头,这口子棺以前肯定坑过不少人。我相信大部分拿手直接伸进去摸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虽然盗墓贼本身确实挺可恶,得到这种下场也怨不了别人。但是我对这种手段还是心有余悸,也就是凌老爷子那种二货,敢直接伸手进去,而且最后还安然无恙的。
凌老爷子那会儿估计也年轻,仗着自己的本事,没什么不敢干的。不过话说回来,凌老爷子的本事的确令人钦佩,起码最后安然无恙了。
凌茜作为凌老爷子唯一的继承人,自然不会太菜。利用齐鹏志的降雷术直接把里面的虫子都电死了,而且雷电向来是正义的力量,就算是里面有什么邪祟,估计也被镇住了。
等了一会儿,凌茜开始挽起衣袖,准备开始摸棺了。我刚想阻止,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哪还有回旋的余地。虽然我很想代替凌茜摸棺,但是我毕竟不会,到时候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所以这里最适合摸棺的还是凌茜。
挽起衣袖之后,凌茜白皙的手毫不犹豫的就顺着口子棺上面的口子伸进去了,我看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如果不是死命控制住,我估计我都要叫出来了。
凌茜闭起眼睛,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凌茜的胳膊有着轻微的晃动,应该是伸进去的手在里面摸着。过了一会儿,凌茜脸上露出一些喜意,道:“我摸到了。”
“摸到什么了?”我连忙问道。
凌茜说:“摸到五百年琉璃珠了,这珠子滑滑的的,从手感上来说,应该就是五百年琉璃珠无疑了。”
我看着凌茜的额头上还有些许汗珠,应该是摸棺带来的。毕竟直接把手伸进看不见的棺材里,这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换做是我,估计伸进去的勇气都没有。听到凌茜摸到了的消息,我也松了口气,奶奶的,努力这么久,总算是有个回报了。
我说:“既然摸到了,为什么不拿出来?”
凌茜点点头,刚想往外掏出手,却忽然脸色一变。我看见凌茜的手臂都绷直了,显然正用力的往外拉着自己的手。我脸色也是一变,暗道不好,:“凌茜,怎么了?”
凌茜看着我,眼里都要有眼泪了,道:“唐安,里面有什么东西正拉着我的手,我拿不出来了。”